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张氏很不满意，斜睨着眼睛，“有心个屁！我真是遭罪了，要生了个老二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程家的老汉就是他的亲爹，谷家就是后爹、后娘了？！别忘了他姓啥？老头子，直接让他跟着程家姓程得了，以后叫程明忠别叫谷明忠了，不够臊脸的了！知道的人说他们不懂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欠了他们一家子了！”
气得谷曼曼恨恨的跺了跺脚。
哪里想到她给小姨钱的时候会被人给瞧见了，这话还传到了张氏的耳中，反倒连累爸爸和妈妈受了张氏一顿臭骂。伸手就捡起了地上沾了一层土的新鞋子，这可是妈妈赶着夜一针一线做成的，一片孝心真是被张氏这样糟蹋了！
谷大龙呜哇一声哭起来！
谷曼曼瞪了一眼张氏，将一双最大的鞋子放到了姑老爷子的旁边，“爷爷，这是你的！”
然后一手拉起了谷大龙的手，将另外两双鞋子抱在怀中，“喜儿，我们走！”
张氏顿时破口大骂起来，“谷明忠，一个王八羔子，我真是上辈子作孽了，生了你这样一个不孝的东西，不但要受你的气，就连屁大的一点孩子，要给半个身子都要躺进棺材里的人甩脸子！”
谷老爷子烦躁的敲了敲手中的烟锅子，“大过年的，不要动不动就骂人的！能和和气气过个年不？”
这半年，他名誉扫地，走到哪里都有人说他，指指点点，他都受够了，努力地想要挽回原来的好名声，最近他都不去其他的村子里给牲口看病了！
这是谷老爷子难得对张氏说这样的重话，他一直很心疼自己的这个老婆子。
心疼在当地是喜欢、爱的意思。
张氏果然受不了了，“好啊！谷玉山，就连你也看我不顺眼了！我回娘家算了！”
张氏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她的衣服和东西，打成了一个包裹，骂骂咧咧的叫嚷着。
“我老了，你就不待见我了，我说的有错吗？到了程家那便就是大把大把的钱，还瞒着我们给，当着面给，我也不咬他一口！我挺了十个月的大肚子，给程家人养了后人！我亏人了我！”
谷老爷子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旱烟，“你也回不成张家，你娘家你兄弟也不认你。”
谷老爷子一句话戳痛了张氏的心窝子！
张氏将手找那个的抱负哗啦一下扔到了炕头上，一下子打翻了谷老爷子的喝茶嬷嬷、炖茶的茶罐子、还有谷老爷子的茶盅、装旱烟的木匣子，翻了一地！
谷明忠进门的时候一个茶罐子正好打在他脚面上，他吃痛的躲开。
张氏揪住谷明忠就骂起来，“谷明忠，你这个浑水，有你这样孝顺你老子和你娘的吗？你以后姓程得了！我就当没有生过你！这茶罐子咋就不是石头做的呢？砸瘸你得了！我也就省事了！”
一边骂着，张氏一边抱着头痛哭起来。
“你娘发疯呢！别理他，明忠你先回去。”
谷老爷子也动了火。
“谁发疯呢？！谁发疯呢？！我看你才发疯呢！”
张氏逮住谷老爷子就骂了一通，也不穿鞋子就咯噔一声踩在地上，揪住了要出门的谷明忠，“混账东西，谁让你出去了？你那骚婆娘做一双鞋子给我就当孝顺我呢？咋就给程家五十块钱呢？你们以为人都眼瞎了吗？”
谷明忠无奈的站在门口，“娘，我就不知道这事，谁在你跟前乱嚼舌根子了？”
“放你娘的臭屁！人家都看见了，你让我睁着大眼当瞎子吗？你还想瞒我！难怪咱家里这么紧张，是不是你这败家的东西将谷家的东西都偷出去孝顺你那个程家的爹了！我看你这傻愣子养活了程家那一家子！”
张氏只觉得不解气，狠狠地给了谷明忠一把巴掌！
“生你这个没用的窝囊废，有啥用？就连你不到指头长的女子就要骑到我半截身子要进土的人身上拉屎拉尿了！我还有没有活头了，还不如喝一罐老鼠也死了死了，谷明忠，你索性给我一根绳子，我吊死算了，随了你的心意！”
谷明忠打不得又是骂不得，气得差点哭出来。
谷老爷子一口一口抽着老旱烟，谷怼怼也哭起来，“二哥，你哥没用的东西，就纵这谷曼曼欺负咱娘，娘就说了一声咋了！她就拿着鞋子瞪着娘气呼呼的出去了，娘是她生的吗？要这样作践娘，还以为抱着金疙瘩呢！”
程氏隔着窗子听着，哭出了声。
“曼儿，到底是咋回事？”
谷曼曼忿忿的站在地上，气得浑身僵了，“娘，你别管，我去看看！”
谷曼曼立马进了上房门，“奶，你这是要打死我爹吗？”
张氏气得咬牙切齿的，甩手又给了谷明忠狠狠的一个巴掌，“我生的，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有本事就自个儿肚子里蹦出一个！”
谷曼曼气得哭出来。
谷老爷子将手中的烟锅子啪的一声扔在炉子盖上，一声巨响。
“张秀兰，你给我住嘴，越说越没个样子了，你像一个当老人的吗？真不怕丢了自己的身份！”
张氏发声大哭起来，吼着，“你父子今儿个，就把我作践死了得了！”
一边说着张氏一边躺在地上摔死！
谷怼怼恨恨的瞪了一眼谷曼曼和谷明忠。
“看你们做的孽，都是你们把咱娘气得！”
她蹲在地上，抱着张氏也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谷明国和刘氏闻声进来，“爹，这是咋了？”
“你不都听见了吗？还问！”
谷老爷子沉声说着。
刘氏挺着肚子谄媚的笑着劝慰张氏，“娘，你别哭了！我也给你做了一双鞋子呢！就是还没有来得及给你呢！”
谷明国抡着拳头就给了谷明忠一下，打得谷明忠鼻子都流血了。
“谷明忠，你这个狗X的，我早就想打你了，你咋能这么对娘呢？”
“你凭啥打我爸爸呢！”
谷曼曼气得拉开了谷明忠，“爸爸，你疼不？”
谷明忠蹲在地上，痛苦的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