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得高了风有点大,白幽年有些后悔走的太匆忙,不然多穿一件外衣才好。红红像是重回故土一样,一路上都兴致勃勃的给白幽年讲这讲那,白幽年心里翻了个白眼,恨不得他再次睡过去才好。
正飞着,突然风力减小,不多大一会白幽年和红红就被扔到地面上了。
“我们到了?”白幽年试探的问。
“貌似还没有。”红红看看四周,半晌很不确定的给出了答案。
“貌似……”白幽年拉长了调子,好像帮助红红思考一般,果然奏效,红红一拍手道:“他把我们扔在半道上居然回家照顾孙子去了,可恨的居然还不给我们退钱。”
“你怎么知道?”
“他刚才用念力告诉我了,说什么有空会过来还的。”红红愤愤道。
“你觉得可信程度有几分呢?”
“这不明摆的就是要赖账了,等我回去了自会找他算账。”红红看一看前面,脸上露出一点喜色:“既然到这里了,就先去麻烦麻烦他吧,阿年,我们走。”
“去哪里?”白幽年跟在后面,红红没有回答,走的很快,白幽年想这一定是红红关系很不错的人。
红红在这个莫名的城里过了三条街到了一座看上去颇为气派的老宅前。
“阿年,去敲门。”
“喔?”白幽年看着红红,不明白他闹哪出,但步子已经迈出去,虽然她一直以疑问的表情看着红红,但红红只是做了一个握拳的祝你好运的姿势,白幽年气节,回过头来已经到了门前面,红木的大门,溢着浓重的古老的气息,好像只要轻轻的触碰就能立刻化成一滩灰,屋顶上挂着的两盏灯笼褪了色,被风吹的左右乱晃,白幽年后背陡然一冷,很不好的预感。
“当,当,当”
扣了门,发出很清脆的声音,白幽年想这么破旧的门怎么会是这种声音呢?正纳闷,门就开了,一个穿着紫衣的女子懒洋洋的将门开了一条小缝,伸出脑袋来,上下打量了白幽年,问道:“找谁啊?”
白幽年回头看了看红红,红红这才一脸坏笑的走上来。紫衣少女看到他眼睛都快要瞪大了,结结巴巴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红……红……红红?你怎么来了?她……她……她是谁?”
“自然是来找姜生的。”红红说着已经抬脚走了进去,白幽年这才发现刚才的那一条小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连忙跟了上去。
“红红……”紫衣少女看着红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过不了一会又想要说出来,如此反复,白幽年想劝她憋着那么难受不如就吐出来吧。可是自己的话到嘴边,看着紫衣少女射过来的一记眼刀,也咽了回去。
红红轻车熟路的就越过庭院来到一处极为宁静的竹林,竹林背后有一间布置的很淡雅的小亭子,白幽年远远的就听见好听的笛声。
“有人在吹箫,真好听。”白幽年赞叹道。
“是啊,多少年了他还是喜欢这种文雅的东西。”红红笑道。
“红红你不也是,多少年了性子也不知道改一改。”紫衣少女掩嘴笑了两声,红红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紫衣少女又哧哧笑两声道:“我先去告诉他你来了,好叫他不要太吃惊。”
“好。”红红说完,紫衣少女就去了,脚下生了风一样,速度极快。
“她也是仙?”白幽年有点羡慕,要是她也能有个御风的招数,一定能省不少钱。
“不是。”
“怎么?”
“她是一棵柳妖。”红红就好像说今天饭里怎么没放盐一样平常,白幽年倒是吃惊不小。
“怎么?真的有妖?”
“怎么,连神仙都有怎么可能没有妖?”
“那么有魔吗?”
“有。”
白幽年看着一脸淡然的红红,本来应该激动无比的心情也随着淡定下来,一路到这里,也该见怪不怪了。
亭子近了,白幽年看见一身白衣的男子已经放下了笛子,紫衣少女站在他身侧,真是一幅极美的画面,可以一身鲜红的红红闯进去立刻就破坏掉了。
真是的,走到哪里都那么扎眼。
白幽年不由得想。
“姜生。”
“红红。”
两人礼貌的打了招呼,就开始坐下来喝茶。
“最近在哪里逍遥?”白衣男子一抬手,紫衣少女立刻拿了他手里的笛子放到桌子一边的锦盒里。
“怎么会,哪能像你一般这么悠闲。”红红一抬手,手上赫然出现了他那柄扇子,白幽年脸一沉,莫非想让她给他收了扇子?
没有动,红红的手就一直撑着,白衣男子喝了口茶没有说话,但白幽年能感觉到各种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的感觉,顿时感觉一阵闷热,连忙拿过小扇扇了扇,红红这才也拿了茶品了一品。
“好茶。”红红说完将茶放在鼻子下面问了问道:“东山之上的茶罗燕,就这南湖湖畔平静花瓣上的露水煮出来的茶当真是上品。”
“哪里,不过是闲来解渴的东西。”白衣男子真是谦虚,连白幽年这个外行都听得出来这茶名贵的不像样子。
“不过,姜兄,今天我可是带来了更好的。”说着,红红转头看着白幽年,嘴边牵起一个邪恶的笑:“阿年,把无名送你的茶叶拿出来。”
“哈?”白幽年愣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翻过小布包拽出一个小布包递给红红。
白衣男子看着红红手里的小布包有些轻蔑,红红不以为然,缓缓打开了布包,顿时整个竹园都充满了浓郁的茶香。
“黄灵?”白衣男子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小布包又看看红红,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你从哪里拿到的?这是天人一族中极为罕有的黄灵?”
“自然不会骗你。”红红说完将小布包收起来:“我知道你除了吹笛最爱好茶,这黄灵对我来说不过是解渴的。”
白幽年看得清楚红红这一说白衣男子脸都绿了,但看着红红手里的布包像是看着宝一样,不好发作。
红红接着道:“以我们的关系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红红笑意更深,看来这笔买卖可以赚了。
“只是……”红红将布包丢给白幽年:“自然是有条件的,给我们安排房间,我想先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