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男人的情
烟雨巷,无香小筑。
袖珍坐在房中忐忑不安,一直还在重复想着与韩冰的最后那段对话。她心里不好受,倘若‘梦青丝’还活着,杨斌的人永远都不会在这停留。哪怕袖珍明知留下的只是杨斌的人而不是心,也甘愿享受杨斌给的温存。小香在打扫着房间,袖珍坐在一边呆呆地想着。
袖珍发现自己已离不开杨斌,自己跟杨斌之间不可能有结局,自己的下场定然是“凄凉”二字。依赖上一个痴情的男人,依赖上一个身边不缺女人的男人,依赖上一个被他宠是甜也是苦的男人。在秀珍的心里曾有一个无法抹平的伤口,这个伤口让她不愿再去想起,这个伤口是杨斌给她慢慢缝合……
三年前,袖珍还是一个名门闺秀,她知书达理,能歌善舞,求亲的公子哥几乎将她家的门槛踏破,可是她一个都看不上眼。因为那些求亲的男人在求亲的同时依旧留恋烟花之地,在她的面前誓言说得天花乱坠,背后跟另一个漂亮的女人说着同一番台词。袖珍的眼里看轻男人,没有一个让她感觉踏实的。在众多男人之中,有一个叫“杰”的,他没有家财万贯,没有浪荡公子的风流,只有满腹穷酸。袖珍每天都在后园弹琴,杰不管刮风下雨,都会准时站在墙外听琴。他不像崔莺莺与张生那样半夜听琴相会,只是默默地,一直听着。他与那些公子一样,送去表达爱慕的诗词都被退了回来。
袖珍的父亲生意场上失败,房屋被债主收去,她跟父亲被赶出家门,一夜之间由小姐变成乞丐。袖珍的高傲、自尊都在那些曾经求亲者的眼中荡然无存。她的父亲一病不起,连治病以及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万般无奈之下放弃了自己的傲慢,茶楼卖唱,遭受着曾经来求亲的那些人的调戏与侮辱。为了挣钱,她只好忍了。她跟父亲离开了家乡,一去就失去了音信。杰去京城考试金榜题名,捧着凤冠霞帔回乡之时,却再也见不到袖珍。他失落,发了疯一样四处找人打听,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半年。
杰被任命做了一个知县,为官还算清廉。那年的六月旱灾,他开仓放粮时无意中在乞丐群里见到了袖珍。他尾随袖珍到了破庙,两个人这才算是第一次正式的见面。杰告诉袖珍他就是那个从前默默在墙外听琴的书生,当时的他穷困潦倒无颜提亲,如今已经当了小官,希望袖珍能给一个机会。袖珍告诉杰,她已不是当年的绣楼小姐,她茶楼卖唱,父亲一病不起在半年前亡故。如今她孤苦伶仃只是一个流落街头的乞丐,根本就配不上如今的杰。杰说自己看重的是袖珍的才学而不是身家,他的苦苦等候,痴心一片依旧没有打动袖珍。如果说当年的袖珍看不起男人是因为男人的用情不专,那么如今的袖珍不接受杰是因为太不现实。杰为袖珍的父亲修缮了坟头,视为亲生父亲一般补办了法事。他每天都会去看袖珍,一天复一天,一直坚持了一年。袖珍离开了那间破庙,杰没有放弃,追赶而去。袖珍坐船离开,杰追到码头见追不上了竟然跳水去追赶。他不识水性险些淹死,幸亏被路人救起。能同甘共苦的感情才是真实的感情,杰的这次求婚感动了袖珍,袖珍被杰迎娶过门。婚后,杰对袖珍百般体贴,袖珍深深感到自己好幸福,对杰心动了。
当一个女人由感动到心动时,她彻底被爱征服,被男人征服,也同时面临着迷失般地爱上做梦。
杰跟袖珍的美好姻缘一直维持了半年,杰忙于政务,周旋在达官贵人之间学会了阿谀奉承,学会了比谁睡的女人多谁就更男人,不是应酬上司就是在烟花柳巷中逢场作戏,成天不着家。哪怕回到家,也会编造一套完美的说辞让袖珍以为他很幸苦,对他处处体贴处处忍让,还得体谅。
一天,杰跟袖珍去庙会,偶遇了杰的顶头上司“雄”。雄被袖珍的优雅气质吸引住,神魂颠倒。从那之后,雄隔三差五地就找借口到杰家。那一年,正遇上官员政绩考察。雄对杰透露,杰可能会丢官。一听这个消息,杰连连哀求雄帮忙想想办法。当夜,雄约了杰到烟花柳巷喝花酒,酒过三巡之后,雄借着七分醉意三分清醒跟杰说他很是爱慕袖珍,倘若能一亲芳泽,宁愿用他的官位来换。杰当时听罢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倘若丢了官他还有什么?在雄的软硬兼施之下,杰写下一张契约,将袖珍典当给雄十个晚上,雄保他官升一级。
杰醉醺醺地回家,无故将袖珍打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必定要做王八,心里的闷气竟然施在了曾经最爱的那个女人身上。
袖珍默默地忍了,她在不知情之下只是体谅杰的官场压力。她曾经那么有个性,而今爱上一个男人之后什么个性都抹平了,心里只装着夫君一人。
第二日,杰酒醒过来看到了袖珍脸上的伤痕,他自责地扇打着自己耳光,一边赔礼道歉一边发誓不会再有下次。杰亲自下厨做了小菜给袖珍赔罪,袖珍还满心欢喜地接受。当她喝下杰亲自盛的汤之后,便昏睡不醒。杰把袖珍抱上了床,门外进来了迫不及待的雄。
****的袖珍肌肤白嫩如同玉雕,雄心痒痒地把玩着古董一般,尽情享受着美人带来的欢愉。
袖珍朦胧中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全身乏力,微微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睡在床上。她吃惊之时,却见杰满身酒气地赤着上身睡在自己的旁边。袖珍羞红着脸,慢慢地缩下身体睡了回去。一会过后,听着杰的鼾声,见杰一动不动。袖珍看着他的睡相偷笑起来,她伸手想去搂他,他却翻身侧到了一边。袖珍满脸羞涩,杰已好久没有这么疼过她了,只是这次,怎么发生的她一点都不知道,她笑着从嘴巴里溜出两个字来——坏蛋。
一连八天,袖珍都是这样朦胧中醒来,****着身体睡在床上。有时杰满身酒气地在身边,有时不在。袖珍虽感到了怪异却没理由去怀疑。
第九天,雄有些不悦,他希望在爱抚袖珍的时候能听到袖珍的淫唤之音。杰尴尬中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