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琛在会宾楼的这两年,虽然一年之中和东家也就几个月的相处时间,但是他受东家教了很多东西。刘琛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东家很神秘。先不说其它,单单就凭着会宾楼在如此乱地能够屹立不倒,就已经很是说明问题了。刘琛得不动经之前,好练些百家武功,遇到不懂之处,也曾多次受过东家的指点,而且和别人不同他总是能够直切要害。
刘琛到会宾楼的时候,东家正在柜台打着算盘,刘琛知道东家姓姚,看样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神态懒散,无精打采。
他抬起头,瞅了刘琛一眼,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嘿嘿,真有意思。”他收住拨动算盘的手,拿起笔记下数来,对刘琛道:“来财儿,跟我到地窖来,搬点酒。”“是,东家。”然后刘琛跟上脚步。
会宾楼占地太大了,地窖也很大,而且是两层,下层是一个冰窖,冰是冬天的储存下的,夏天的时候就可以做一些譬如冰镇酸梅汤之类的避暑冷饮,冰窖稍稍散发出去的寒气还可以为上层的东西保鲜。刘琛跟在东家身后,走到里面问道:“东家,搬什么酒?雪夜梅花?醉仙翁?还是西风烈?”
“先不忙,你要注意了!”突然,他朝刘琛冲了过去,打出一掌。
刘琛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想也不想,青龙挟山。自从刘琛与于文清一战后,他突破境界指日可待,因此威力不可同日而语,更胜从前万分。但是,刘琛的拳没有打到对方的身上就已经停止前进,刘琛感觉如石沉大海,刘琛心里闪过三字,神通境!他心中一凉,后被掌风击飞了出去。
轻描淡写的一掌,好似挥挥手一般,把不是先天大宗师胜过先天大宗师的刘琛击飞。神通境果然不可挡。
刘琛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但刘琛爬起身以后,什么事也没有,相反的,他觉得非常舒服,恨不得天天被这样打。刘琛知道了对方没有恶意,不然的话,多少自己都不够看的,横跨一个大境界,这种差别不是数量所能弥补的。
“呵呵,你这小子,几个月不见,竟然成长到如此地步,实在大出人之所料,真让人不敢相信”东家语气淡淡,说是吃惊,但仍旧是那个模样。
“东家,你......”刘琛不知道说什么了。
“来财儿,”东家深深看了他一眼,怅然叹道:“你练的是恒我不动经,是吧。”
刘琛内心巨震。“您......怎么......”恒我不动经是刘琛最大的秘密,为此刘琛遭遇了危险险些暴露自己。
“我怎么知道是吧,”东家打断了刘琛战战兢兢地的话,而后问道:“你先说你怎么得到的吧。”
刘琛心里暗道:“不知东家是什么意思,先不管了,今日不好好说说看来是不好过了,自己也得过东家许多的指点,东家不见得会害我。”于是,刘琛把怎么从张初那里得到恒我不动经,怎么练成宗师境界,又怎么被于文清发现,又怎么把他击毙的过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东家。
良久,东家喟然而叹道:“想不到啊,真想不到。”他的面容掩盖不住的惊讶,“你可知这不动经的来历吗?”
刘琛当然想知道,他抱拳深深躬身,恭恭敬敬地道:“不知,还请东家明言。”
东家答道:“你大概已知我姓姚。我本名叫做姚文举,另有一道号名定元,出身于自然宗。自然宗作为天下宗门巨擘,有七经,而恒我不动经正是七经之首。”他看了刘琛一眼,旋即说道:“并且,此经是此界最顶级的法典之一,它是为数不多的直指天君之经,它对宗门的意义不言而喻。”
东家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会儿,看了刘琛一眼,面无表情,缓缓说道:“来财儿,你可愿拜在我门下?”
刘琛既知晓恒我不动经对自然宗的意义,也就深深地知道东家这句话什么意思,,如果刘琛敢说任何稍稍推脱的话,只怕立即能够引来东家的雷霆之击,刘琛自然明白东家绝对不会让镇宗宝典散落下去。想至此处,他不敢犹豫,赶忙拜倒:“徒儿拜见师父。”砰砰砰卖力磕了三个头。
东家脸色终于舒展了,呵呵笑道:“起来吧。”
东家走到地窖放置的一把椅子跟前坐定,看着刘琛,又慢慢开口道:“两年多前,你刚到这儿的时候,我就留意你了。我原本看你这孩子不错,想再过些时候慢慢地引你入门,却不曾想你有你的造化,但总归还是没偏了。世俗之中,像一些不入流的门派尚且知道功不轻传的道理,更何况大宗教的法典。像我们自然宗有镇宗七经,每部经又对应或一或二或数种篇论,一方面以佐证修行,一方面就是来挑选传人了。刚入门是没有资格直接学经的,先是学一些基本的功法来打熬身体,挑其中一些资质好又勤奋的,再进一步受高层次的功法。这时候,一些真正的求道之人才会进入视线,然后就让他们根据自身特点修习篇论,其中又有佼佼如彗星者,才有机会传授镇宗法典。自然宗如此,其他宗教大致相同。如果不这样的话,人人不珍惜宝贵的机会,不珍视法门,怎么得度呢?唉,就算这样严苛,也总有许多人熬不住枯寂,经不住诱惑入了歧途,总也逃不过一个死字。来财儿,你可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样的传人吗?”
刘琛略微思索,答道:“自然是资质好的。”
这时,应该叫师父的东家哈哈笑道:“错了,来财儿!资质好固然有好的一面,但有可能成了羁绊,我最喜欢笨蛋。资质愚笨的人,没那么多花花心思,只知道按我说的做,故虽愚,最终还是往往有收获的。相反的,一些个自命不凡的人,认为自己聪明,就不肯多下功夫,往往最后被那些笨蛋比了下去。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哈哈!”他脸上充满了讽刺,似乎话有所指。刘琛自然是不明白。
“来财儿,你觉得你聪明吗?”
“师父,我......只怕是不够聪明。”
“不不不,我看你就很聪明。”
刘琛汗都快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