钱王墓前面地势开阔,之后接连上了茂密的原始丛林,外人很难踏足进入。不过,好在求财心切的刘三保硬是用过人的臂力扯开了密密麻麻的草堆,三人复又前行了百多米,见到了土丘上看到的石人蛹,斑驳的岁月痕迹昭示这里曾经有过叱咤风云的人物安息着。
“还是要凑够人数,没有工具很难再前进了。越是难走我这心里越发的有底,看来钱王的宝贝东西还保存完好,外围看不到人工开路的痕迹。”累得气喘吁吁的刘三保亮着狡黠的目光,兴奋地直用手搓着发红的鼻头。
“嗯,三保看的准。”吴掌柜无精打采地附和,“看山体的走势和钱王墓外石像的排列可以推出,布阵的是个风水高手。他采用后山挖掘倒灌凝土的方式封住了强人掠夺的已知所有手段,确保了钱王墓百多年没有人进入。”
“难不成钱王墓还是个禁忌,谁也进不得?”刘三保一听吴掌柜的论断,当时就着急了,从地面跳了起来,额头拧成的川字很明显。
“你这人猴急什么,我说得很明确了百年内没法进入,不代表现在不行。”吴掌柜搬着刘三保的肩头指着不远处石人蛹的下盘基座,“看到了吧,已经随着山体的变迁移动了很长的位置,而且再不是直立状态,这还不说明事情么?”
“说明什么?”刘三保不确定地问道,心里大约有了几分猜测。
“说明山体有了缝隙,而且不小都影响到了地表的事物。具体定位的活计还是要由海底眼来做,我怕咱三个不够专业。”吴掌柜瞄了眼沉思中的麦哲,对于底细神秘十足的他很是不放心,却不能因为怀疑而影响了自己的小九九。天光有了西坠的趋势,三个人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太庙山。他们不知道,刚离开不久就有个周身披挂草垛的猎户从山脚阴影中站立,坚定的目光久久盯着三人。
回到繁华的临安城,三人装作联系买家又在街上溜达了很久才回到客栈。告了个假,麦哲回到卧室倒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以往在临安的经历,混乱不堪。捂着头,他推开了靠街的窗扉,想要观景转移下注意力。不愧是江南重镇,人们衣着光鲜亮丽,行为举止不同反响。如此和谐的街面上突然有了变化,四五个花衫公子手提鸟笼牵着恶犬由南向北走来,行人纷纷闪退可见来人的嚣张不是一日两日了。
麦哲从那人中竟然见到了熟人,不就是前任临安知府家的偏房宋小公子么,滚圆的脸上挂着酒醉后特有的殷红,勾着身边另一个贵公子的肩头说着什么,脚下步伐凌乱好几次差点摔倒地上。麦哲心里好笑,想到了自己用药粉折腾宋公子的种种情形,如今‘顽疾’退去重蒙固态。
“他们家好像被赐下过道祖图。”脑海中猛然跳出在宋府截获过的纸条,上面写过类似道祖图的事情,“难道第三幅图在他家里藏着,应该是了当初就有四伙人企窥过的,还是自己用计降服的那些恶徒。”
麦哲越发的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合好了窗户从门缝朝外看去。客栈的大厅里还有很多的人,此刻出去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目,还是再忍忍吧。亥时过后,客栈内外面立时安静了不少,店内的旅客回房歇息,街面上的行人也销声匿迹,偶尔有城防的队伍隔着两个街的距离巡逻。抹掉了脸上的装饰,换上灰暗格调的衣服罩好面纱,麦哲从客房的窗口顺了下去。在街道的黑暗中闪转腾挪,避过城防耳目重游宋府。
宋大人接下秘密差事许久了,派出去的人好长时间没有音信了,这几日下朝又后常被官家叫去追问进度。生怕遭了天怒,惶惶不可终日。自怨自艾中的他听到宋铜禀报,小公子酒醉才回来,顿时满腔的压抑转成了对儿子的恼火,结合前不久遭贼的原因决定数罪并罚,动用家法。
亥时宋府前宅就黑洞洞的了,只有后面灯火通明偶有人声传来。麦哲晃动身形,潜到后宅。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宋公子受罚的经过瞧了正着。长须老者挥动长条皮鞭责打着宋公子,一边打一边骂他的不是,整个宋府的家眷大都在场,默默不敢做声。与沉默相对应的是宋公子的哀嚎,九曲十八弯几乎打破了帕瓦罗蒂的太阳神曲。麦哲忍住笑意,等着事情的结束。
挥鞭者年老体弱,抽打了十多下就停了下来,转交给管家宋铜,让他继续执行家法。宋大人偏房的妾很快闻讯赶来,度过最初的恐慌后摆开女人常用的哭闹,跪在地上恳求老人留情放过自己的孩子。小公子的皮开肉绽让坐了半天的宋夫人也不好受,陪着那女子一同劝解。
“孽障啊,孽障!”宋大人甩掉两个妇人的手,踉跄离开了现场。宋铜见机掉转鞭头,空打地面,弄些响动糊弄走了的宋大人。下人侍女顿时忙着端水、送药,抬起重伤的宋公子送回了卧房。子时到丑时,才安顿下了他,老夫人留下两个丫鬟伺候小公子,自己带着二房回转主室向宋大人请罪。
两个丫鬟年岁不大,又忙至丑时造就困乏,不久倚着门柱沉沉地睡了过去。麦哲捡了地面的小石子试探后确定没有危险,才鬼鬼祟祟地摸进了宋公子的卧室。沉重的伤势让他无法入睡,爬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吐着气。
麦哲近到他身前,迅速捂住宋公子的嘴,贴着他耳根道:“宋公子最好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对你对我都不好。”
宋公子眼睛睁的大大的,努力了半天没有从麦哲的手下脱出就死了心,再不乱动,麦哲才松开了手,“某家有事要求宋公子,若是办的漂亮保你大把的财锦,再不受你那晦气老头子的责难。”麦哲指尖运劲,点住了他臀部的几个麻穴,宋公子身后的疼痛登时轻了不少。
“真的?”没了痛苦小公子感觉很好,说话时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