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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择机进谏篇(2)

吴熊光回答说:“皇上先前看到的,不过是用翦采出来的花布置的,专供您一人观赏。苏州城外只有虎丘可以称为名胜,实际上只是一座大坟墓。城中的街道都临河而设,河道狭窄,类船集结,每到午后就臭不可闻,哪里有风景可言?”嘉庆帝有些不快,问道:“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父皇(指乾隆皇帝)为什么六次驾临苏州呢?”吴熊光叩头说;“臣从前陪同皇上谒见太上皇,记得太上皇说过这样的话:‘朕治理天下60年,没有大的过失,只有6次南巡,是劳民伤财,害多于益的事情。将来皇帝(指嘉庆帝)如果提出南巡,你作为朕之特简大臣,不作谏阻,那就是辜负了朕的期望’。先皇的悔悟之言,犹在耳边,希望皇上牢记在心,谨慎从事。”吴熊光的话说得太直率,简直就是在教训皇帝。在场的大臣都替他捏了一把汗,生怕触怒了皇帝。然而,嘉庆帝并没有在意,他虽然对吴熊光的话没有公开表示褒贬,但是在他执政期间很少像他父亲那样,兴师动众地组织南巡。

吴熊光面谏嘉庆帝之所以没有受到斥责,除了他具有元老重臣的特殊身份之外,回答得巧妙、得体也是重要的一个原因。在回答皇帝的时候,他灵活地运用了转移话题的方法。皇帝说的是巡幸中的风景,他马上转移到对祖宗创业艰难的回顾;皇帝对南巡津津乐道,他却转移到太上皇悔悟南巡的话题上。转移的话题中包含着对皇帝的规劝,也反映出吴对朝廷的忠诚,使嘉庆帝乐于接受。

江乙妙喻谏楚王

楚国自从任用昭奚恤做国相后,楚王只跟昭奚恤商量国家大事,很少再与其他臣子议事。昭奚恤为巩固自己在楚王身边的地位,也经常阻止别人来见楚王。江乙几次来见楚王,都被昭奚恤拒之门外。

有一天,江乙终于见到了楚王。江乙对楚王说:“有个宠爱自己狗的人,狗向井里撒尿,邻居看见了,想到主人家里去告诉他?却被狗堵住门咬住进不去。现在昭奚恤常常阻挠我来见您,就像恶狗堵门一样。您对专说好话的人就亲近;对爱指出缺点的人就疏远。然而人世间有儿子杀父亲、臣下杀君主的恶人,您却始终不知道。为什么呢?原因在于您只爱听别人对您的称颂,不爱听别人对您的指责啊!”

楚王听后说:“你说得对,今后两种意见我都要听。”

伍子胥劝谏夫差灭越

公元前494年,吴王夫差在夫椒打败越军,乘势进入越国境内,几乎将越国灭掉。越王勾践带着披甲持盾的士兵5000人退守在会稽山上,派大夫文种通过吴国太宰伯菇向夫差求和。夫差打算答应,伍子胥不同意。

伍子胥对吴王说;“这不行。我听说:‘建树德行越多越好,去掉祸害越彻底越好。’从前过国有个浇杀了斟灌而攻打斟邪,灭亡了夏,后缗正怀着孕,从城墙的小洞里逃出采,回到有仍,生了少康。少康后来做了有仍地区的牧正,对浇满怀仇恨而能警惕戒备。后来少康逃奔到有虞,做了那里的厨师头目,以逃避危害。不久,他娶了两个老婆,拥有十里见方的土田和500个人,他广施恩德,开始施行复国报仇的计划,以收集厦朝的余部,安抚他的官员,派人到浇那里做间谍等手段,一举灭亡了过国,恢复了禹的业绩,维护了原有的天下。现在吴国不如过国,而越国决于少康,如果答应讲和,越国将来就有可能壮大,不是很危险吗?勾践很会亲近人而又致力于施舍,对应该施舍的人就加以施舍,对有功劳的人从不抛弃而加以亲近。越国和吴国同处在一块土地,而又世世代代是仇敌,在这种情况下,攻下而不拿过来,打算又让它存在下去,这是违背了天意而壮大了仇敌。将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如果真要这样做,吴国的衰落,也指日可数了。我国处在楚国和越国这样的蛮夷之间而使仇敌壮大,用这样的做法来求取霸业,必然是行不通的。”夫差不听从伍手胥的劝谏,为了北上争霸,同意了越国求和。伍子胥退下去告诉别人说,“越国用10年时间繁衍人口,积累财富;用10年时间教育人民、讥练兵马,20年以后,吴国大概要变成池沼了。”

10年后,吴国将要攻打齐国,越王勾践率领他的部下前去朝见,并给吴王和臣下赠送了很多食物和财礼。吴国人都很高兴,唯独伍于胥害怕,他说:“这是在麻痹吴国啊!”就再次劝谏吴王说;“越国在我们这里,是心腹大患,同处在一块土地上而对我们有所欲望。他们的驯服,是为了要达到他们的欲望,我们不如早点下手。在齐国,即使能如愿以偿,就好象得到了满是石块的土田,没有办法使用。越国要不变成池沼,吴国就要被灭掉了。请医生治病,而说‘一定要留下病根’的人是从来没有的。盘庚的训辞说;‘如果有猖狂捣乱不听话的,就统统砍了不留后代,就要斩尽杀绝不留根。’这就是商朝所以兴起的原因。现在您反过来,打算求得强大,不很危险吗?”夫差还是没有听伍子胥的劝告。

事实正如伍子胥所说的,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一直伺机东山再起。11年后,勾践率领越国军队终于灭掉了吴国,吴王夫差自杀身亡。越灭吴前后正如伍子胥所预料的,大约经过20年的时间。

卫灵公反躬自省

春秋时,卫国君主:卫灵公让老百姓在天冷时挖池,卫臣宛春劝谏说:“天冷时兴办工程,恐怕损害百姓。”不同意一卫君这种做法。

灵公说:“天冷吗?”宛春说:“您穿着狐皮裘,坐着熊皮席,屋角又有火灶,所以不觉得冷。如今百姓衣服破旧不得缝补,鞋子坏了不得编织,您是不冷了,百姓可冷呢!”灵公说:“你说得好。”于是就下令停止了工程。

侍从们说:“您下令挖池,不知道天冷,宛春却知道。因为宛春知道就下令停止工程,好处将归于宛春,而怨恨将归于您。”灵公说:“不是这样。宛春只是鲁国的一个平民,我举用他,百姓对他还没有什么了解。现在要让百姓通过这件事了解他。而且宛春有善行就如同我一样,宛春的善行不就是我的善行吗?”

灵公的智慧在于他能够正确对待宛春,能够反躬自省。这是治理国家的最高明的做法。

翟璜巧言谏文侯

魏文侯设宴招待众大夫,并让大夫们评论自己。

有的人说君主很仁义,有的说君主很英明,轮到任座,任座说:“您是个不肖的君主。得到中山国,不把它封给您的弟弟,却把它封给您的儿子,因此知道您不肖。”

文侯听了很不高兴,脸上表现了出来。任座快步走了出去。按次序轮到翟璜,翟璜说:“您是个贤君。我听说君主贤明的,他的臣子言语就直率。现在任座的言语直率,因此我知道您贤明。”文侯很高兴,说:“还能让他回来吗?”翟璜回答说:“怎么不能?我听说忠臣竭尽自己的忠心,即使因此获得死罪也不敢躲避,任座恐怕还在门口。”

翟璜出去一看,任座当真还在门口。翟璜就以君主的命令叫他进去。任座进来了,文侯走下台阶来迎接他,从此以后,终生都把任座待为上客。文侯如果没有翟璜,就差点失掉了忠臣。

翟璜的智谋是能及时矫正君主的过失,进谏时宜讲求方法。

吴起直谏魏武侯

一次,魏国国君武侯和诸位大夫乘船在黄河西部游览。武侯看到西河险固的地势,对诸侯称赞说:“看到我国河山这样的险阻,国家难道不是很牢固吗?”这时,坐在武侯身边的大夫王错随和着说:“这是魏国强大的原因。如果好好修治这河山之险,那就可以成就霸王的大业了。”广大夫吴起对王错说:“我们国君的话,是有害的说法,而您又附和着说,这就更加有害了。”武侯听后,非常不高兴,气忿地说:“您的话有道理吗?”

吴起回答吴侯说:“河山的险固,确实不能够凭恃;但是霸王的功业,并不是靠这个成就的;从前,三菌的居处,左边是蠡泽,右边是洞庭湖,衡山在它的南面,岷山在它的北面,虽有这样险固的地势,但因政治治理不好,大禹把三苗从江南放逐到边远地区。夏桀的国都,左边靠近天门要隘之北,右边靠近黄河之南,庐山和罩山在它的北面,伊河和洛河二河流经它的南面进入黄河,虽拥有这样险固的地势,可是因为政治治理不当,而被成汤攻灭了。殷纣的国都,左边是孟门,右边是漳水、滏水,前边有黄河围绕,后边有太行山做屏障,虽拥有这样的山环水绕的险固地势,可是因政治治理不好,而被周武王灭亡了。况且君主曾亲自率领臣于战胜政取过别国的城邑,这些城邑的城墙也不是不高,人民不是不多,可是它们也都被吞并了,这是因为那里政治太坏的缘故。由此看来,光凭地理形势险阻,怎么就能肯定成就霸王之业呢?”武侯说:“对。我今天才听到圣人的话。”魏武侯采纳了吴起政治治国的策略,并把西河的政事,全部委派吴起来治理。

苏秦献计灭齐

公元前294年,苏秦建议燕,昭王联合楚国和魏国攻打齐国,赵王不敢。

苏秦就根据齐、燕二国的情况,向燕昭王献出灭掉齐国的计策。苏秦对燕王说:“没有图谋别人的想法,却使别人怀疑,会坏事;有图谋别人的想法,却事先使别人知道,是笨拙,计谋还没有实施,却被外人听到,就要发生危险,我听说您整天坐立不安,吃不好睡不着,总想报复齐国,有这事吗?”燕昭王见苏秦这样说,就把心里想法跟苏秦谈了。燕昭王说:“您听到了,我就不敢隐瞒了,我对齐国有深仇大恨,想报这个仇已经两年了。只是担心国力困乏,怕力量不足罢了。如果您能有什么办法使燕国抵抗齐国,我就把整个国家托付给您。”苏秦回答说;“天下敌战争雄的国家共有七个,而燕国处于弱国。燕国独立作战不行,如果有所依附,被依附的国家地位就能提高。依附南面楚国,楚国地位就提高,依附西面秦国,秦国地位就提高,依附中间的韩国、魏国,韩国和魏国地位就提高。而且只要所依附的国家变得贵重,也就必然使大王地位提高了。如今那齐王,是诸侯之长,自以为是。他联合韩、魏二国在南面攻打楚国攻了五年,蓄积的财物都用完了,在西面围困秦国已经三年,弄得人民面黄肌瘦,兵士疲惫不堪。在北面和燕国作战,覆灭了燕国三军,俘获了两员将领。现在又率领他的剩余军队南下去攻打拥有5000辆兵车的强大宋国,控制12个诸侯国。这样做齐国国君的愿望是实现了,可是齐国老百姓的力量却都用尽了,哪里还能再去攻战呢!况且我听说,频繁作战老百姓就疲劳,长久作战土兵就非常疲乏。大王您应该趁机消灭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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