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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升官不掌权

非常道晋元帝时期,王导既是朝廷的重臣又是元帝的至交,王家的势力可谓盛极一时。对此,普通帝王可能会铲除威胁王权的王家,但是元帝却想了一个一般人想不到的让王家“升官不掌权”的方法。

王敦是王导的本家堂兄。他小的时候就很聪明,而且又出身名族,之后还娶了晋武帝女儿襄城公主为妻,是名副其实的驸马爷。《世说新语》等志异类文学作品记载了不少王敦事迹,无不与其豪爽的性格和不羁的个人风格有关。其中说到王敦在石崇家宴饮,石崇派美人劝酒,王敦死活不给面子,就是不喝。石崇连斩三美人,王敦神色不变。王导叹息说:“处仲若当世,心怀刚忍,非令终也。”

赵王司马伦篡位时,王敦劝说时任兖州刺史的叔父王彦起兵,立有大功。晋惠帝复位,拜王敦为左卫将军、侍中,并出任青州刺史。怀帝继位,征王敦为中书监。王敦雄武豪爽,把家中襄成公主随嫁的美貌侍女百余人皆许配给军中将士,金银宝物也散之于众,“单车还洛(阳)”。随着官越做越大,地位越来越高,王敦更是表现出一种称霸的气势。

另外,王敦还是一个杰出的军事家。在扬州刺史任上,他就运筹帏幄,讨灭反叛的江州刺史华轶。蜀人杜弢作乱,王敦坐镇豫章,指挥得当,由他推荐的陶侃等人大施才华,最终击灭杜弢。由此,王敦得封汉安侯,都督江扬荆湘交广六州诸军事,成为东晋最大的军区司令长官。

一个人要是有了选置用人的权力,那么他的“专擅之迹”就会渐露,王敦也是如此,他不仅私自擢用杜弢降将杜弘,而且还对据险自固的何钦等人授予四品将军的官职。

王敦的逐渐猖狂不得不引起晋元帝司马睿的警觉,于是王敦与司马睿之间产生了很多矛盾,王敦的堂弟王导在朝中被慢慢冷落也加剧了他们的矛盾。

司马睿坐稳帝座后,渐渐感觉王家势力过大,毕竟“王与马,共天下”的谚谣都传入自己耳朵里面,不能不有所抑压。所以,他就开始排斥王导,以绝后患。王敦闻知,非常气愤,便上书朝廷,为王导报不平。

元帝读后很恼怒,叫来自己的叔辈宗室谯王司马承,把王敦的疏奏给他看了,并抱怨说:“王敦过去虽有功劳,现在的官职足以酬报他了。可他仍旧不断提出过分要求,点评朝政,朕拿他怎么办呢?”

谯王司马承当然顺承元帝之意,叹息说:“陛下您不早下手,王敦必为后患!”于是,晋元帝开始提防起王敦来。

公元320年,即元帝太兴三年,湘州刺史一职空缺,王敦又表奏自己的亲信、吴地大族沈充去任湘州刺史之职。有大臣见状,忙劝元帝司马睿不要答应王敦。于是,元帝又找来谯王司马承,对他说:“王敦奸谋渐明,看来想把我当成惠帝那样的摆设了。湘州据上流之势,控三州之会(荆州、兖州、广州),朕想派叔父您去那里,怎么样?”

谯王回言说:“陛下有诏,臣不敢辞。但湘州经杜弢贼军蹂躏,民力官力凋弊,恐怕要经营三年以上的时间才有出兵出力的能力。如果事起仓猝(指有人谋反),恐怕为臣粉身碎骨,也难救大事。”

谯王司马承赴任湘州刺史一职途中经武昌,王敦作为地主,款待这位老王爷。席间,王敦大大咧咧地对司马承说:“大王一直是文雅君子,恐怕非将帅之才。”

司马承这位五十来岁的老王爷,竟也言谈慷慨,引用汉朝班超的豪言,回答说:“王公您恐怕不了解我,铅刀岂无一割之用?”

回到自己的署衙,王敦对亲信钱凤说:“司马承这老匹夫不知害怕恐惧,而学古人壮语,足知其不武,此人无能也!”

但是碍于皇帝,王敦未对谯王加以阻拦,听任这位“忠有余而才不足”的老王爷去湘州赴任。

另外,元帝念当初王导立下的汗马功劳和自己的旧交的份上,又处于对自己的统治地位的保护,他只好表面上对王导升官,加侍中、司空、领中书监,实际上是以虚衔驾空。而这,也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王家在朝廷中的地位,保护了自己的统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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