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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寒,虫鸟皆睡,只剩头顶一片星光。
苏小闲骑在陈誉书肩上,轻轻扶着陈誉书的脑袋,心下不知为何升起了一阵暖意,望着头顶灿烂如画的星辰,他低声道:“陈师兄,今日谢谢你!”
陈誉书缓缓迈着步子,生怕起伏过于剧烈,牵动了苏小闲的伤势,哈哈一笑道:“不必谢我!我早已看那殷石不顺眼,顺手教训罢了。不过今日我确实是来寻你,有些话要与你说说。屋舍中没有看到你,我猜你一定是在杂物间,所以就过来了。”
苏小闲一愣,低下头来,寻找着陈誉书的眼,但却只能看到陈誉书光亮的额头,“啊!陈师兄找我?杂课我明日就做!陈师兄.......”
陈誉书苦笑道:“不要多想,我可不是为了杂课来找你的。我......我三日后便要出山,四处云游增加一些阅历修行,你可知道,在山门中,我最放心不下便是你了。别看你平日里开心欢笑,但我却明白,你的欢笑只是为了掩饰幼小身躯里风吹即碎的脆弱......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何在一个小小年岁中,会有这么多的想法。是否当年我带你回来,就是一个错误?也许......”
苏小闲呆住了,脑海中不断闪过三年以来,一直困扰着他的画面,在那画面中,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撕心裂肺的喊叫着。
“也许......你不该带我走,也许......他就不会变成那样?”苏小闲慢慢闭上了眼,胸中似塞了铅石。
“苏师弟?”陈誉书听不到苏小闲的声息,以为苏小闲被牵动了伤势,顿时紧张起来。
“陈师兄,我没事......你这一去,要什么时候回来?”
听得苏小闲话语,陈誉书放了心,道:“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几个月,也许几年,也许我会走得更远。我不在门中,你可莫要以为无人督促便野了性子,荒废了修习,到时候我回来可是要考察你的!还有我留有一些银钱,放在你房内,那些足够你用上三年,以后莫要再替同门做杂课了,那样多少会耽误修习。另外,若是我不在,那殷石来向你索要命魂,一定不要给他,若他再敢欺负你,你便把那叶子一把火烧了,不需怕他!当然,你要先将叶子藏好,切忌不能放在身上。若你高兴,平日里用针刺上一刺,也是可以的,嘿嘿。还有还有,我平生最喜看书,最讨厌的也是看到书,所以在我屋里,基本上没有书籍,因为凡是我看过的,都会被我烧掉,当然也被你借去不少。但我写下了一些易学与魂修上的经验,内里有对修魂的一些看法,从自视到夜游,是我三十多年来的总结,还有些许未完成,到时候我会放在书桌上,你可来取走,也许会对你有用。”
“陈师兄......你......难道不打算回来了?”苏小闲忽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陈誉书一愣,哭笑不得的道:“怎么会,我自然是要回来的,你莫要多想,也许那时候你长大了,我们师兄弟可以喝一杯,哈哈哈。”
苏小闲也暗自呸呸两声,直怪自己多嘴,听着陈誉书明朗的笑,似乎也望见自己与他对酒当歌的情景,不由也笑起来,冲淡了对陈誉书离去的别离之情。
陈师兄会回来的!不是吗!
“谢谢你!陈师兄!”苏小闲抱着陈誉书的脖子,话语缓慢而诚恳。
陈誉书傻笑两声,脚步分外坚定,在那夜色下,如同一堵厚实的城墙。
......
“对了,前两日,你不是去看了术师大比吗?”
“是啊!陈师兄,当时你未去真是太可惜了,你没看到,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好厉害!三道题全他一个人答了!听师兄们说,那人叫什么独孤负,还断言九日之内,南去涝北去旱,涵尧一郡蝗灾灭呢!也不知道准不准......”
“哈哈哈,你不知道了吧,就在今日,四方传来急报,南方洪水已经褪去,涵尧的蝗灾也被扑灭,北方连降一天暴雨,灾情已经有所缓解。”
“啊!真的!这才两日啊!好厉害好厉害!竟然准了!”
“哈哈哈,苏师弟,将来你也可以这么厉害的呢!不过要很努力很努力呀!”
“恩!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陈师兄,刚刚那道灰影是你的本魂吗?”
“嘿嘿嘿......不是本魂,是我一道分魂,本魂不能随便离体的,将来你自会清楚。你的伤好些了没?还疼吗?”
“不疼了!真的!不骗你!”
“哈哈哈哈......”
一望无垠的夜空下,不断回响着爽朗的笑意,谧静而温馨,便是连那天边的点滴乌云也不忍打扰般消散了。
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道长长的晦涩影子,渐渐模糊了这夜。
......
三日之后,陈誉书悄悄离开了山门,苏小闲望着手里的那本陈誉书所留之物,愣愣出神,他对着山门的方向挥了挥手,在他心里,也许这是一个并不短暂的告别。
便是如此,时若流沙,在这段平静的,无人打扰的时光里,苏小闲全身心的投入到修习中,这一晃便是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