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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痛的开始

李舟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机场,他想知道段锐在美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按常理来说,段锐是不应该不声不响的就回来的,至少,在回来之前李舟是应该知道的。

李舟将车子停好,但却没有看到段锐。

“他不是已经到了吗?人哪去了?”李舟左右的望了望还是没有看到段锐。难道还没出来?

李舟向机场大厅走去。飞机已经到了有一会了,大厅里的乘客已所剩无几。李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段锐。段锐将整个人埋在沙发里,看起来是那么的无精打采。

“锐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我好提前到这里等你。”李舟走过去,看到段锐的神态,他已经确定段锐的美国之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来了。我们走吧。”说完,段锐头都没抬的起身走向门外,仿佛没听到李舟对他说的话,甚至都好像没看到李舟一般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李舟看到事态的严重。他从没看到过如此模样的段锐。段家为了给段锐找一个伴,就让李舟和段锐一起去美国读书,这十多年他们一直在一起,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好朋友。李舟了解段锐,段锐是一个非常理性,非常独立的人。常年在外的生活让段锐有超出常人的处理事情的能力。但是,这种独自生活的经历也让段锐学会用冷漠而孤傲的方式去处理事情、去考虑事情。在李舟眼里段锐是自信的,这种自信来于段锐的优秀。因此,这样的一个段锐,在李舟看来就像一个神一样闪闪发光。让人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可现在,段锐却是如此的颓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霓真的出事了吗?李舟很想找到答案,可是他不能去问段锐,他知道段锐的个性。即使问,如果他不想说,没人能让他说出一个字。

车子开动了,李舟看着沉默不语的段锐,他忍不住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锐哥,你有什么事吗?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难道若霓有什么事吗?”他知道这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但是,李舟实在是忍不住了。

李舟在等着段锐的答案,但同时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他认为段锐是不会回答他的。

“若霓不在了。”冰冷的声音穿透空气,时间仿佛凝滞了。

“什么?若霓她……怎么会?”李舟惊愕了,他难以相信。一个月前他还见过若霓,精神状态还很好,为什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李舟不知该如何安慰段锐。

在美国时,他、段锐、仲康是最好的朋友。几人之间无话不谈。仲康的妹妹若霓通过仲康认识了段锐与李舟。若霓很内向,总是静静的听着他们几个人侃侃而谈。慢慢的,若霓被段锐的狂傲与自信吸引了,她爱上了段锐。文静内向的若霓不知何时与狂野孤傲的段锐居然相爱了,李舟没想到,仲康也没想到。他们眼里的段锐是不会轻易的付出感情的,作为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段锐的追求者众多,可段锐从没与任何人认真的交往过,段锐的所谓爱情总是如昙花一般一现而逝,不留一丝痕迹。因此,若霓与段锐的爱情李舟与仲康是不看好的,身为哥哥的仲康与若霓谈过,但若霓不肯回头,即使她与段锐的爱情如昙花般短暂,她也要试一试。她说爱情不是等待就可以的,爱情需要争取。李舟与段锐谈过,劝他如果对若霓没有真爱就放手,不要伤害若霓。但段锐没有放手,他告诉李舟,他要试一试,若霓让他感觉很温馨,他说他与若霓应该可以的。最终,仲康与李舟放弃了。或许,内向文静的若霓真的可以改变段锐的游戏人生。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幸悄然的降临了。若霓去年患上了急性白血病。就在与此同时段锐的父母告诉段锐,既然已经毕业了就要马上回国,帮忙打理家族事业。这是爷爷的意思。段锐知道,他必须回国了,为了推迟回国,他已经找了好多理由去搪塞爷爷,毕业已经延迟一年了。他现在必须回去了。但他在回国前他将若霓的事告诉了父母。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不可以。并且妈妈告诉他,他们已经为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段锐知道再怎么说,父母也不会同意的。像若霓这样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子段家是不会接受的。他们段家儿女的婚姻往往都是自己无法主宰的,这一点在段锐的两个堂兄身上已然被认证了。然而,段锐可不是一个乖乖就范的人,他敢于反抗,他坚决的告诉父母,他不要他们选的人,他只会娶自己找的人。所以,段锐留了下来,没有遵从爷爷的要求学业结束就回国。这让这个家族的权威,段锐的爷爷很生气,他下令,段锐必须要回国,并且离开那个女孩子。

段锐喜欢和若霓在一起,在若霓身上,他感到了温暖,这是从小就离家在外的段锐最需要的。所以当他知道若霓生病时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感受,他想到的只有留住若霓,不让他离开自己。他要救若霓。他不想让这种家的感觉消失。他开始到处寻找能与若霓配型成功的骨髓。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适合的骨髓却没有找到。而若霓的生命危在旦夕。段锐很着急却无计可施。正当段锐一筹莫展时仲康又告诉他如果再找不到适合的骨髓若霓会有生命危险的,若霓的家人及亲属该测的都已经测了,可没有合适的。段锐的家族是经营医药的,他虽然不是医生,但为了家族事业,他对医学还是了解一些的。他知道如果没有合适的骨髓尽快的为若霓做移植,他将会永远的失去若霓。段锐很郁闷,此时的段锐毫无办法。

恰在这时,段锐的妈妈打来了电话,段锐没有遵从爷爷的意思回国。所以爷爷下了命令一定要想办法把段锐弄回来。但是段锐的父母知道用强迫的方法是没法让段锐回来的。他们便派人去美国暗中察看段锐的一举一动。好找寻时机让段锐自己心甘情愿的回来。他们终于有了机会,看到段锐为了一个女孩如此奔波,他们知道时机来到了。所以,在段锐东奔西走的寻找适合的骨髓时,段锐的父母也开始行动了,他们在段锐一筹莫展时为若霓找到了合适的骨髓。所以,他们给段锐打来电话,条件是那个女孩手术结束后,段锐马上回国。段锐别无选择。

若霓的手术成功了。如果在一年之内没有发生排斥反应的话,若霓的病就好了。段锐看到若霓终于可以恢复健康很开心。但他要履行与父母的约定。他要回国帮着父母去打理家族的事业。可能再也不能回到美国了。若霓该怎么办呢,她刚刚做完手术,我告诉她我要回国她一定会受到刺激的。但是,他不能不辞而别,他要让若霓知道他回国了,她要告诉若霓他会回来接她,然后娶她。在手术前若霓曾对他说她害怕段锐会离开她,如果这样她宁可选择放弃生命,选择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她的世界里不能没有段锐。现在,我真的要回国了,若霓一定会更担心我会离开他。仔细想想,在交往的这两年里,我从没给过若霓任何的承诺。我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若霓的柔情里。我现在该给若霓一个承诺,让她安心,让她相信我。

仲康在病房外看到了段锐,他虽然没有反对妹妹与段锐的交往,但他一直很担心他们的感情。若霓的付出仲康看在眼里,而段锐的回应却不是仲康想看到的,在仲康看来,段锐对妹妹的感情不像爱情,虽然段锐对若霓也很好,但他和若霓之间却总让仲康感觉少了一些什么。他也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看到段锐,仲康叫住了段锐,他有一件事要问他。

他们来到外面的长凳上坐下。段锐为若霓做的一切仲康很感激,但一直萦绕在他心里的疑问他一定要弄个明白。仲康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段锐,问道:“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段锐莫名其妙的接过照片,照片里站在海边的一个女子,柔美而清纯,淡淡的若一汪碧水。但段锐不认识这个人,他没见过。

“可是,有人在柔雪手术前几天将这张照片交给若霓,说这个女人是你的未婚妻。你们已经订婚了。让若霓放弃你。”仲康告诉段锐。

段锐对仲康的话感到十分意外。他真的没见过这个女人,何以成为了他的未婚妻。“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是谁将这张照片给若霓的。”

“看来你也不知道这件事,我相信你。原本我对这件事就很怀疑,我们做朋友这么多年了,我了解你,你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我也不知道是谁将这张照片交给若霓的。”

“照片给我吧,我会调查清楚的,若霓也看到了对吗?”

“是,她很在意这件事,虽然我告诉她这件事一定不是真的,但她还是有些担心,她看到照片里的这个人,她说这样的女人足以让你心动。她害怕你会离开她。”

“她怎么会这么说,我是不会离开她的。”段锐想到了手术前若霓对他说的话。原来,若霓会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是因为这张照片。

“段锐,我一直都想问你,你真的爱我妹妹吗?”

“当然。”段锐坚定的回答。

“那好,我希望你能给我妹妹幸福,千万不要伤害她,若霓已经经受了肉体上的痛苦,我不希望有一天她还要经历一次精神上的痛苦。所以,请你给她一个可以让她安心的承诺。不要让她胡思乱想。”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你放心好了。我会给她一个承诺,但在这之前,我要先调查一下这张照片的事情,我想我知道这照片的出处。还有,我本来是要和柔雪告别的,但她刚刚做完手术,我如果告诉她我要回国的消息。我怕她会受刺激对她的身体不好。所以,你代我告诉她,我要先回家一趟,至多三个月我就会来接她去见我的家人,到时,我会让她成为我段锐的妻子,一个最幸福的女人,在这几个月里你要让她安心的养病,不要胡思乱想。”

“你要和若霓结婚,真的吗?你父母会同意吗?你爷爷会同意吗”?仲康没想到段锐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回去会解决这个问题的,你不要担心。我先走了,不告而别,替我向若霓说声对不起。”

“我会替你向若霓解释的,我和若霓等着你的好消息,这几个月,你就安心的去办你的事,若霓你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可没想到,段锐回国才一个月,若霓居然永远地离开了他。一个人带着满身的遗憾与伤心去了那个冰冷的没有段锐的世界。

李舟不知道若霓怎么会离开,手术成功后的若霓恢复的还是不错的,也没有出现大家担心的排斥反应,一切都按大家预期一样发展着,可现在,若霓不在了。李舟不相信这个事实。座位上的段锐一声不吭,双目紧闭。看着段锐,李舟虽然还不知道段锐这次的美国之行经历了怎样的伤楚,可他知道这一次段锐说‘不会让这一切就这么结束’的绝对不是说说就算了的。一切看似已经结束,但其实一切即将开始。

夜色笼罩的城市下,灯火阑珊,灯火阑珊处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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