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光稍纵即逝,可是林旧言因为灵的警惕(直觉)提起来的胆子全部落空,夜幕沉沉,转眼间就到了傍晚,星河寥落,木窗透进来清冷的月光,窗户是闭着的,但是外面的景象却不同先前那般黑暗,而是普普通通夜晚的样子,不是很黑,天光一直蔓延在街角,明明暗暗的火苗跳动着,帘纱浮动着,发出细碎的声响。
林旧言平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盒子,而灵则是在哼着小调儿,不知是哪门子的乐曲,唱得林旧言脑门疼。
“想睡觉了……”她把盒子卡片化,上下眼皮耷拉着,枕边传来一阵风,厮磨一场风月。
诶……她的眼睛半眯半睁,琥珀色的瞳仁格外亮眼,神智迷迷糊糊地,像是吃了那碗汤圆子,一口下去尽是甜味儿,她的头发被什么捋起,是风吗?林旧言不刹清晰地想,然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去抓……
一声浅笑,她还算纤细的手指被谁轻轻地笼住,温柔地吐息在指尖上,林旧言不由自主地颤抖,眼睛怎么睁也睁不开,像是被糯米糕黏糊住了一般,只能感觉到手指被谁轻轻把玩着,指腹被摩挲着,引起微微的酥痒感,她的思绪好像沉到了最遥远的地方,一个人下坠,没有风,没有水,没有声音,好像沉浸在低温处,一点一滴都会被结成冰,凝固在不甘愿停留的时光。
“终于找到你了……”
——
话分两头,此时南风客栈中的两人正交战正酣,而三人小队正昏迷不醒地趴在桌子上,睡姿乱七八糟的,简直不忍直视。
“趁开分店来闹事吗?”流心躲过对方的一掌,顺便放了一剑,歪过头来想到,“真是麻烦啊……”虽然分神猜测着对方的来历,但是手上的架势便丝毫不漏,他躲过的越来越多,越来越轻松,就好像是你玩个游戏涮关多了自然熟练了的感觉。
对方似乎略显疲态,出招虽仍招招致命但很明显速度与能力都降低了,于是流心快速地出击了,剑光翩飞,形成一道道花海,反光的灼目和伤口裂开的灼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面是个身着刺客装的少年,满身无不在叫嚣着自己就是个刺客的信息,褐发星眸,短刃的刀尖是银色的泛光,正当流心准备放大招一波流的时候,下一秒,变故丛生。
——
“……是你?”
林旧言睁开了双眼,周围早已经不是南风客栈,而是一座脏兮兮的神社,但这房间却是很干净,像是被有人特意打扫过。
映入眼瞳里的是少年温柔的眼瞳,淡红色像一汪春水,美丽但不妖冶,荡漾着水波,泛着微光,鼻尖笔挺,唇若樱花迷离在街头的夜中,银色的发尾软软地蹭着林旧言的脸颊,衣服是宽大的月牙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脖颈。
她的手还被对方紧握着,连同这时仍在暗暗摩挲着她的掌心,少年的身子软,环在林旧言脖颈上的手臂没有摘下来,而是靠近了她的耳朵,因为过于靠近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近得可以看见对方的头发丝丝分明,在阳光下闪着幽光,林旧言闷哼了声,痛苦钻心而来,像是通电了般一下子窜到了心里,五脏聚焚,因为被固定的双手下意识地紧握回去,借此想要排除一些痛楚,然而是无用功,突如其来的痛苦让林旧言的头猛地偏过去,少年的唇角稍稍碰到了她的耳尖,冰凉的触感传递全身。
“怎么了……?”少年的声音温温柔柔,和缓极了,像是夏夜翩飞的萤火虫,伴着笛声潺潺响,他的手指划了划林旧言的脖颈,让她瑟缩了一番,抹去她脸上的冷汗。
“疼……”林旧言的眼瞳里是近乎被肆虐的暴风,狂雨如同霹雳般落下来,撕裂的天旋地转让她近乎脱力,牙齿把嘴唇的一圈儿都咬出深深的牙印,她不停地吸气,像是微薄里的渺小存在,原本漂亮的眸子眯成一条缝,不由得沁出泪来,闪闪发光的珠子一下子就掉落在床单上。
“怎么回事……?”少年明显有些慌了,神色不减,但一下子把林旧言扶了起来,猛然凑近林旧言,一句神秘的咒语冉冉而生,林旧言只感觉疼痛一下子被抽离,神智又陷入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