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不住契约之力，爆体而亡，”那人的眸光暗了暗，眼中闪过了一丝沉痛，“就连灵魂也不入轮回。”
“……”我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是面前这个看似无害的人儿杀了那些人，但此刻，我能够肯定，她绝对不曾存有害人之心。
话说回来，这倒是个实诚的姑娘，我问什么，她居然就答什么？？还真是好笑。
女子本来还伤感着，却忽然瞧见我唇角无意间流露出的笑意，略有不满道：“你笑什么？你如今知晓了这件事，不应该马上离开，免得白白赔上了性命么？还是说——你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呢？”
“这你倒是说对了，我的确信心十足呢。”我毫不在意的笑笑。
她的眸中隐隐燃着愤怒的火焰：“你当真不怕死？”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低垂下了眼帘，深深望着脚下的白雪。
不怕死么？也许是吧。
比起漫无目的、无处所依地拖着这副残魂活在世上，我倒是更宁愿真正地死去，也许魂飞魄散……才是最好的结局也说不定呢？
——最终还是淡淡的点头。
她沉默着拉过我的手，交叠在她的手上。
……
依旧是那股冰凉，顺着手臂流入灵魂之中，我觉得身体沉甸甸的，仿佛……跌进了无尽深渊。
失重的感觉将我淹没，窒息的痛苦笼罩着我，剜心的钝痛刺激着大脑，总有股深深的绝望缠在身边，睡不过去，醒不过来。
——这正是我所熟悉的，有记忆之初始的最初的感受。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站在一间木质的小屋前，周围生长着极为茂密的竹丛，枝叶嫩而绿，透着丝丝寒意。
“你不能去！他会害死你的！”屋里传来十分激动地稚嫩的声音，看来发话的是个小孩子。
“小落，小殊是我的徒弟，我看着他长大，他怎么会害我呢？是你多虑了。”这次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如娟娟流水般美妙，沁人心扉，却缠着丝丝清冷的意味。听声音，必是个美人。
即便尚不知自己如今身处何处，我还是半好奇半谨慎地想推开木门进去看看。哪知，左手竟连带着发力的身子从门上穿了进去！
好在只是踉跄了下，并没有摔在地上。等到我再抬眸的时候，却被眼前小孩的容貌惊住：一样的清秀灵动，只是少了岁月带来的沧桑之感，多了一份孩童该有的纯真无邪。
这分明就是那女子的缩小版！
难不成我在她的记忆之中？
“想的不错。”女子轻笑着出现在身边，望着眼前久远的回忆，眼眶微微发热，“寻你很久了，没想到……你竟到了这段回忆中。”
我沉默不语。
因为，那人回忆中的女子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肌如白雪，腰若束素，嫣然一笑，万物失色，令我一瞬失神。
“你知道的！我的能力从来没有失误过！”孩子的眼中满是惶恐不安。
女子倏地站起身，收起了面上的笑意，冷冷地盯着孩子，仿佛这才是她原有的模样，她顿了顿道：“……从来没有失误过，并不代表它不会失误。”
“请相信我！不要去……好吗？”孩子似乎被那冰冷的眼神给吓怕了，紧紧地抓住女子的袖子，怯怯地向她吐出挽留的话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