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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军情七处

梦中无甲子,沉醉不知年。

待我悠悠醒转,已不知过了多久,昏迷前的老头、别墅和魔法阵已不知去向。无头仍然乖巧的跟在身后,眼前是一片星空,一人一马就莫名其妙的站在这片星空中,四周是寂静的黑暗。只经历了短暂的惊慌我就淡定了下来,因为情况还没有变得更糟,至少我现在没有感觉到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越时的适应性改造,我的近视彻底恢复了,因为以前看星空时只能看到余光中的星星,也算是省去了一大笔手术费。我开始打量起这片星空,前后左右上下都杂乱的布满了星星,根据现代天文学知识,可以推测我正处于外太空,这是很符合逻辑的推测。推测刚结束,就感到一阵惊悚,因为作为一个现代人,我当然知道人体暴露在太空中的结果只有一个,在毫无痛苦的瞬间死去,就算我是一个牛叉的法爷也避免不了这个命运,何况我还不牛叉,只会搓寒冰箭而已。

过了好几秒钟我才想起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我仍在呼吸。

一定是这个过程中出问题。

我有意识的控制呼吸,并且尝试作各种稀奇古怪的动作,毫无问题,一切都显得这么正常。然而越是显得正常,就越是不正常。我开始换一种思路,借助无头脚上的光,转身从鞍上取下阿玛尼,用力向前扔去。根据牛顿第一定律,风衣只会匀速向前飘走直到有一个外力迫使它停下。然而它还没飘出无头脚光的照射范围就落在一个虚无的平面上,至此,我确定了至少一件事情,我仍处于一个有重力的环境中,或者可以说我被困在一个有着星空景象的密室中。

顺着这个思路结合自身情况继续推理,把我困在密室中想达到的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只为获取我身上的一切信息。至于获取手段,根据目前情况来看不过就是两种,要么是通过长时间的囚困使我精神崩溃、肉体虚弱之后开始审讯,要么是使用这片密集的星空催眠。不过我认为催眠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我发现这些星星有些在闪,有些不闪。经过仔细观察,发现不闪的星星大致能构成一个球形;而闪烁的星星,频率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

想通了这些,捡起阿玛尼,带着无头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开始走。走了两步就发现了端倪,我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从声音判断脚下踩的是木地板,还是实木的,真他娘的有钱,审讯室都铺实木地板。这也应该能解释为什么不闪的星星大致可以构成一个球形,大概就是因为这间密室是一个半球结构,我脚下的星空其实是地板上的倒影。为了进一步确定,我决定对着地面来一发寒冰箭。果然,一个大坑出现了,星光瞬间消退,我出现在另一个大厅里。

这个大厅整体呈圆锥结构,墙上有一副整体壁画,描绘的意思大概是蓝天白云下,一群熊孩子在春游。画中的太阳位于大厅尖顶位置,大厅里没有任何照明装置,似乎这个太阳确实能起到照明的作用。地面光滑,地板砖的图案很玄奥,玄奥的意思就是我看不懂,以各种尖刺图案构成,整体感觉很杂乱。

根据地板砖材质和地面完整度,我有了一个初步的推测。在星空大厅中我一发寒冰箭破坏了某种程序,导致催眠无法继续进行,触发传送机制,将我传送到这个大厅,目的应该仍然是催眠。既然如此,那就对着地板再来一发寒冰箭好了,然而什么也没发生。寒冰箭撞击地面的瞬间就向四周溃散,看来砸地板的方法行不通。那就砸墙,砸壁画,砸熊孩子,十几发寒冰箭下去,依然什么也没发生。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倒是有一点发现,寒冰箭向四周溃散时,向上的溃散速度要慢一些,上方有什么——尖顶位置的太阳。这个太阳肯定有问题,遇事不决搓一发,是这两天形成的一个习惯,这是一个好习惯。当寒冰箭撞击到太阳的时候,场景又变了。

这是一片雪原,天上彤云密布,正在飘着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确实好冷,赶紧把阿玛尼穿上,好歹能暖和一点。一大片黑色柱子冒出地面指向天空,看形状像肋骨,远处地平线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塔,塔顶有微弱的光散发。

一群猛犸象慢悠悠的经过,看体型就知道不好惹。象群后远远的跟着一头狼,体型和昨天遇到的那头差不多,但是智商就差远了。这种规格的猛犸象,一群狼都没办法下口,也不知道这货跟着是图个啥。折腾这么半天感觉也有点饿了,这头狼虽说一个人吃不完,但是天上的秃鹫都饿的转圈了,初来乍到和大家处好关系总没错。

选了根大点的柱子,开始收拾狼。虽然烟没了,但幸好打火机里还有气,虽说是雪原,还是能捡到一些树枝,这周围也没看到有树,也不知道树枝是怎么跑到附近来的。升上一堆火慢慢烤狼腿,胆子大一点的秃鹫落在柱子顶端望着我,但是又不敢下来。

这一片雪原看景致和龙骨荒野类似,那座塔应该就是龙眠神殿,不管咋样,先到神殿里再说,毕竟外面太冷了。距离有点远,骑上无头准备飞过去。飞了一段就发现不对了,神殿看起来还是那么远,距离没有变化。低头一看,烤狼腿的火还在正下方燃烧着,一群秃鹫正在争抢吃剩的狼。看来是不能飞,只能在地上跑,好在无头跑起来倒也不慢,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望山跑死马,说的就是这情况,之前估摸着也就几十公里的距离,结果跑了快两小时才到。神殿共七层,每上一层收缩一圈,层高目测接近100米,仰着头仍然看不到顶。站在神殿脚下,有一种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神殿外没看到任何生物,除了漫天风雪声,只剩下一片寂静。

进入一层,一间空荡荡的大厅,走进来可听到阵阵回声,这大厅真高,没有上行楼梯,墙壁上也没有任何壁画。大厅中央有一个传送门,这座传送门和暴风城那座外观一样,就是没有调控装置,看来是个定向传送门。既然已到此处,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那老头的本意也只是获取我的信息而不是要我命,且穿过传送门一观。

精神一阵恍惚后,发现我仍然站在别墅二楼的魔法阵中央,手放在书上,书发出有节奏的微弱的光,无头仍然站在法阵外。老头身边多了一个人,这人正常身高,一身黑色夜行衣,带着黑色面罩,正在和老头说话。

“头,从中央水晶取到了1038号界碑的影像,这人于今天下午从燃烧平原进入王国,此前从未有关于此人的记录,建议立即按三类事件处理”黑人弯着腰对着老头说。

“但他是个法师,詹姆斯现在仍然被冰封,连光明大主教都无法破除寒冰,只能为他施放圣光术保命。这样一个强大的法师,说着与大陆截然不同的语言,法袍样式不同于大陆任何一个流派,不可能是兽人秘密培养的间谍。”老头眯着眼睛念叨。

“会不会是卡利姆多大陆那边来的?”

“自从永恒之井爆炸以来,卡利姆多的魔法就已经没落了。”

“那么是诺森德?据前线奏报,那边突然冒出了一个叫做诅咒教派的魔法师组织。”

“诅咒教派的情报我看了,一个小组织而已,而且以研究黑暗魔法为主。”

“等吧,等虚空幻境的结果吧......”老头突然睁圆了眼睛瞪着我“你怎么醒了?不可能!!!”

原来刚才是被魔法阵弄进了虚空幻境,果然是想催眠我。到了这一步,也不用太客气了,总得显示下自己的实力,免得他们以为我好欺负。一发寒冰箭先把黑人冻住,正准备继续对着老头也搓一发,老头急了:“停下,有事好商量,别动手啊。”“好商量?你一声不响的就把我弄进幻境,想套取我的秘密,跟我商量过么”说着手上不停,眼看寒冰箭已经形成就等着扔出去了。“不,这个空间只有我能带你出去,你想困在这里一辈子么。”

好吧,那就暂缓一步,看老头能说出个啥样的花来,散去手上的寒冰,走出魔法阵,盯着老头。

“在这之前能否请你先把威尔从寒冰里放出来,毕竟这里可没有谁会用圣光术给他续命”

老头看起来很着急,可能黑人确实撑不长。既然没准备再打下去,也就没必要把关系弄得更糟,还是先把人就出来再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破碎寒冰,不过按照寒冰箭的原理,啥事全靠我想,应该行得通。走上前去,手放在冰块上,心里想着寒冰消融,竟然还真有效果,一会儿功夫,威尔就恭敬得站在了老头身后。

老头对着我右手抚胸,微微弯腰:“欢迎来到暴风城,法师阁下,军情七处处长塞斯·埃尔顿·向您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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