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干劲很大,转眼第二天便召集了乡人,站在小山坡上斗志满满的说要想快速致富,必须先种树。乡人们拿了铁锹,铲子。屁颠屁颠的跟在少年后面,排了长长的队往山上走。一个一个脸上都洋溢着温暖的憨厚的傻不拉几的笑。
“辅酶,你看是不是乡里人十年来心里已经有些毛病了,不然怎么在这时候居然会想要致富呢?”白幽年坐在另一边的小山坡上,啃着昨天少年种的树上结出来的粉红色小果子,特别甜。
辅酶也吃着一个,看着已经走远的那一长队道:“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乡里人穷了十年,想要挣点钱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你怎么不去?”白幽年问他。
“我身为一个医者,早将钱财什么的看淡了。”辅酶看着天边,显露一个慈悲的笑。
白幽年指着队伍里那个窜上窜下的影子道:“那你为什么叫宝灵去呢?”
“这个……她说她想自己去赚点嫁妆,这个孩子,就是太懂事了。”辅酶抽一抽鼻子,慈悲的笑转为心痛。
白幽年想此人一定是与无名老头关系极好的,忽悠人的本事真是厉害。幸好自己聪明,识破了。但识破并不一定要说破,白幽年提着个果核,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道:“你坐着吧,我回去看看红红。”
辅酶点头应了,自己一个人坐着,白幽年走远的时候回头看了看,觉得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寂寞的时候?
山坡离医馆不远,白幽年一会就到了。后院的花长势还不错,本来辅酶说平乐镇的土地就算种上花草不出三天也会凋零的,但这些花草生命力好的很,完全不受影响。白白害得辅酶担心的睡不着觉好几天了。
穿过后院,白幽年看见红红那屋的门虚掩着,想来早上出去的时候自己明明是关好了的,而医馆的钥匙除了辅酶宝灵,就剩自己还有一把了,霎时白幽年默默加快了步子,走过去一把推开了门。
果然,房间里空无一人。白幽年愣愣的走过去坐在床边,不知道该喜还是悲。因为红红不在了,有可能是他已经醒了,可是现在下落不明,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如果他没醒,那就可能是被人绑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更让人放心不下啊。
今天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的,无风无云,白幽年身子一软瘫在床边。
“白姑娘,跟我去看看吧,出事情了。”白幽年正迷茫无助之际,辅酶气喘吁吁地的跑进来了,恨不得立刻拽了白幽年飞奔而去。
白幽年哪有心思听他讲,有气无力的:“红红不在了,我心烦,有什么事明天再讲。”
“等什么,你朋友醒了,不知道怎么的在山那边闹事呢。”辅酶讲完,白幽年惊得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可能,快,我们过去瞧瞧。”白幽年跃下来,提了裙摆就往外跑,这个死红红,睡了一个月,醒了居然还敢跑过去闹事,一点不体谅自己担心那么多天,真是不好好教训他一番是不会解气的。
“喂,我说,你除了会种树还会干啥?”众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红衣美人,沐浴在阳光下,白皙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微微一笑好像能摄人心魂一般。
预言中的少年脸面有些挂不住,嘴里念了念,伸手一指,被指到的地方立刻破土而出一朵白色英莲。这才脸上有了血色,暗暗自豪道:“还会种花。”
红红扑哧一笑,真是傻的可爱,殊不知这一笑众人惊艳,连少年都有些手足无措,恍惚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算你有两把刷子。”
少年觉得红红这番话明显是对自己的挑衅,自己好歹是预言之子,应该有着尊贵地位的,怎么能被一个贸然出现的家伙淡淡说只是有两把刷子?
年纪轻就容易冲动,而且还喜欢死要面子。少年一扔手里的铁锹,指着红红道:“莫非阁下想要赐教?”
“不会不会,我只是瞧这里人多过来找我朋友,顺便看你种树种的累了,出来找你聊聊天。”红红摆了摆手,轻松一笑。
少年气节。
白幽年远远看见山坡上那一抹红,虽然气他,但心里还是欣喜的,加快了脚步,辅酶跟在后面。
“我不管,今日定要见识见识阁下的本领。”少年不依不饶。
“也罢,不过事后还请帮忙找找我朋友。”红红笑着轻轻一扬腰间的小扇。
一抹绿色在他脚下呈圆形向四周扩散开来,速度是极快的,各种不同的花种在这其间绽开,小小的树苗从下面钻出来,不一会就挂了沉甸甸的果实。
众人惊艳了。
少年惊艳了。
白幽年也惊艳了,停了脚步,走在绿绿的草上面,不可思议。怎么不知道红红还有这种本事?
“阿年,你在这啊。”红红看见了走近的白幽年,过来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一个熊抱。白幽年还愣着,完全没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呆呆的问:“红红,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招啊?”
“我本来就会啊?阿年你又没问过我。”红红见到白幽年似乎开心的不得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
“白姑娘……”辅酶欲言又止,眼前这个人虽然奇怪了点,但本领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或许预言之子另有他人也说不定。
众人也引论纷纷,看来和辅酶是一样的想法。
“怎么了?”白幽年反问。
辅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兔耳姑娘一溜烟的跑过来缠上白幽年的腰,冲辅酶抱怨一声:“主子,你好慢哦。”说完又看着红红道:“这个姐姐好漂亮。”
“噗。”白幽年没忍住,红红脸一下子绿了,配着他那身红衣,很有感觉。
“宝灵,他是男的。”白幽年替红红解释。
众人再惊艳一番,不过这一次女人的呼声明显比刚才善意许多啊。
“是不是搞错了,他才是预言之子啊?”
“不知道啊?不过明显这个人比较厉害。”
“怎么办?”
“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白幽年想这兽人天生的大嗓门真是害人不浅,即使压低了声音还是不偏不斜的传到了他们耳朵里,这其中自然包括了那名少年。
刚才说什么来着?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心眼太浅,藏不住事。
少年双手叉着腰,脸色发青,颤巍巍的说着:“怎么会这样?十年前不是说好的吗?怎么现在不一样了?”
“我很好奇,十年前,你们到底说了什么?”维歌抖动着翅膀,华丽丽的落在了少年的身后。他的肩上,小女孩一脸的天真,好听的童音在空气中飘荡:“维歌很好奇,你要好好讲故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