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颜在房内美美睡了一个放心觉后,才觉得身心舒畅。总算躲开了那张随时可能撒向自己的大网。
“仕画,你去问问门外的侍卫,就说我们什么时候方便向钦差大人致谢。”
仕画转身出了舱门,向门外的侍卫问道:“劳烦侍卫大哥去询问一声,就说我家主子什么时候能当面想钦差大人致谢?”
侍卫面无表情的撇了眼这位身材“娇小”的农夫模样的人,不屑地撇撇嘴,这才说道:“钦差大人有多忙,哪是我等小人想见就见的,既然大人没有召唤,你们几个就在房里候着,等什么时候大人有空,定会拨冗接见的。”
仕画听完也不恼怒,本来就是人在屋檐下,“既然如此,那我等几个就候在房中了,如果钦差大人有令,还要劳烦侍卫大哥通禀一声。”说完,仕画偷偷塞给侍卫一两银子的小费,那侍卫掂量掂量,甚为满意,“放心吧,有事我定会通知你等几个的,不过记得这艘船守卫森严,不能随意走动,否则被上面查住,我可保不了你们的脑袋。”
“多谢大哥提醒。”说完仕画便回转房中。
夏倾颜听完仕画的回禀,说道:“如此更好,我们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行踪,有吃有喝又有人护卫安全,所以船上这几日大家可以轮流放松一下,每日只需一人着男装即可,其她人就可稍事放松。”大家心里亦是非常高兴,毕竟连日赶路即便像冬寒、映雪的身体都快吃不消了,更何况夏倾颜这从小就金枝玉叶养着的娇躯。所以三个丫鬟排排班,今日冬寒值班,另外两人急忙松了身上的束缚,彻底洗净脸上的妆,让身体得到彻底放松。
夏倾颜确实觉得辛苦,尤其是正在发育的前胸,感觉隐隐作痛。夏倾颜心生愧疚,前世自己身为舞蹈系学子,总嫌胸器不够壮观,好了,这世终于有潜质可以挖掘了,却被自己主动扼制,所以趁着这几天一定要好好弥补它们。夏倾颜努力去想有哪些能促进胸部发育,保护乳腺的方式,除了每日的按摩,还应该加强食补,前世自己最常吃的就是红酒木瓜羹,现在别说红酒,恐怕连木瓜都不好找吧。不过因处在船上,一些常见的鱼类到也可以发挥作用,比如章鱼、黄鱼、甲鱼等都可以。沉思间忘了衣服已经换了半截,兀自盯着自己的玉兔发起呆来。
外间服侍的仕画掀帘进入内间,看到小姐只穿了一件肚兜在那发呆,不禁问道:“小姐,可有什么觉得不舒服?”
夏倾颜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问道:“仕画,你这里可有不适?”指了指胸部。
仕画闹了个大红脸,点点头,毕竟她也不过十五岁,正是身子发育的年龄。
夏倾颜不禁讪然:“恐怕映雪和冬寒都会如此吧,这可不好,我们得想想办法,不能老让它们受委屈。不然它们两个闹脾气那可就坏了。”
仕画实在听不下去了,恳求道:“小姐,奴婢求您不要再说了,这哪是一个大家闺秀该说的话呀,传出去奴婢几个都不要活了。”
夏倾颜知道对古人谈这些确实显得不庄重,不过本就是实情。难道古代的男子喜欢的就是芦柴棒,摸下去硌得生疼:“这不是没有别人吗。不过你要记得一定让自己的身姿变得窈窕有致,千万不要小觑,要不然等你嫁人后就该后悔不迭了。所以这两天你们试着看能不能要些甲鱼、章鱼类的鱼种,我们好好补补,否则晚了就更难弥补了。”
仕画一听小姐的话越发没边没沿了,此时异常怀念起仕棋来,要是有她在,小姐肯定不会浑说这些的。“小姐,奴婢出去看看冬寒有没有需要帮忙的。”逃似的冲出里间卧房。
夏倾颜忍俊不禁。竖起耳朵听到外间映雪的声音:“仕画姐姐,您怎么出来了?小姐还没有换好衣服吗?”
“你进去瞧瞧吧,我有事去寻冬寒。”仕画生怕映雪再问下去,自己总不能说小姐正忙着审视自己的身子哪里没有长好,正琢磨着怎样让自己更加玲珑有致吧,只好打哈哈晃过询问,去寻冬寒问话。
映雪不解,还在一旁自言自语:“怎么脸那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不行,一会儿还要仔细问问,省的病得厉害再治就困难了。”夏倾颜听完映雪的絮叨终于耐不住哈哈大笑。
楼船上的第一天就这样平安过去。夏倾颜既没有见到靳谦凌的面,也不曾担心龙士煊的追赶,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即使龙士煊知道了自己已经乘船离开江南,随钦差到了中都,他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将自己带回去,因为,大齐国明令,藩王无诏不能私自进京,否则以叛乱罪诛及九族。所以龙士煊还需好好权衡应该怎么走,以他那样睥睨天下的人怎会为了一时的儿女情长毁掉自己经营多年的王权霸业呢。
尤其现在的大齐朝风雨飘摇皇权不稳,各地藩王诸侯都想揭竿取而代之,但是,谁也不想撑起这第一面反旗,大家虎视眈眈等着哪个不长眼的撞上枪口,让藩王能寻一个正当的借口出兵。不过现在的叛乱多是流民,实在难以充当造反正大光明的理由,只好按捺住满腔的雄心壮志,静候佳机。这就是古代人的思维,既想偷奸又想立牌坊,力求好事占全,可是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容易圆满。
第二天,夏倾颜是在船工的号子声中醒来的。外间的侍卫送过来早饭,四人简单吃完后,剩下枯燥的船上生活就不知能做些什么了。四人大眼瞪小眼,茫然无措。
“小姐,要不您弹琴吧。”映雪说道。
夏倾颜摇摇头,琴声过于醒目,招来麻烦就不好了。从离开江都开始凤尾琴一直由映雪负责。对于夏倾颜来说其他的首饰衣物都可以舍弃,唯有凤尾琴不能不带走,这是夏家留给自己的念想,无论如何是不能舍弃的。所以那天借口让冬寒回别院取物,不过就是寻了个正当的理由避开江然的盯梢去把琴取出来而已。当然,唯恐外院门房查问,冬寒提前一天还从姚嬷嬷那里顺了一幅出门的对牌,以防万一。其实对牌根本就没用上。外院守门亲见冬寒是随主子出的门,现在又是替主子取物,谁敢随意拦截,这不是自找没趣吗。所以冬寒轻轻松松的背着琴出了别院大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