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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往事

甜美的梦终归只是梦境,这一梦,似乎跨越了时间的枷锁。少女又梦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倔强男孩。梦中男孩面对着二阶魔兽‘风行鸟’他竟毫不畏惧,将女孩死死地护在了身后。女孩吓得哭了出来。兴许是她哭的声音惊动了风行鸟,它朝着两人急速掠来。男孩见势不妙,反身死死抱住女孩向旁边滚去。一时间,两人旁边的雪地上,溅起了大片的雪沫。滚出了一段距离后,风行鸟竟折身又冲了过来。男孩用力地将女孩推到了一旁,双手护头。抵御着风行鸟的攻击。二阶魔兽的奋力一撞又岂是小小的男孩所能抵挡的?在女孩的眼中,风行鸟就犹如一枚绿色的陨石狠狠地撞在了男孩的手臂上。也不知是不是男孩穿了护甲,他竟然没有受伤。被撞飞的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只见男孩手中红光闪过,保持着向后飞的姿势。男孩朝风行鸟伸出了散发着红光的右手。眨眼的时间里,他的手上就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火球。朝着冲来的风行鸟射去。鸟类魔兽天生惧怕火焰,见到一个比自己体积还大的火球。它叽叽咋咋地朝着高空飞去,片刻就不见了踪影。男孩狼狈地爬起走到女孩的身边,拉起了还在抽泣的女孩。小小的人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他轻轻拍着女孩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突然画面一转。男孩跟着他的父亲离开了,骑上了一只体型庞大的狮鹰兽后。朝着远方天际飞去。女孩悄悄地躲在门后没有出来送他。等到男孩已经看不见后,她轻轻地念着男孩的名字“诺亚·华奥兹。”孤零零地转身回去,天地似乎在这一刻从她的眼中消失。她独自在黑暗中行走,直到走到了那片花园。她眼睛一亮,周围景色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只是熟悉的地方,但人已不在了。

这时画面突地又一转,天地瞬间漆黑一片,眼前的花园已然不知所踪。留下的只剩自己一个人,她惊慌失措地在黑暗中奔跑。突然一抹亮光出现,男孩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依然微笑着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这句话不停地在这片空间回荡。女孩不顾一切地扑向了男孩。扑向这个能给她绝对安全的港湾。但,当她的手指触碰到男孩时,男孩就像镜子破碎般。寸寸碎裂,最后消失不见。

她惊声尖叫:“不要啊...”身子猛地一震,身下的干草堆不时发出“卡兹”的断裂声。睁开沉重的眼皮,少女悠悠转醒......

“你醒啦?”听到少女的声音,本来格列是打算过来看看的。却是忘了自身的伤势实在是严重。刚想起身,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最后无法,只得坐在原地问道。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当再一次看见格列时,少女眼中竟又涌满了泪水。她的伤势本来就不重,只属于皮外伤。当格列将她背到这个山洞放下后,就顺便帮她处理好了脚上的伤口。少女内心欢喜,却是没注意到格列此刻正缠着绷带的身子。直直朝着他抱去。激动地说道:“诺亚,我终于找到你了!”

温香软玉在怀,本应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但是现在格列还真没这个心思去享受了,肋下的伤口因为少女的环抱阵阵剧痛袭来,险些让他疼晕了过去。饶是他性子强韧,此刻也不得不发出一道痛彻心扉的呐喊声“啊......”

少女这时才注意到格列身上的伤势竟是如此严重。转瞬间,又是一番泪水涌动。可怜的格列最怕的就是女孩哭了。在村子里的时候,有次不小心惹哭了阿芙。那场景称为震天动地丝毫不为过,直到现在格列还历历在目。见势不妙的他连忙开口说道:“等等,你先别顾着哭,先帮我把伤处理下。其他的事等会再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在少女水系魔法的帮助下,格列的外伤已经愈合地差不多了。至于内伤,就实在不是少女能力所能及的了。幸好在进来之前,他还买了不少的伤药,其中治内伤的药也有不少。吃下几粒丹药后,格列坐在了一边和少女闲聊着。这期间,两人谈了不少的话。在格列浪费了大量的口水解释下,少女在半信半疑间勉强接受了格列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的事实。

“你真的不是诺亚?”少女显然还不死心,这已经是她这短短半小时里第八次问格列了。

格列只能继续保持着苦笑的表情回道:“克莱莉公主,我真的不是诺亚·华奥兹。我是格列,格列·海德。”说道最后,格列不得已加重了语气,重重的再次强调一遍。

克莱莉略显失望地低下了头,看着眼前的篝火。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过了一会,她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承认,我就当你不是他。你也别叫我公主了,就叫我克莱莉吧。”

格列心下嘀咕“什么叫就当我不是?我本来就不是好吧。”当下觉得老跟克莱莉纠缠这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似乎在回忆往事般,克莱莉悠悠的声音在山洞内响起:“格列,你知道吗。诺亚他是一个勇敢,坚强而且十分温柔的男孩子。”一说起诺亚,克莱莉脸上的神情就变地异常地温柔。可是格列却是大感吃不消,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丝毫没有任何的兴趣去听克莱莉的往事。但克莱莉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些。“那一年,我们都才六岁。他跟着勇士王殿下,来到了我家。那天,他来的时候我正在花园里玩耍。突然一只风行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吓坏了,一直呼喊着仆人,可是他们全部都在前厅侍候。我一直在心里祷告,希望万能的主派一个人来救我。但是过去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当时我以为自己已经被主抛弃了。”格列默然,他可以想象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见到魔兽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时是什么样的感受。到了这时,就连格列自己都想要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有打扰克莱莉,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就在这时,他出现了。”克莱莉的声音突然变地兴奋。她微笑地继续说道:“看到有人出现我安心了不少,但是等我认真看清楚时,我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我绝望了,大声地喊着让他快跑。可是他就像听不到我说的话一样,不但没有跑,还朝我冲了过来。将我死死地护在了身后。很奇怪,躲在他的身后我竟然感到无比的安心。当他狼狈地从风行鸟面前救下我后,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了他。喜欢上了这个能让我安心的男孩。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的他才刚刚开始修炼,连一级魔法师都还不是。”

说到了这里,克莱莉停了下来。格列知道,后面肯定还有什么事发生。好奇心起问道:“之后呢?”

没想到克莱莉涩声一笑,白皙的脸上划过两道清泪。梨花带雨的模样使人怜惜。“后来我从母妃那里知道,他是来与姐姐定亲的。从他踏进我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我的姐夫了。我伤心极了,那些时日就像是整个天空塌了下来,压得我喘不过气,后来我就病了。直到一天,仆人告诉我,今天是勇士王以及诺亚离开的日子。我不顾一切地冲下了楼,跑到了门口。但是,到了那里才醒悟过来。我该以什么身份去见他?最后只能躲在门后看着他,等到他离开看不到了。我才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天,就接到了勇士王以及诺亚在魔兽山脉失踪的消息。”

“什么?勇士王殿下失踪了?”格列失声问道。勇士王雷杰对于华奥兹王国,甚至是整个南大陆来说是怎样的存在,格列自然是清楚的。要不是从克莱莉的口中得知,格列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样一条惊天的消息。也就不奇怪他会这样的震惊了。

“是啊,消息上只说他们在这一带失踪不见。尽管派出了不少人来找,但是这么些年以来,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克莱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失望地说道。

“所以你来这里不是专门来历练。而是来找人的?”缓缓地吐了口气,似乎认为勇士王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参合得了的。格列平复了情绪后问道。

不知什么原因令得克莱莉重燃了希望一般,她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尽管没有任何的消息,可是我相信他不会出事,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的修炼,终于修炼到了四级魔法师。所以我就来找他了,虽然经历了一些磨难,但是最后我还是遇到了你!”

“又来了。”格列再一次强调:“克莱莉,你醒醒。我是格列,不是诺亚。”虽然格列确实因为克莱莉对诺亚的感情动容。但这绝对无法成为格列冒名顶替的借口。至于为什么会去救克莱莉,连格列自己也说不清楚。而现在他只是对克莱莉感到同情,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猝不及防之下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姐夫。这确实没有几个人能够放下。更难能可贵的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不顾艰辛进入这样一个场所。为的就只是找到那个私心爱慕的人。但是,克莱莉现在只是想找到诺亚,她根本就没考虑过,就算找到了诺亚又能怎么样?他始终是克莱莉的姐夫,这一点也不知道克莱莉有没有想过。又或许是想过吧,但是那又如何,只要能找到诺亚,就算不能跟他永远在一起。只要能在远远地看着他。或许克莱莉就感觉到十分地满足了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像是大雨要来的样子,黑沉沉的夜色,看不见一丝的光亮。只有洞里的一处篝火不时吞吐着火苗,照射得洞内忽明忽暗。

格列忍着肋下的伤痛从魔兽戒指内随手抓出了一只一阶魔兽,清理干净后就直接放在火上烤了。从来到这山洞的一天一夜里,两人都没有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克莱莉昏迷不醒,而格列肋下血肉模糊的伤口使得他根本就吃不进多少的东西。被克莱莉治疗好了外伤后,又一直在谈话。根本就没时间来准备吃的。

不多时,一道香喷喷的烤肉便完成了。克莱莉老早就闻到了香味,肚子已经饿地不行。若不是顾及着她的淑女形象,早就扑过来抢夺了。见到格列终于将烤肉取下,那四散的香味竟似乎无孔不入地钻进了她的身体。微不可觉地咽了咽口水,便坐在一旁假装镇定地安静等待了。

待到烤肉的温度没那么烫了,格列撕扯出一条后腿递给了克莱莉。克莱莉大喜,伸手接过。正准备张口,忽然看见格列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她脸上一红,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格列吃了起来。格列愣了一下,不过也毫不在意,自己也已经饿地不行了。撕下一条后腿肉,在一边大口啃咬起来。

不消多时,一只脸盆大的魔兽烤肉。就被两人消灭地干干净净。满足地拍了拍浑圆的肚皮,格列本来还想着从空间戒指中取出果酒来喝的,后来才想起,在昨天早上与那些黑衣人大战之前,自己就已经将最后一杯果酒喝得干干净净了。

“轰隆”一声大响,,遥远的天际传来滚滚地雷鸣声,漆黑如墨的夜空闪现着道道闪电,似乎要将整片天空撕裂。片刻之后,如黄豆般地大雨就砸了下来。转眼间,天地一片迷蒙。好在两人所处的山洞位于高处,要不就这一会。恐怕两人所在之地就要成为一处水潭了。

“哈哈哈,终于是找到你们了!”低沉中带着一丝快意的声音想起,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了洞口。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格列心下暗道一声“糟了”。而克莱莉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她借助着洞内的火光朝洞口看去。此刻,洞口处站着一名衣服破烂的黑衣青年。克莱莉还以为是格列认识的朋友,正想起身请青年进来坐下。却没想到,格列飞身而上,拉着克莱莉的手就向后面对着黑衣青年缓步退去。克莱莉也是灵动之人,当下便知道了这人来者不善。这也不怪克莱莉反应慢了,格列在与黑衣青年大战之时,克莱莉还昏迷不醒。根本就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如果他的衣物完整,克莱莉还能依靠他手臂上的纹饰认清。但经过了与格列的大战,黑衣青年的衣服早已是破烂不堪。那狰狞的骷髅头也被尘土所掩盖。因此她辨认不出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退到了安全距离后,格列担心黑衣青年将他的魔法师身份说出,不等黑衣青年有什么动作。格列就用力一跃朝着他扑去。单手持拿龙爪枪,点星式发动,朝着黑衣青年的重要位置刺去。格列的想法很简单,依靠自己现在重伤的身子,在加上一个四级魔法师的克莱莉。根本就不是这黑衣青年的对手,只能将他先逼出洞外,再趁机带着克莱莉逃去。

黑衣青年似也知道格列的想法般。“嘿嘿”冷笑一声,不躲不避。拿起重锤由下而上成反八字朝着格列迎去。见到黑衣青年不守反攻,格列暗道不妙。左手艰难地抓住枪柄,长枪横移,挡在了自己的身前。重锤带着狂猛的力道,重重地砸在了龙爪枪的枪柄上。就连枪柄都好似承受不住这样的重力,被硬压成了弧形。格列的身子在半空中一滞,震荡感从手臂又传到了胸口处。承受不住这巨力的震荡。格列又是一口鲜血“哇”地吐了出来。黑衣青年大吼一声,用力地将格列朝着洞内甩去。

“嘭”的一声,血肉撞击石壁的闷响声传来。格列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已经被撞断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严重的伤势使得他用不出分毫的力气。体内也像是火烧火燎一般,就连呼吸都有些艰难了。

眨眼的时间里,胜负立判。等到克莱莉回过神来的时候,格列已经趴在那,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她大叫地朝着格列跑去。黑衣青年身影一动,一记手刀重重地敲击在了克莱莉的脖颈处。克莱莉顿时眼前一黑,还未来得及发出任何的声响便再一次昏了过去。

黑衣青年左手抓住克莱莉的脖子。冷笑着说道:“嘿嘿,这西斯公国的公主还能值不少的金币,至于你。”说完一顿,看向了格列。将克莱莉粗鲁地丢在了一旁的干草上。黑衣青年走向格列说道:“至于你,让本大人吃了这么大的苦。就算你现在愿意当我的手下也迟了。本大人不会让你这么轻松地就死去。”

格列怒视着黑衣青年,双目就像要喷出火一般。但他此时也只能这样了。体内要命的伤势容不得他有别的任何动作。

黑衣青年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一把样式奇怪的小刀。阴测测地对格列说道:“这刀叫做剔骨刀,稍后我会先用它将你四肢的筋脉挑断,接着再一寸一寸割下你的身上的肉。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早死,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皮肉一片一片地被割下。”说完放肆地大笑。

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毫无理由的看破生死,何况是格列这个才十四岁的少年,虽然黑衣青年说地事确实很恐怖,但是自小就被誉为天才的他,高傲的内心是绝对不允许他对着这样一个人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对着黑衣青年,他依然怒目而视。

本以为能见到眼前少年惶恐的神情。却没想到他丝毫不为所动,黑衣青年的笑声戛然而止。愤怒的他右手握着剔骨刀就朝着格列的左手筋脉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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