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丈夫为令爱所克,若再有二年,病入肝肾,则无可救矣。此外,令爱命带伤官克夫,且伤官见官,为祸百端。逢伤宜晚婚宜远嫁。”
“大师的意思是,我家老爷的旧疾还能治好?我女儿应该晚婚远嫁?应嫁多远?”徐春芽忙问。
“你丈夫的病老衲给你一个药方便可,至于你女儿……”老僧又抬眼看向楚千惠,楚千惠挺直了身子,目光漠然的迎上他的神秘莫测的眼神,一副凛然就义的架势,有那么几秒她甚至想象着等他揭穿她的瞬间她就一头撞死在前方的铜像上。老僧继续说“恰逢辛酉之年,箕宿星变,令爱命星东移,新星就位,令爱的命咒便已自消,先前不吉之命已被后天之命所易,不必顾虑。从今年起,施主家将一切风调雨顺,无所大碍。”
“谢大师指点!谢大师指点!”徐春芽和姚姑听到这样的好消息立刻磕头感恩。
楚千惠质疑的盯着老僧的脸,他一副悠然深邃的表情,搞不清他是故意不说还是真的没算出来。不管怎么说,这一劫似乎是要躲过了。
“请教大师,小女的婚事,该如何是好?”
“此女姻缘甚舛,却终为大贵之命。然前世孽缘未尽,今世亦困难免,待孽根斩断,则福祥洞开。”老僧语气始终平缓。
“敢问大师,何时孽缘斩断,如何化解?”
“此乃天机,不宜宣露,露则亡。只待令爱二十生辰之日,再来领教。”
徐春芽和姚姑面面相视,带着深深的好奇,又不宜多问,便转而说“县令家公子欲来提亲,不知这门婚事是否得当?”
“令爱命星斗转,心神不稳,宜在大婚前破处子之身,以求身心合一。破处之人应是东北方东宫亢宿年二十之男子。”
“什么?”徐春芽和姚姑惊讶的叫起来“婚前破处,这如何使得”
楚千惠羞得脸红心跳,这话怎么能从一个老和尚嘴里说出来,听上去有点不靠谱。
老僧肯定的点了一下头,“晦星虽去,亦谋所动,若不如此,大婚之日必见血光之灾。”
徐春芽迅速思索着郭风逸的生辰八字,他家正是在东北方位,年满二十,也正是东宫亢宿,她兴奋的拍了一下手掌,拉过楚千惠和姚姑的手道“大师说的正是郭公子呢!”
“正是正是!天赐良缘呐!”姚姑回忆了一下也激动道。
楚千惠一脸茫然的瞅着她俩,她还不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娘,你们在说什么?”
“大师说的你未来的夫婿正是郭公子!我们早看出来了,这位郭公子与你极其般配,简直天作之合。并且,你与他要在大婚前先圆房,这是保佑你们将来和美顺遂的良策。”徐春芽欣慰道。
楚千惠看看徐春芽又看看那位老僧,一脸的怀疑不接受,“这……这……”
“大师说的还能有错,是这样的吧大师?”姚姑强调道。
老僧此时表情平静,眼睛微闭,缓缓道“斩前世孽根,承破茧之裂,涅槃永生,方得大爱。老衲只能说于此,至于孰是孰非,不便多言。施主福泽深厚,不必多虑。一年后见,老衲再做指点。”
徐春芽又琐碎的问了一些问题,直至中午,她们才离开。这次算命的结果徐春芽和姚姑相当满意,多年的大石头终于可以落地了,楚千惠的命符已化险为夷,只等着嫁给县令公子做少奶奶,家里的事也一切安好方方面面都有条不紊,没有比这更让人放心的了。
可楚千惠心里此时七上八下不是滋味,这次算命虽然没有给她把老底儿揭起来,却把她推向了结婚的深渊,要她嫁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毫无感觉的男人,还要让她跟他婚前圆房。她对生活的美好憧憬和设想就要变成泡影儿,她心有不甘。前脚刚从受压抑的二十一世纪的姑姑家跨出来,难道后脚就要踏进深宅大院圈为人妇,她才十九岁,不想这么早把自己埋进婚姻婆媳里,虽然在这个年代她这个年纪都快成个嫁不去的老姑娘了,但她的心还是二十一世纪年轻的心啊!
“小姐,这下你可以安安心心的答应这门亲事了,郭公子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呦!你俩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姚姑打趣道。
“就是,郭公子才华横溢,将来还可考中进士甚至状元,那时你就是状元夫人,有你风光的。家里老人儿都说你是旺夫相,能嫁大官,必定助君官运通达直上。”徐春芽已经美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