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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到家中后,我一直在反复思考田雏父亲的话,田雏的父亲话,在很多人看来都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我父母也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我却不赞同父母的说法,田雏的父亲不是对自己女儿不负责任,而是完全掌控了整个事件。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田雏的父亲的话,让我感觉到他从田雏和自己恋爱开始就一直观察,而且还掌握了关于自己的情况。

也是这样的人,他说出最后的话,我非常的在意,尤其是说到能否保护小雏的问题上,说实在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那个时候我对自己的感觉,那就像一片飘落的树叶,只要风一吹,我就任由着风带到自己不愿意去的地方。

‘我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让父母理解,化解这场危机呢。’

那一整晚,我一宿没睡,房间内沉闷的空气,就好像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我的胸前,呼吸也变得异常的沉重。

第二天的早晨,我从房间走出,我听得见父母在房间里打电话的声音,虽然不知道电话的另一头是谁打来的,但是从父母的交谈中,我知道这一定是学校打来的电话。

看到我从房间里出来坐在客厅的凳子上吃早饭,母亲走出了房间,很亲切地对着我说道:“小军,学校通知你这个星期不用上课了,正好妈妈和你谈谈这个事情,不是妈妈不允许你谈朋友,你现在还小,你谈了朋友怎么去养呢?你考虑过这个嘛?而且不是妈妈非说早恋不好,你看看现在很多人谈了恋爱,学业都不要了,还有的人呢,做了不该做的,而且你这个恋爱能坚持到很久嘛,像你这个年龄很冲动,稍微冷静下,你也会觉得早恋非常的不好,等到你有了孩子你也会这么想。”

什么年龄冲动,什么到了父母也会体会,在我听来这些话就好像是借口一样,对于母亲的话,我无法认同,我想要颠覆这些认知。

犹豫了一会儿,我紧握这手,用着颤抖的声音对着我的母亲说道:“我知道……妈你说的……但是我还是想……”

还没等我的话说完,听到母亲和我对话的父亲突然打断了我的话大吼道:“想什么,你妈和你说的那么清楚了,你说说你现在能做什么?外面什么人要你?自己怎么就拎不清呢?”

听到父亲的吼叫,我感觉一阵巨雷劈在了我的身上,无名的怒火一下子心里冒了出来,声带就好像被电劈中的收音机一样,不自主地发出了声音:“那么我学完学业到了大学,真的能做到你们说的嘛,社会真的按照你们说如此残酷的话,那么我现在的状态持续下去真的能适应嘛,学了这些知识真的能全部应用到生活嘛?”

喊出来了,那是发自于内心的喊话,我当时居然喊出了自己不愿意喊出的话,这些话从预备开始我发现,并且一直逃避着,作为人,我找不到作为人存在的价值。

其实这些我早就明白,这些疑问我从很早就开始了,我一直逃避着学习,去阅读自己喜欢的书,但是为什么又会觉得自己要上大学呢?

持续的反问,我再次意识到了,意识到了自己另外一个错误。

‘啊,啊,原来是这样的,田雏的父亲或许说的,确实是对的。’

一个声音从我的心中传来,原来田雏的父亲说我无法保护小雏,是因为我只是把小雏作为了芳华。

而这个情感,我并没有意识到,回想起曾经和小雏说过自己和芳华的事情,加上从交往至今被发现后自己的答复,说实在的我感觉我自己没有变。

我任然自觉遵守着约定,如果真的决定保护小雏,和小雏在一起的话,我已经决定了自己的理想,然而我没有这些,我没有自己的理想,依然无任何目的的选择了大学,自然的父母的话,我是无法坚定的回答了,我确实什么都不会,也确实什么都承担不了。

可笑,真是可笑,那个时候我想笑自己真正的愚昧,也在笑自己丑陋的一面,我甚至觉得自己非常的差劲,差劲到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只狗

“真是白养你了,什么不好学非要学那家子贱人的想法,不行!下个星期开始转校,学校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不要和我说不要,没商量余地!”

父亲最后的决定我没有反驳,也没有反驳的余力,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被自己揍得体无完肤。

夜晚,坐在电脑前,敲打着沉重的键盘,我给田雏留下了最后一条讯息。

‘请原谅我,原谅我所对你犯下的罪孽,我不知道如何弥补你,其实你父亲说得一点没错,我无法保护你,从和你交往开始到现在,我没有任何的变化,可能在我的心里还存在着那个女孩子,而你则是那个孩子的替代品,因此我不会有什么改变,也没有任何想去做的事情,唯一在做的就是继续保持着那个约定,这样下去你不会幸福的,我很庆幸,庆幸这次事件的发生,如果没有这个事情我可能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卑劣,不会注意到最终伤害你的人是自己,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认同自己父母的说法,如果没有和你相遇,没有和你相爱,这些东西我恐怕一辈子都很难懂,谢谢你,我希望你能幸福,同时也要和你说再见,希望下次再能见到你的时候,是幸福的你,我已经没有权利站在你身边了,我想自己先去寻找自己的目标,可能到那个时候,我才有权利和你站在一起吧……’

讯息发出后,田雏只是回复了一句:知道了,就没有再回复我,我知道她现在对我的话太过失望了,但是我觉得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那一夜我哭了一整晚。

最后我看到她的时候,是去新学校的公车上,我在上她在下,她和她的朋友们嘻嘻哈哈地往学校方向走去,她并没有注意到我,看着迅速离去的背影,我松了一口气,可能在她心里我已经被遗忘了吧……

‘嘟~嘟~’

回忆到这里,口袋里手机的震动突然打断了我的思虑,此时天已经暗淡下来,手中的茶杯早已见了底,我掏出了手机看了下短信,是那个约我的女孩子发来的短信。

短信的开头是对不起,然后内容却是和我解释说因为突然的工作,今天去了趟学校并且和我说那天有空亲自登门拜访,看到这样的简讯,另外一道大门突然在我眼前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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