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涵上了王博的车,一路静静的看着车窗外,似乎若有所想。
车子在黑夜里行驶。看叶涵不说话。王博也静静的,看了几眼叶涵。
出了小镇。王博车子在市区里转了几个圈,问叶涵:“嘿,要去哪?要不去泡脚?”听到泡脚,叶涵心里咯噔了一下,“你送我回家吧,这么晚了。”
其实叶涵心里也怕,这么晚了,会不会遇到坏人。“怎么,泡个脚再回去吧,按一按比较舒服。”“你还是送我回去吧,我脚怕痒。”叶涵着急了,找了个借口。“那边还有按背的。你可以按背?”王博继续说着,把车开到了泡脚城门口,停了下来。
王博解开了安全带,“走吧?”叶涵郁闷着,“这么晚了,你还是送我回去吧。”说着看着王博。看叶涵不愿意动,王博只好再系上安全带,倒车出来送叶涵回家。自己在回家。回到家里已经两点多了。
叶涵郁闷着,开着家里的门,酒气慢慢上来,很累。重重的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眼睁开,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多了。叶涵难受的起来找水喝。家里还是一样冷冷清清的。“估计老妈都不知道我回来了。”叶涵走到楼下。找了包饼干胡乱吃了几口。
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家里也没多关心。叶爸爸和叶涵的哥哥叶楠都是做塑料再生加工厂的,叶爸爸和以前抓鱼的朋友明叔一起合股,哥哥叶楠和表弟“黑绳子”合股。
叶楠的加工厂在邻村的小溪边,比较大。叶涵从小就怕哥哥。在叶涵很小的时候。叶妈妈因为开黑酒店入狱。叶涵跟着哥哥住在伯伯家里一段时间。弟弟叶祥住在奶奶家,从此姐弟三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那个时候,叶爸爸在省外。还几年了,叶涵总记不清爸爸的模样。也就跟他不亲。
叶家重男轻女的观念很深,长大后的叶涵也没受到叶爸爸的关注,一直到叶妈妈回来后,那个时候叶涵已经读初中,因为一些事,叶爸爸动手打了叶涵,从此叶涵不在叫爸爸。对叶涵来说,哥哥的话比爸爸重。
叶涵回到家很少出门,也不走亲戚。哥哥取完老婆,搬出去工厂住后,叶涵偶尔会到哥哥那看看。
中午时间要到了。叶涵走去厨房,没吃的。进去饭厅也空空的。便拿起了电饭锅内胆走向厨房淘米,做了饭。冰箱里有妈妈早上买的菜,菠菜,咸鱼,猪肉,汤在电煲锅里,已经煮好了。
叶妈妈在叶涵舅舅的寿金纸厂印寿金,就在村里。南方拜佛的人比较多,寿金是拜拜后捎给神明的。闽南人都有拜神拜佛的习惯。以前都用手工印制,现在慢慢形成了半自动化。工作的人要站着手压机器。叶妈妈说来真是苦命的女人,以前叶爸爸在外地,叶妈妈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为了多赚点钱,误入歧途开了黑酒店,被判了九年。后来上诉,加上表现好,刑满五年就假释出狱了。回来孩子都大了。
看叶妈妈还没回来,叶涵心想帮叶妈妈做点什么,就做起了菜来。炒了一个菠菜,一个酱油鱼,再一个红烧肉。自己先尝一口,还行。就在客厅玩起了电脑,等叶妈妈回来一起吃饭。
叶涵打开电脑,这个时候王博的电话来了。“喂,要去走走吗?”“去哪里走?”“咱们开车去自驾游怎么样?”“好吧,那你来载我。”“行,马上到。”“我家你知道怎么走吗?昨天那么晚你还记得住路吗?”“恩,一会你就知道了。”“好吧”叶涵挂上了电话。
躺在椅子上听起了歌。很快王博就来了。叶妈妈还没下班。
叶涵没有留王博吃饭。拉上铁门跟王博出门了。
车子还是昨天红色那辆卡罗拉。
叶涵心想或许真是他家自己的车吧。就没多问,径直走上前坐在副驾驶座上。
车子往前行驶着,王博带着叶涵往自己家的方向开着。过了几个桥。路有点陌生,叶涵便问“这是哪啊?”王博笑道“你没来过对吧?我带你到处转转。”“那我们去哪呀?”“一会儿去海边玩。”“好吧。别把我卖了就好。”叶涵半开玩笑着。
“过了这个桥,我家在这边。这条路出去往海边方向比较近。你看那墙上有很多洞的房子就是种蘑菇的。……”王博一路欢喜地介绍着。
“蘑菇长什么样的?”对于在家一直很宅的叶涵来说,这里确实有点稀奇。叶涵家住的村庄比较城市化,就在路边,家家户户都是两三层楼,路也宽敞。而王博带她来的这里很农村化,也许可能是蘑菇房的原因吧。蘑菇房都是砖砌而成的平房,墙上很多方形的洞,用编织袋塞着,有的空着,有的用塑料板挡着。有的用玻璃,形形色色,别具一格。
“你没吃过吗?”王博不解的,继续说道,“改天带一些给你试试。”
“好啊,这些年很少在家,也不知道有没有吃过。是不是黑黑的,一个丸子的那种?”
“那种是草菇。蘑菇冬天春节时候才有。白色的,上面一个帽子。下面一个烟头状大小的形状。”
“哦,懂了。我记得好像哪里看过。我想想……”叶涵敲着脑袋,做沉思状。
车子在路旁停下。王博快速下车,跑去商店拿了东西又迅速上车。“走,一会就到大路了。”
叶涵看着王博,“你好像没有付钱?”
“恩,记账,一起算。”王博理所当然的说着。
叶涵不解了,心里挺郁闷的。自己没带钱的话是不会去买东西的,尽管很熟也不喜欢。以前叶爸爸在家里开餐馆的时候,忙不过来时候,偶尔会叫叶涵帮忙买点胡椒粉之类的东西。让叶涵直接去拿,叶涵死活都不去,非得要叶爸爸给人家打电话或者给拿钱才去。叶涵说这是她自己的原则。对于王博的行为,叶涵有些感冒。虽然这样,也不便说什么,只是不做声罢了。
“你怎么了?”王博看叶涵不做声,问道。
“没事。好好开车。”叶涵礼貌性微笑道。
车子很快到了铁路旁。看火车经过铁道。叶涵欣喜,说着自己的经历,“好久没坐火车了,我以前在H市读书的时候,还几次坐火车回来,挺好玩的,沿途绕很多山路。……我总是坐到最后一站,再打车回来。”
“真的啊?我都没做过火车。开车比较多。”王博也跟着笑道。
“你少爷的,我小女子家家的,哪能跟你比。”两人嬉闹着。
“电视都在报,坐火车不安全啊,要不如买架飞机好了。嘿嘿,你出门,我专机接送,今天飞这里,明天飞哪里的。你看怎样?”王博吹着牛鼻。
“还飞机,小心我拿个弹弓打你下来。”叶涵刚刚的郁闷烟消云散。
很快,车子就到岛内。找了个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叶涵嚷嚷着要上厕所。
王博帮着叶涵衣服和包包。趁叶涵上厕所的空闲。买了票,和两根玉米棒子。
“给,玉米。快吃,衣服和包,我帮你拿。”叶涵脸红,心想,原来这男人还挺体贴的嘛。
“恩,走吧,好久没坐船了。对面的小岛里面有个大学,我以前考试的时候,经常和同学过来,好像不用票。”叶涵说着,看到王博手中拿着两种纸,“哇塞,你咋买票了?”
“要票啊,哪里不用。一张十五。”王博晃了晃手中的船票。
“现在要吗?忘了,好像没有啊。你是不是买错了?”叶涵嚷嚷,还是跟着王博到等候室等候。
“再过十五分钟。”
“我以前都走上面那个大门的,做大的那个轮船。过去不用票,回来才要。”
“恩,好像买错了。”王博看了看来的快艇。
“好吧,那就坐坐看。”叶涵笑了笑。
两人上了快艇,原来快艇是绕道环游一圈的。等到上岸,肚子饿的慌,买了两瓶水。叶涵出门的时候没有吃,王博不知道有没有,走了一会。王博便说,“想吃什么?”“就等你这句了,好饿啊。”“就知道你饿了。走吧,这边海鲜新鲜,去吃点什么。”“蚵仔煎怎么样?”“行。”
找了一家都在排队的。“看来很好吃,我们也试试。”叶涵说道。“恩,走吧。”
点了两份蚵仔煎,和一些炒花蛤,一盘炒青菜。两罐可乐。
王博打开可乐盖,八字拉头转过去,把吸管插在小圆圈卡住。“嘿,你也知道这样啊。”叶涵看到王博的小细节。有人说,女生往往感动于小细节。也败于小细节。王博继续帮叶涵拨着花蛤壳,或许是这样,叶涵有点被感动了。
吃完后,两人在在海边散步。看看夕阳,路过人家摆摊的地方,看人家写生,看竹蜻蜓飞起来。突然,叶涵拉着王博跑了起来。王博说这让他找到了恋爱的感觉。路过火柴盒店,叶涵送了王博一个汽油火柴。
绕了一圈,叶涵带着王博来到了音乐厅,叶涵告诉王博,这个音乐厅是免费的。周末有学生在这里表演。时间问题,叶涵要回去P镇,下次再一起过来看。
来到海底世界门口。问票有点小贵。叶涵和王博在门口小坐,没有进去。叶涵说,“看看而已,要几十块,算了,我们电视上看。”这句话让王博喜出望外。他说这句话让他决定了跟这个女孩子在一起看看。
回程的路上,叶涵坐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王博中途叫了一下叶涵。帮她开了一点窗户。他说,车内睡觉的时候要有一点空气才不会窒息。叶涵睁开了眼,又安心睡觉了。
等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王博叫醒了叶涵,“这是哪里?”叶涵恍惚着。“我带你去我家看看,我妈说要见你。”王博下车说道。“不是吧?不要,我不去。晕,刚认识就见父母?”叶涵郁闷中。“就去去嘛。我好交代。今天出来一天,我跟我妈说带女孩子出来玩,不然他们会认为我骗他们。你就当帮帮我?”王博要求着。“不是吧,哪有这样的?”“来都来了,你就进去坐坐就好。”王博说着拉着叶涵往前走。
这个地方还真是农村,这么早,才七点多,就黑漆漆的,只有一两间亮着小盏灯泡。进去王博家里,还有条小路,叶涵踩到地上的水洼。王博就用手机开着自带的系统电筒照着。
绕过小路,到一个莲藕池塘边,就是王博的家。路灯没开。一样黑漆漆的。客厅的灯开着。王郭桂枝在里面等着。王郭桂枝是王博的妈妈。
叶涵尾随着王博进入院子。王妈妈听到脚步声,出来开门。
“来了,进来坐。”王妈妈笑着招呼叶涵。叶涵脱鞋。“不用脱,不用脱。这边坐。”
“好,谢谢阿姨。”叶涵第一次去男孩子家里,笑的有点尴尬。
“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行。”
王妈妈端着一杯装着桂圆干,倒上白开水。
叶涵接过杯子,不知道咋办,只好尴尬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