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母亲这么一说,王博本来乐呵的脸庞瞬间石化。他无法在母亲和老婆之间做选择,只能黑着脸瞪自己的老婆。
母亲是伟大的,在他记忆里,母亲是不可侵犯的。在他家,尽管蘑菇快要烂掉了,父亲依然天黑睡觉天亮起床,不管不顾的。除了母亲,在怎么辛苦,疲劳、熬夜、不舒服,母亲都在身边,从头到尾帮着他们兄弟俩采蘑菇削蘑菇,他不能不孝顺。
而老婆,老婆不应该这样跟母亲说话的,难怪母亲会生气,说难听话。老人家再活没几年,她再怎么也得忍下来,何况母亲还关心她,问她要不要回去睡觉!
他记得曾经跟叶涵说过,娶老婆的时候,母亲不高兴,他就不要了。他的老婆怎么这么不懂事,哎,他不禁心里难受,到底当初跟母亲保证,坚持要娶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叶涵没有说话,秀梅也没有说话,只有母亲又委屈又难受,王博心理的天枰失衡了。他不愿意看见母亲难受,母亲为了他们兄弟俩能在村里立足,已经吃了不少苦了,他应该让她老人家清心,顺心的。
叶涵再次将怒气发泄在蘑菇上,这一扔,倒是扔到地上了。
王博低下身子,将地上的蘑菇捡了起来,这颗颗粒粒可都是钱啊,这么就给我扔地上了,她叶涵火什么?错了还火?
他把蘑菇丢箩筐里放好,抬头再次瞪了叶涵一眼,看旁边有人,将这一股莫名的怒气压了下来,咬紧牙根,咽进肚里。
叶涵还在生闷气,她不理旁边人怎么想,这次她真恼火了,凭什么忍你老太太一次,两次,三次,没完没了了?说什么蘑菇你家的?好,行,他们两口子的,可以!她老太太这么说,她叶涵连受得委屈都没地方说了,人家老太太多委屈啊,帮她家削蘑菇,她忍,她忍,被一次一次羞辱,就因为帮她家削蘑菇,她不能说她老太太不是,再忍下去,她真的会变忍者神龟了!
可以,为了她们夫妻俩的蘑菇,还有她们夫妻俩的感情,她不跟婆婆计较,不顶嘴,不接话茬!可她也是有血有肉有脾气的人,怎么受得了一次两次三次没完没了的挑衅,她快爆炸了,很想把王博没有听到的话告诉他,可余光明明看到王博生气在怒目瞪着自己,她更受不了了,连自己老公也这样,她怎么了他了?
气死她了,她抗议,就是要让王博看到自己在生气,她故意扔掉蘑菇!捡?让你捡,她在扔!她很不爽,不爽透了!又不是嫁来让人骂的!外地媳妇怎么了?
“小涵,******的**,你不爽什么?蘑菇,有人像你这样扔的吗?捡起来了你还扔,******的**,不然是谁犯着你了?有人像你这么当媳妇的吗!我妈对你那么好了,你还不爽什么?”
王博刚捡好的蘑菇,又见叶涵往下扔,刚压下去的怒气,被再次挑起,不禁破口大骂道,把他原本满嘴喷粪的本性暴露无遗。
叶涵被他这么一骂,也生气了,“你说什么?有种再骂一遍!”
虽然自己家里重男轻女,也没见被人这么骂过,何况现在文明社会,有他这么粗鲁的吗?她叶涵最讨厌别人这么生殖器官满天飞的,他不觉得不卫生,她还嫌恶心呢!
老太太转身看了看正在发怒的儿子儿媳,不禁把鄙夷的目光停留在叶涵身上,这女人怎么这样,刚嫁进来多久,跟母老虎似的,简直要把人吃了!
“小涵,不然我们家博仔才刚出来,怎么你了?你扔什么蘑菇啊?女人哪有这样子当的?不然我是把你怎么样了还是什么?博仔在这里,你倒是说给他听啊?说看看我怎么你了?”
叶涵不说话,横眉冷对蘑菇头,快速削起来,不理在那添油加醋的婆婆,更不理不分青红皂白的王博,虽说她扔蘑菇是故意的,可她生气,她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
既然不理解,她也不解释!爱误会误会去!
老太太瞧媳妇不说话,也回过身子继续削蘑菇,趁胜追击,把她一次压到底,“那蘑菇一斤可是卖好几块,像你这么扔,没多久,这家产还不要让你给败光了不成!我们家娶媳妇是想娶来帮忙的,不是娶来败家的!你要这样扔蘑菇,回去你家问问你妈这样做对不对?”
叶涵感到自己很悲哀,怎么嫁了这么一户人家,大着肚子在这做苦力,还要被羞辱,老公还不帮忙自己,她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没亲没戚没朋友,真吵起来,谁都不会护着自己,反而会指责自己恶媳妇!社会是现实的,就算了解自己受委屈,谁也不会来帮忙她!她自认倒霉,今儿回去,再累,她也要赶紧找项目,赶紧离开这个所谓的家,赶紧各过各的,她受不了。
王博始终没有反驳母亲一句,但是恶狠狠的怒视叶涵。
“我们家博仔怎么这么倒霉,娶来这么一个……”
哭腔未落,王博恼了。
大声喊道:“好了!阿妈……这蘑菇房!别说了。”
他可不想大家都听到,要是说出去,他怎么做人啊?媳妇可是他自己选的,当初父母选的,是他自己坚持不要的,他真是活该!
削完蘑菇。叶涵丢下东西,谁也不理,自己收拾完,站起来就要回去,王博在后面叫她矿灯拿回去,她也不理,自顾自的大步往前走。
老太太在后面朝王博喊道,“博仔啊,人家那刚结婚的是不可以回去哦,你可不要她说什么,你就怎么做啊!那大肚子是不可以乱走的,你别到时候孩子怎么了,再来怪谁没提醒你们啊!”
王博听完母亲叮嘱,回应了句,“好啦!”发动三轮蘑菇车,走了。
车子在叶涵后面,巷子小而窄,叶涵故意不让道,让王博在后面喇叭按得嘀嘀响,气的不轻,破口大骂,感觉要得内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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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又回忆起了很多事,连第一次吵架都回忆起来了……原来是因为这事!一直没有解释,他要听到所有的该多好……不过都过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