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琴挑拨莫遗忧。”一声浅吟。
余束白欣赏地看着皇甫裙儿,只可惜他不喜读书,肚子里没几点墨。
有小厮从阁楼里出来,对着皇甫裙儿说:“山人说,你可以进去了。”
然后他又对余束白说:“若你不对对子,可在初见阁等你的朋友。”语气和善。
余束白懵了,原来是一人一句,他不好意思求助皇甫裙儿。
皇甫裙儿大概看出了余束白的无奈,她对着余束白耳语。
余束白马上表情神气,开口就来一句:“泣凄沾襟忘前尘。”
小厮立刻传了吴山人的话来:“山人说,虽然你的对子不太符合她心中所想,但是今天没什么人来,就为你开了例外。”
余束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向皇甫裙儿。
皇甫裙儿摆摆手,“你可别这样看我,我给你的下联也不错,不过可能吴山人不喜欢才这样说的而已。”
余束白也不在意,反正能进入后面的阁楼就行。
吴山人年轻的时候是通州第一美人,现在老了却也风韵犹存,皇甫裙儿见之也惊叹不已,此人年轻时若放在皇都,不为皇妃必为贵妇,就算现在看来,吴山人的美貌也是与皇甫裙儿不遑多让的,四十岁的年龄看上去有三十岁。
“你们想看什么类型的书籍?”吴山人问他们。
书太多了,若是一个个找来,恐怕根本完不成任务。
余束白望了一眼皇甫裙儿,说:“我们要找关于毒草的书籍。”
吴山人看向二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你们找这个干什么?”语气寒冷。
关于毒草的书籍是有的,但是作为棉月书楼的主人她却不能给人借阅,恐有人拿上面的知识来害人。
眼前二人她不认识,一张口就要看有关毒草的书,这让吴山人警觉,她自认为自己是个才与德兼备的人,自然要对借出去书的后果负责。
皇甫裙儿看出来吴山人神情的变化,她连忙解释:“我们是想查黑色曼陀罗花的来源。”
她语气温和无害,但以前若是在荣城,有人那么跟她说话,一定会受到惩罚。
听到黑色曼陀罗花吴山人愣了一下,她说:“你们去后面的百粹阁找吧,里面有医书,我也不记得写毒草的在哪儿了,你们就碰碰运气吧!”
没找到毒药类的书籍,他们一个个翻看医书,其中有一本名为《杂药集》的书里写着:曼陀罗华,又称黑石蒜花,剧毒,食之一日即死,生长于蛮族,络罗泼国与昊粤北原皆产此花。
“这就是说黑色曼陀罗吧?怎么叫曼陀罗华呢?”皇甫裙儿说。
找书不易,偏偏书又不说明白。
余束白非常肯定这就是黑色曼陀罗花的来源,现在也算是有点儿线索了吧?
络罗泼国?听着耳熟,昊粤北原?没听说过。
余束白拉着皇甫裙儿去找吴山人问这两个地方,吴山人却说:“《四海传奇志》里有说络罗泼国,但是……昊粤北原我没听说过。你们来此本来就是为了阅览书籍,既然进来了,就好好看看吧!”
说完,吴山人却不想跟他们继续掰扯,她移步去了内院,也不知要干什么,脚步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