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女人!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万娇娇指着床上的木沐问道。
“我再说一遍,我叫风煦,不是死女人!”风煦从床头一下跳起来,指着万娇娇的鼻子吼道。
“好了好了,风煦,我的风大侠”万娇娇嘴里说道,心里却想,还不就是个疯女人嘛,一边暗想一边说道“她到底如何?”
“放心,没什么大碍。只是悲愤过度,昏迷罢了。”风煦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就好啊!这是阿弥陀佛!”万娇娇庆幸的说道。
听完这话,风煦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万娇娇。
万娇娇看着风煦入神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许害羞,心里小鹿乱撞。可是风煦的下一句话,让他暴跳如雷。
“我怎么觉得,你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啊?”风煦戏谑道。
“你这个死鬼,我要杀了你!”万娇娇又气又恼,尖声喊道。
只见万娇娇直直的追,风煦很是轻松的在屋里飞来飞去,逗玩的是不亦乐乎。
大概是吵闹声太大了,躺着的木沐“嗯……”的一声转醒。风煦的耳力甚好,止住与万娇娇的打闹,飞身伏到木沐的床头。
把着木沐得脉象说:“恢复不错,果然这种体质,名不虚传啊!”
风煦很开心,但是木沐却不那么认为。
试想,一个刚刚转醒的人,突然看到有个人形物体朝自己飞来。顶着乱蓬蓬的花白的头发,披着抹布似得衣物,不得不说很有惊悚的效果。
果不其然,刚刚昏迷中转醒的木沐被吓得哇哇大叫。
万娇娇瞪了风煦一眼,挤开了风煦。
上前拍着木沐的后背安慰的说道:“没事了,不要害怕。”一向泼辣的万娇娇此刻竟然也是如此的柔情似水。
得到万娇娇的安慰的木沐,慢慢平息了下来。
这才敢仔细打量着风煦,只见风煦留着长长的头发,大约是很久没有打理了,都打了结,看上去乱蓬蓬的,这的有种乱草的感觉。身穿一身灰白的长袍,大约是许久没洗了,有着朝黑色发展的趋势。
可是衣衫虽然简陋,但是风煦有着一双很灵透的眼睛,长得慈眉善目的,很是招人好感。
风煦看到木沐在偷着看她,就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
木沐虽经历变故,但毕竟是一个七岁的孩子。看着的滑稽鬼脸,木沐“噗嗤”一声被都逗笑了。看到这样,万娇娇和风煦这才松了一口气。
欢笑过后,木沐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直直的跪倒在万娇娇的面前:“求您放了我吧!我一定会牢记你的大恩大德的!”
还没等万娇娇发话,风煦先开了口说:“孩子,你叫什么?”
木沐心想,木沐这个名字太多人知道,不能说出去,便灵机一动说:“我叫木头,老婆婆。”
“好孩子,我叫风煦,你就叫我风婆婆吧!”风煦和蔼的说,“木头,你的家人都在哪呢?”
听了这话,木沐忧从中来。
是啊!我的父后被留在皇宫,母皇不认我,外母也丧了命。天大地大竟没我的容身之地,不禁潸然泪下。
万娇娇看着木沐,说道:“孩子我也不是那样的狠心人,要不你先留下做个杂役,等你再大些在另做打算吧!我绝不会为难你”
木沐想到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更何况上官情还在这里,留下来也可以照顾他。并且妓院人流不息,消息灵通,在这也好知道一些关于父后的消息。这样想了想,木沐点了点头,答应留下来了。
万娇娇和风煦看到木沐答应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挽香楼是一座销金窟,整座楼分为三层,底层为客人们饮酒听曲的地方,中层是舞榭歌台,男妓表演才艺的地方。最高的那层是客人留宿的地方,楼后是青瓦白墙,假山流水,花草鱼虫,供人玩乐。
挽香楼依水而建,很是富丽堂皇,雕梁画栋。
真可谓是逶迤带绿水,迢递起朱楼。飞甍夹弛道,垂杨荫御沟。夜晚楼外流水潺潺,宛如歌妓的歌声娓娓动听。徐徐的风悄悄吹过,掀起了美人的纱衣,引得小姐夫人流连忘返。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初次见到挽香楼夜间盛景的木沐也不禁称奇。虽然皇宫殿阁木沐从小到大一直见到。但在民间,这般规模和装修之豪华也算是举世奇观了。
万娇娇为木沐安排好了工作,是在二楼为客人端茶倒水,打扫服务的。直接负责她的是一个脸黑黑的,话很少的女人,名叫曾峥。
刚开始,木沐很是紧张,毕竟没做过这样端茶倒水的活计。就这样在脸黑黑,面冷冷的曾峥的注目下,烫了客人的手两下,烫了自己的手四下,打了四次碟子,摔了三个杯盏之后,这样下来木沐才慢慢的熟悉了工作。
一天的工作下来,发现曾峥这个人是面冷心善。在木沐倒水烫到客人时,是曾峥向客人赔礼道歉的,在木沐打碎东西时是曾峥帮忙收拾的,事后还默默的给了木沐烫伤药。尤其是木沐长得很是可爱,吸引了一些‘怪女人’的注意,是曾峥为她解围的。
一天下来,虽然很累。但是木沐知道这是人生必须经历的。
现在木沐明白她再也不是天之骄女了;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女殿下了;再也不是那个有父后爱,有母后疼的木沐了;再也不是那个有着外母庇护的木沐了;她只是个木头,一块普普通通的木头。但是这块木头却如雨后春笋似得,只要有土地,它就能活下去!
木沐这样想到,望着此刻终于安静下来的月光,安心的睡了。
妓院的生活就是这样日夜颠倒的,这天,木沐好不容易起早了。
这几天,刚刚开始工作,一直没时间去看上官情,虽然旁敲侧击的问过上官柔的近况,都说他脾气古怪,整天闭门不出,惹得人怨声载道。但所幸没受什么伤害。但是一直没有亲自去看看,心里总是不安心。再加上木沐害怕看到上官情就会想起外母,心情很是沉重。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次木沐决定面对现实,亲自去看看他。
木沐走到了三楼,果然是男孩家的住处,一片芳香幽幽。大概是晚上累了,大家都还没起床,一片幽静。
木沐沿着楼阶走到了上官情的门外。
木沐敲了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木沐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是凄清,毕竟是深秋的天气了,屋里很冷,木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木沐看了看,发现上官情正穿着单衣,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流水,静静地发呆。
木沐看着上官情单薄的身影,很是心疼,拿起上官情的外套披在他的肩上,说道:“舅舅天凉了,小心风寒啊!”
上官情悠悠的转回了头,但发现当是木沐时,突然恶狠狠的看着木沐说:“谁需要你假惺惺!”说完还恨恨的把外套丢在地下。
“这么冷的天,还是穿上外套吧!”木沐苦口婆心的劝道。
这时,上官情突然转头,打量着木沐。
上官情看了看木沐的穿着,笑道:“本来姐姐说,把你卖到妓院了,我还不信呢!可是看你如今这副打扮可不是做了龟奴了吗!哈哈……可真解气!”
“你说什么,是上官康把我卖到这的?”木沐震惊的喊道,死死地看着上官情。
“要不然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到了这,可真解气!要不是你和你父亲那个贱人,我父亲母亲怎么会被人当做叛兵处死?我姐姐上官康怎么会被送入宫中?我上官家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我又怎么会流落这里,任人凌辱,苟且偷生?都怪你父亲那个贱人!自己不讨女皇喜欢还连累家人,我从小看他就不是个善茬!”
“你胡说,你住嘴!不准你这样说我父后!”木沐愤怒的说,木沐气的浑身发抖。
上官情看到木沐如此生气,反而更加开心接着说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你快要多一位母亲了。高不高兴啊?小沐儿?”
“不可能,我父后是一国之后,怎么会另嫁他人?”木沐异常吃惊和愤怒。
上官情冷冷的看了木沐一眼,说道:“我骗你干什么?这可土柳霁土皇夫亲自下的旨意,你就等着叫李斐母亲吧!哈哈……”
“不…不可能,我不信……”木沐大喊着,冲出了上官情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