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舒服吗?”老女人见她愣头愣脑的有点异样便问。
“没、没事,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好”楚千惠假装对着镜子摆弄头发掩饰心虚。
老女人眼神疑惑的瞥了她一眼,语气严厉的说“好吧,那我出去等你,你别想搞什么名堂,今儿个这位郭公子你见定了。”
她出去后,楚千惠仍然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她不知道老女人在说些什么,但她威严的气势和洪亮的嗓门让楚千惠感到一些害怕,一个下人怎么能这样理直气壮的命令主子,难道自己在这里的地位很卑微。更可怕的是一会出去怎么面对老爷太太,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回答什么脑袋一片空白。况且她还没弄明白自己这到底是身处何地呀,好像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拍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穿越重生了?她完全不敢相信,越想越乱。她急得满头大汗,在这陌生的环境万一出差错漏了馅儿,会不会遭杀身之祸啊。
“小姐,好了吗”老女人在外面喊。
“马上”
顾不了那么多了,随机应变吧,反正自己原本也不属于这里,不管出现什么后果她都接受,楚千惠匆匆洗了把脸,擦了胭脂薄粉,硬着头皮推门走出去。
她跟着老女人往堂屋走去,一路上她不停的观察着,这是一个气派的大宅院,前后大概有六七间院子,她所住的院子是环境最美的,有一池莲花和几棵桂花树,现在正直莲花含苞待放,娇艳满园。大宅里的路面都是用青石铺砌,房檐和走廊上都有精致的雕花,连院子里的隔墙上都嵌着木格子窗户。比较偏远的一处院子里传来牛马鸭鹅等牲畜的声音,想必这人家不是什么官吏富商。最后她们来到大宅的主院,这里是最壮观的,一栋高大敞亮的木质房子,房前的院子中间是两个小巧温柔的石狮子,房后是风光旖旎的大花园,草树正茂,花红柳绿,有一条从墙外穿进来的不深不浅的小河,还有一个八角凉亭。
走进堂屋,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堂椅上举着一根长长的烟袋吧嗒吧嗒的抽着,他身穿大袖长衣,镶有铜钱花边,头戴一顶瓜皮帽,脸上饱满锃亮,留着一排胡子。紧接着从西屋走出一个风韵犹佳的中年女人,脸色红润饱满,大眼温柔有神,她穿一身紫色对门长衣,头上和胸前挂着几件金银玉器,显出富贵之态。
“惠儿,快坐下吃饭吧,吃完饭让姚姑帮你打扮打扮,巳时县令家的郭公子就来了。”女人面露喜色。她坐到堂屋中间的圆木桌边,桌上已经摆好了六个小菜和粥,两个丫鬟站在两米远的后面。男人磕了磕烟斗也坐过来。
‘惠儿?’楚千惠心想难道自己的名字没有变吗,她本来还踌躇着怎么称呼这二老,叫‘爸妈?’叫‘爹娘?’,被女人的话打断了,她便直接疑问道“郭公子来做什么?”
“糊涂,不是早跟你讲了吗。你都十九了,没有多少机会浪费了,别以为长得漂亮就挑三拣四,你看看有哪个姑娘到了十九还不出嫁的,一般人家的姑娘十五六就嫁人了,要是等到十九早就没人要了。好在咱家有条件,还能到处给你张罗,再拖一两年,就没有媒婆愿管你的事了。”女人柔声责备道。
“闺女,差不多就行啦,女娃家不就是找个好丈夫。爹知道你心气儿高,一般人看不上,但这次这个县令的公子真的不赖,我见过,知书达理一表人才,在京城里的学馆念过书,去年回来参加乡试,还中了举人,过两年他爹卸任以后,县令一职必然由他继任,可谓前途无量呐。到时候你在咱县还不呼风唤雨,你还有啥不满足的。”男人语重心长的说。
楚千惠微低着头,一言不发,她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这坏丫头肯定又在琢磨点幺蛾子把人家逼走。就像上次见高乡绅的公子,脱了鞋往人家身上扔,再上次用墨汁和着泥夹在烧饼里给庄老板的儿子吃,简直成何体统!你在邻里四乡已经臭名昭著了,没有哪个男人敢娶你,这次这位可是县令的儿子,如果你还胡来,就等着当老姑娘吧!”老女人姚姑板着脸说。
楚千惠很纳闷,一个下人在主人面前口无遮拦,随意说教,好像她是主人似的,但见她朴素的打扮,又确实是个下人。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楚千惠越发糊涂焦急起来,她感觉事情复杂她不知该如何应对。同时脑子里在飞快的盘算着怎样躲过这一劫,突然她心中一喜急中生出了一智,可算有救了。
她突然浑身颤抖摇晃,双手死死的捂住胸口,表情痛苦,然后眼睛一闭,晕倒在地上。
所有人见此情景都吓坏了,尤其男人和女人脸上顿时惨白,赶紧叫人把小姐抬回房里,并派人去找大夫。一时间全宅上下惊叫哀吼,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