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总算是落下帷幕,不管是发生什么不愉快,两个人也不在提了。在王博看来,叶涵总算是变成他们王家人了,该为他们家奉献了。
叶涵不想给婆家人落下什么话柄,虽说在家她是女儿,叶家也重男轻女,但有叶美华在,叶涵就还是小公主,别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是有点夸张了,就说这平时的扫地洗碗,叶涵在家基本上都没有在做。平时家里叶美华都张罗的好好的,叶涵也少回家,偶尔回来,叶美华总会变着法子煮各种叶涵爱吃的食物,等着她回来吃。这一下子嫁作人妇,叶涵心里不免有点小失落。这住在王家,公公婆婆在,她还是有点胆怯,浑身是那么的不自在,唯有留在自己的房间,她才感觉这是她自己的小天地,她才能放松的呼吸。
王博摔门离开后,叶涵自己在楼上想了很多,她不知道王博是不是跟自己是一块的,她感觉她的丈夫把钱看得很重,把他的爸妈的话看得很重,而自己呢?虽然结婚了,她感觉自己还没有进入状态。有种爱不起的感觉,如果说自己很有钱,或者结婚给他带了几百万家产,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她头枕着床头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叶涵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天黑了。叶涵起来开灯,她习惯家里灯火通明,电视声也开着,她觉得这才像个家,经管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或者住公司的宿舍,她都是这样生活着。经管自己不怎么看电视,她觉得电视的吵闹声,让她一个人也不觉得孤单。
王家的状态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她打开房间灯、大厅灯和卫生间灯后,站在沙发旁看着歪斜的丢在电视柜上的电视机,郁闷了,心里的那个结更加深了。这还像个家吗?她不禁的问自己,摇摇头回自己房间。
“小涵,博仔呢?”婆婆走了上来。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怎么了,妈?”叶涵站在梳妆台前,整理着她的化妆包。这是她要出嫁前,母亲叶美华让自己重新准备的一份,都是新的。
“你人没在外面,灯不要都开着,那电费贵的很。厕所灯也开着,那浴霸灯吃电很凶,妖兽啊,那个要叫博仔来换一下太阳灯,不然这样下去还得了。”婆婆关掉所有的灯,留下叶涵房间唯一的一盏。
“额,妈,那个,那个我刚好要进去洗澡。”叶涵找了个借口搪塞,她赶紧去衣柜拿衣服。躲开婆婆审视的眼神。
婆婆斜着眼神瞥了房间里的叶涵一眼,关上纱窗门,转头慢慢的往楼下走。这眼神让叶涵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她感觉自己好像是个没有付房租水电费的房客,那么的无地自容。
王家又陷入一片漆黑安静之中,这安静似乎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得到。这环境让她不安,但她却逆来顺受,默默承受了下来。她拿着衣服去洗澡,不想面对这一切她无能为力改变的现状。
……
回门过后,叶家姑嫂叔伯坐在一起。他们议论着这两天来婚礼遇到的状况,添油加醋,幸灾乐祸,骂骂咧咧。说着王家的状况,王家人的态度,猜测着叶涵以后的生活,王博真假情况。越说越起劲,好像事不关己便可以高高挂起了。
叶美华坐在那抽着她的烟看着她的电视,偶尔回两句,不会,没有,不怎么做理会。叶庆达没有到过王家,坐在电脑前闷不做声。女儿的婚礼他也不能参加,他在家里帮人家看车。闽南的农村有个习俗,“亲家破家”,父亲在女儿结婚前四个月不能到女儿的婆家。他对女儿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他只是简约的从老伴那儿得知男方的情况,只是这些情况都被叶美华美化过了。
叶楠喝得酩酊大醉,早早就回自己工厂睡觉了。只有叶祥在里面听得面红耳赤,向来脾气好性格好的他愤怒的走出房间,对大厅里幸灾乐祸的长辈们大吼道,“你们一开始怎么什么都不说,这该吃的吃了,该拿的拿了,才来这里说东说西嚼舌根,好意思嘛?”虽说他对这个姐夫也不满意,大喜之日就跟自己的姐姐关在房间里面吵架,他什么也没说。他是愤怒,更愤怒这些以关心之明来这边幸灾乐祸所谓的长辈。
见叶祥发火,一行人自讨没趣,一个个识趣的离开叶家。
……
第二天一早,叶涵便早早起来打算下楼煮饭,秀梅也已经在厨房了。“早。”“早,这么早就来了?”叶涵很意外,秀美他们不是住外面吗?怎么早早就回来这里。她只知道之前偶尔见到她在家做饭,晚上基本上没见到,她来王家的时候,有时候见到佳佳,有时候佳佳也没在。到底佳佳住哪儿,她还没意识到孩子的问题,只是觉得好像除了婆婆,这个家还有另外一个女主人。
秀美不多话,嘴角微扬了下,端着稀饭,拿了根汤勺往大厅走去,准备给佳佳喂饭。桌上还放着前天婚礼剩下的花蟹粥。叶涵随便吃了碗稀饭,走出厨房,看外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刚正式进入王家,虽说之前有住过,一直都是以客人的形式出现,王家本来的生活情况是怎样的,她还真不太清楚。现在忽然以主人的身份住在里面,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王安平依然坐在大厅喝茶,他用余光审视着这个新来的儿媳。“那个,爸,早。”叶涵有点结巴,她对这个公公更多的是畏惧。“嗯。”王安平不多话,点了点头,跟之前叶涵还在上班时候给她打电话的感觉不一样。那个时候他感觉这个公公是热情的,现在结完婚似乎沉默寡言了,眼睛了偷着光,似乎总在算计着什么?她记得王博告诉过她,没人比得过他老爸的头脑。她现在似乎有点相信了,她瞥了一眼公公,珉着嘴低头往外走,揣测着那眼里的一抹神秘的光是在算计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