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白色公主袖的雪纺衫,一条紫色格子的背带裤,长长的马尾搭在肩上,白里透红的皮肤,淡淡蛾眉如弯月般挂在鹅蛋型的面庞上,小巧秀气的鼻子上架着一幅大大的黑框眼镜。那一年,她15岁。
许诺静静地翻看着那本金色镶边的、厚厚的影集,往事如电影胶片般在脑海中一幕幕地划过……
那是一节语文课,许诺静静地坐在靠窗的课桌前,认真听着李老师生动的讲课。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这个世外桃源的样子,桃林的尽处是一片水源,坐船而入之后有座山,山只有一个小洞可进入,进去之后呢,有平坦宽广的土地,一排排整齐的房舍,还有肥沃的田地、美丽的池塘,有桑树、竹林这类的植物,有耕作的农民,玩耍的孩子……”
许诺顺着李老师的思绪想象着这处美景……突然,全身象触电样的颤抖让她无法停止下来,颤抖在不断加剧,眼前一片黑漆漆,看不见也听不见,身体急速向课桌下滑去。
“许诺!许诺!醒醒,醒醒!”
同桌箫可儿迅速反应过来,带着哭腔不停地呼唤着。
李老师立马从讲台上冲下来,扶住颤抖的许诺,但还是无济于事。李老师迅速搬开前后的桌子,让许诺平躺在地上。
程默第一个从座位上冲出来,来到许诺身边,按住她的肩膀,想缓解她的颤抖,紧接着,同学们都围了过来。
“许诺,许诺!”许诺被同学们围着,颤抖慢慢平息,脸色惨白,没有苏醒的迹象。
“班长刘高峰快去教导处打120急救,程默、箫可儿、安宁你们俩陪同去医院,其他同学自习。”
10多分钟后,许诺被送往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
程默在走廊前来回踱着步,眼神一直没离开过急救室那扇门。箫可儿、安宁两个女生紧紧地牵着手,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刘高峰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缴费单。
“程默,怎么样了?”
“进去快15分钟了,还没出来。”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老师陪着许诺的父母走了进来。
“怎么会这样,小诺身体一直好好的呀,这是怎么啦?”许诺妈妈忍不住哭腔,自言自语地说道。
“放心吧,马上就会出来了。”许诺爸爸亲昵地拍打着她的手,很镇定地劝着她。
急救室的灯灭了,大家一个箭步,陆续冲过去。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这孩子已经苏醒了,没事了,大家可以进去了。”
程默第一个冲进去,在离病床最近的位置站着,只见许诺双目紧闭,乌黑的马尾有些凌乱,脸上稍稍有了点血色,呼吸变得均匀。
许诺妈妈走过来,温柔地抚摸着许诺的额头,牵住她的手,默默地流着泪。几个同学围站在病床周围,轻轻地呼唤着许诺的名字。
许诺爸爸仍旧站在门口,咨询着医生。
“就目前检查的情况看,没发现任何异样,致于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我们还需要观察。”真中一个白白胖胖的医生说道。
“谢谢医生了!”
“孩子们还要上课,就先回去吧,别耽误了学习,李老师,谢谢您!”许诺爸爸从兜里拿出一支烟来递给李老师。
“不客气,让她多观察几天,身体康复了再上课吧,你也别太担心了。”李老师掏出打火机。
“孩子们,散了吧!”李老师喊道。
同学们一步一回头地,依依不舍地离开病床,“叔叔阿姨保重身体,等过几天我们再来看许诺。”班长刘高峰说道。
“孩子们,谢谢你们了!”许爸爸站在门口送他们离开急诊室。
程默站在门口,最后向病床方向望去,表情非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