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士煊不禁暗气,自己为何先前应允了暂时不动她,能不能毁约,先吞吃入腹之后再想办法哄她高兴?估计到时这个丫头会和自己拼命。怀里的人靠的越发近,鼻尖阵阵处子之香袭来,臂上的守宫砂越发刺眼,龙士煊最终没扛住,朝小人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翻身下床,决定去洗冷水澡。
夏倾颜一夜好眠,早晨伸伸懒腰,换来仕画服侍自己起身。仕画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她,还总是欲言又止。
“仕画,我今天有什么问题吗?”
“小姐,奴婢是想说,您昨夜穿这个休息,王爷没把您怎么样吧?”
“王爷?什么王爷?”恍然间明白过来,“龙士煊来了?我还以为是做梦呢。”低头看自己的睡衣,对她们来说却是有些暴露,决定以后不能随意穿着,以免出现什么“难以挽回的错误”就悔之晚矣了。
“小姐,您怎能直呼王爷名讳呢。”仕画着急嘱咐:“以后可不能这样,被人听见就该罚您大不敬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一时口误吗,下次不会了,放心吧。快点服侍我洗漱,不然你们的王爷一会儿又该进来了。”
仕画果然不再言语,急忙服侍夏倾颜洗漱,唯恐小姐这幅尊荣被人窥见。
龙士煊正在一旁的书房小憩。摆脱了勾人的妖精,总算睡了个好觉。想自己在王府的半月,虽然也有魅姬、云曼之流侍妾侍寝,高潮时却总会涌现那张娇俏的脸,心里顿觉别扭不堪,所以每次都草草了事,几乎让人怀疑自己的身体是否出现了什么问题。现在想来不是自己身体的问题,而是内心有所意动,或是受了前番“小妖精”的话的影响,不自觉间在对她人有所欲望时有所抵触。龙士煊蹙蹙眉,这种被人影响情绪的感觉实在不算好,尤其某人还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且对自己的主动示好毫无兴趣的小女子,情况就更加不妙。想想自己征战杀场,历经大小战役无数,杀人如麻,令敌军闻风丧胆,只有自己操纵他人生死,什么时候受过他人左右,所以这种难以掌控的情绪必须舍弃。想到这,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又恢复到以往清冷寡情的局面。
正要吩咐江然备好车辆回返江都时,下人来报,居然有客来访,谁的消息如此灵通?龙士煊不禁暗惊。
夏倾颜的早饭依旧简单别致。奇怪的是龙士煊居然没有过来,以往只要他在都会共同用饭,今天是第一次缺席,许是太忙吧。
用完饭,本想去寻龙士煊,转念一想,何必上赶着讨好凑近呢,还是自得其乐的好。于是改变主意让仕画和映雪陪同,在温泉别院随意闲逛。整个别院面积不大,前后不过两进小院,倒也布置的错落有序,亭台假山俱全,一圈逛下来,还不见有人催促回返,只得亲往前院的书房寻人。
书房内,两位当朝首屈一指的实权人物正相互客套打着太极。
“靳公子,有此雅兴怎不提前告知本王,身为钦差大人,却是独身赏景,实在是本王的失职。”靳谦凌此次前来江都正是以钦差身份,不过因为在朝堂并未明确封官,所以南炀王称其为公子。
“王爷客气,本是微臣听闻汤山汤泉美名,自行前来,区区小事不敢劳王爷挂心,故而听闻王爷在此,谦凌特意前来拜会。”兴致起来挡不住。
“靳公子的消息实在迅捷,本王都自愧不如。”你的消息网够大呀,居然在江都都如此猖獗。
“王爷此说实在折煞靳某了,昨夜王爷到此恰逢被靳某的贴身小厮所见,本想及时拜见,但天色太晚,恐打扰王爷休息,是以今日方来。请王爷恕罪。”偶遇而已,纯属巧合。
“本是兴致使然何罪之有。中都事务繁忙,听闻靳国公身体有恙,不知靳公子何日返朝为国分忧?”早些滚出江南,本王的耳朵就清静了。
“实不相瞒,微臣本想早日回朝以酬圣恩,可是圣上所托之事并未完成,实在有负圣上所托,今日靳某亦是希望王爷给予答复,好早日回返中都。”两人自接见钦差那日至今,彼此相互试探多次,今日或许会有最终答复。
“派兵前往中都镇压乱民,本是身为臣子的职责,无需圣上忧虑。”
“中都安危系于王爷一身,靳某在此多谢王爷辛劳,王爷大义,实为当世楷模。不知王爷何日出兵?”
“实不相瞒,本王本欲亲自带兵前往,可是彰武将军前日传来军报,南方苗人又出现祸乱,急需军力支撑,故而实在分身不暇,不过靳公子放心,本王定会派得力干将带兵前往中都平乱,如无意外本月底即会到达。”
“王爷手下猛将如云,不知何人带兵?”
“威武将军如何?”
“威武将军勇猛无敌,自是无忧。既如此,那就多谢王爷操劳了。只不过,另外一事,不知王爷作何想?”
“端瑞长公主秀外慧中,天下皆知,又是圣上钦点婚事,如此隆重圣恩,本王怎会不应,就有劳钦差大人回禀圣上,迎娶事宜皆可交予钦天监测算,本王定会亲自迎娶以酬圣恩。”端瑞长公主是当今圣上唯一嫡亲妹妹,深得宠爱。
“既如此,微臣先恭贺王爷即将喜得家眷了。”
二人各戴着虚假面具虚套,门外传来说话声。南炀王不禁蹙眉,江然怎么办事,居然有人闯到书房外喧哗。
靳谦凌目的已然达到,便起身行礼说道:“王爷有事,微臣就不多打扰了,三日后微臣即返程,多日来劳烦王爷照顾,靳某在此多谢。”
“如此,三日后本王在江都亲自为靳公子饯行。”
“多谢王爷,靳某告辞。”说完靳谦凌转身出屋,恰好江然进屋禀报,二人颔首并未多言各自离去。行到院里,正要大踏步而行,却被一角的主仆三人所吸引,两个丫鬟装扮的姑娘正是昨日所见,想必她们护着的就是昨日与他合奏之人,亦是南炀王精心呵护之人。想到这忍不住好奇之心,仔细打量来人。上衣是一件象牙白色裹衫,胸前绣着大朵粉牡丹,下衣是一套桃红百褶襦裙,裙底用彩线绣出孔雀开屏尾翼,再由金丝收边,外罩白纱半臂,简单的闺秀装扮,却衬出出尘气质。往上看,靳谦凌心底暗惊,中都的女子上至宫中娘娘,下至平民女眷,自己见过的佳人数不胜数,枉自己自称稳重多年,此刻也忍不住惊呆,世间原来有此绝色,难怪南炀王要派贴身侍卫护着,一旦外间得知此女子的存在,天下定会为之祸乱。
夏倾颜抬眼望见从书房走出一位儒生,恍惚间觉得眼熟一时没想起来。仕画在旁提醒方认出正是昨日在汤泉寺偶遇的吹笛高手,原来他竟与南炀王相识。微微颔首行半礼,靳谦凌亦抱拳回礼,脚步并未停顿,转身走出了别院。
南炀王听完江然的回禀,知道夏倾颜就在门外,吩咐江然去收拾行李即刻出发回江都,自己则走出书房,恰好看到夏、靳二人的互动,不禁心生异样,好似自己的私藏之物被他人觊觎一般,酸涩难受,看到靳谦凌转身走出院子方觉舒坦,唤道:“颜儿,过来。”
夏倾颜正好想问他回返江都之事,上前行完礼便随着南炀王进入书房,仕画和映雪本欲进屋服侍,却被江然阻止:“两位姑娘请尽快收拾行礼吧,王爷有命,我们即刻赶回江都。”
仕画狠狠瞪了江然一眼,只得随着映雪去收拾行装。
夏倾颜进入书屋内,细细打量一番,布置简单,没有过多奢华装饰,不过一张檀木书桌,几把椅子,许是南炀王公务繁忙来此休假较少,故而名为书房实际并未存放多少书籍,只不过几本常见的兵书而已。
“王爷,臣女想问何时返回江都,好让人去收拾行李。”
“不用你操心,江然已经去安排了,一会儿就走。”看着夏倾颜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还有何事?”
夏倾颜谄媚道:“王爷,您公务繁忙,小女子亦不愿多有叨扰,回返江都后,能不能让江侍卫陪着,我想出门转转。臣女是第一次来江都什么都好奇,您放宽心,不会给您带来麻烦的。”
看着夏倾颜小心翼翼的俏脸,龙士煊刚刚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伸手把夏倾颜拉入怀中,不会带来麻烦?这张脸到哪,哪就会生出大麻烦。不过也不愿看她失望的样子:“可以出别院,不过必须由江然亲自带人护卫。还要戴好帷帽丝巾。”
同意就好,夏倾颜的心跳跃一下,不过唯恐龙士煊反悔,不能把这种喜悦的表情表露在脸上,只好拼命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听话,绝不捣乱。
夏倾颜小鸡啄米式的点头换得龙士煊哈哈大笑,手上搂得更紧,夏倾颜几乎喘不过气,嘟着嘴推龙士煊,却是蚍蜉撼树,只好出声抗议,龙士煊怀抱娇颜心情愉悦,突然想起昨晚的状况,不禁低下头覆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以偿昨夜饥渴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