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切都回不去了
在不停地赶路之后，沈梁当天就到了迷雾森林中的住处。
“梁儿，你怎么来了？”沈母看到儿子风尘仆仆地赶来，关心地问。
“梁小子，你回来了啊。”上官夕从别处走出来，看到沈梁就叫了他，但是感觉很不好。
“师傅，茗儿呢？”沈梁别的什么都不想理，他只想从秦茗儿那里得到确认，她究竟是谁？
听到沈梁直接询问秦茗儿的下落，上官夕心中的不安更强了，他知道了，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她在后院吗？”见师傅不回答，沈梁猜测地问道，因为平时她就喜欢待在那里。
“是啊，她在那里，出了什么事了吗？”沈母还不太了解其中的事情，不明就里地问。
沈梁听到母亲的话，什么都没说直接往后院去了。
“怎么了？”沈母一脸茫然地询问上官夕。
上官夕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看来事情真的要发生了，就希望梁小子不要想歪了就好了，不巧的是尹少凡又有事离开了，这下子要出大事了。
沈梁一眼就看到了在后院练武的秦茗儿，他什么都没说的走了过去，拔出剑和她对起招来了。
秦茗儿没想到忽然有把剑伸了过来，惊了一下，反射性地用剑挡开了另一把剑，然后她才看到是沈梁，然后将剑收起，心情很好地问：“事情解决了吗？”
“你问的是什么事？是你是秦龙女儿的事，还是我们是敌人的事？”沈梁面无表情地问，他以前是很爱她没错，但是她该死的竟然骗他，她不配得到他的爱。
“你……”秦茗儿没想到他会忽然这么说，虽然早就有准备他会知道，但是这一刻真的来临，她还是觉得不知所措。
“我怎么知道的？你以为你瞒得很好，就不会有人知道了是吗？”沈梁粗鲁地抓住她的手，大声地质问，眼睛一直看着她。
虽然他看着她，但是她看得出他眼里的恨意，秦茗儿连忙解释说：“不是这样的，我一直想告诉你，可是我怕你让我离开你，我真的……”
“所以你就准备一直瞒着我，让我爱上仇人的女儿，你准备用这种方式为你爹报复吗？”沈梁这时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如果他不爱她，他可以让她滚蛋就好了，可是他是真的爱上她了，所以他才会觉得不能忍受。
“我没有这么想过。”秦茗儿真的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这么误解她，虽然她骗了他是她的错，但是他不该怀疑她的感情。
“你最好快点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可不知道我会不会杀了你。”沈梁放开秦茗儿，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不要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真的伤了他是不是？所以他才会变成这样。
“不要跟我提以前，你也不是以前的秦茗儿了。”他不会再对她有感情了，因为她不配。
“我是，我是啊！”秦茗儿着急地说，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不要她了吗？
“闭嘴，我爱的女人在我知道你是秦龙的女儿之后就已经死了，你只是我仇人的女儿，你连她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她不配和他爱的女人比，他爱的只是那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是。
“不是这样的，虽然我隐瞒了我的身份，但是我对你的爱是真的呀。”眼泪已经止不住流泪下来，这和平时的她根本就是两个人，在爱情面前，人都会变得脆弱的吧。
“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爱？那简直是对我的侮辱。”此时的沈梁已经不想再听她说什么了，那只会让他体会到被欺骗的痛苦。
“梁哥哥，不要这样。”虽然骗他是不应该，可是那也不是她愿意的呀，如果不是扯上上一代的恩怨，她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爱的人的，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可以什么都不管，但是他的话却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快点滚出我的视线，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沈梁甩开她抓着自己的手，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你们在吵什么？”沈母和上官夕听到声音赶过来问。
“师傅，我想我要带我娘离开这里了。”沈梁什么都没回答，然后径直对上官夕说。
“梁儿，为什么要突然离开？”沈母不明所以地问。
沈母不清楚，上官夕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什么都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我要问师傅，她的身份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虽然不愿意这么想，但是想起他第一次带秦茗儿回来，他们就很熟了，完全不像是刚认识的，让他不得不问清楚。
“如果我说是呢？”上官夕假设性地问道，以他对他的了解，他不会不想好要怎么处理就问他问题的。
“如果是的话，我就不能继续把你当成我师傅了。”沈梁说得十分认真，他说这话绝对不是吓唬人，然后他又一次问，“您知道吗？”
“我知道。”上官夕也不愿意再隐瞒什么，就直接给他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我们是仇人。”沈梁眉头紧锁，眼睛带着不解地问，这么做只会让他痛苦而已，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仇人？你们有什么仇？”上官夕就知道这小子会被仇恨蒙蔽双眼，只是他希望他能早些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不要明知故问，从今后我不会再来这里了。”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装傻，沈梁不想再听下去了，然后对母亲说，“娘，我们走吧。”
“可以是可以，只是为什么？”跟儿子走沈母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她想知道原因。
“我会告诉您的，等我们离开以后。”沈梁也不会愿意瞒着自己母亲，他会告诉母亲的。
“你要走我是不会反对的，但是不要回林府去。”上官夕这么嘱咐道，那样做只能是自投罗网。
“我们已经不是师徒了，所以你不要再帮我作决定了。”
“即使我们不是师徒了，就凭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这只是我给你的建议。”这个小子就是这么不可爱，说什么不是师徒了，真伤人啊！
沈梁什么都没说，然后带着自己的母亲准备离开了。
“梁哥哥，不要走。”秦茗儿这时候出声说，她不希望他带着误会离开她，现在才明白，原来爱情才是最伤人的。
沈梁停了一下，然后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茗儿不甘心地想追上去，却被上官夕拉住了：“那小子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等他稍微冷静了再说吧。”
“只是他那个人那么死脑筋，要怎么才能冷静啊？”要让他冷静，大概很难吧，想到这里秦茗儿就觉得难受，她不想他一直误会她。
“不要想太多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所以你也要支持下去才行，明白吗？”上官夕明白她此时的心情，只是现在还不是该伤心的时候，要担心接下来的事才是真的。
“我知道，只是我现在需要冷静一下。”说完，秦茗儿就离开了，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看着秦茗儿离去，上官夕觉得很这丫头受的伤太大了，真的要她想通才行啊。
……
沈梁带着母亲找到了一处安静、极少有人来的住处，将母亲安置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听了上官夕的话没回林府去，也许这么多年的师徒情分真的没那么容易忘记吧。
“梁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一肚子疑问的沈母再也忍不住了，从到这里，再到整理完，时间过去蛮长了，可是他却一直没说为什么。
“娘想知道些什么？”沈梁也不再拖下去了。
“你和茗儿之间出了什么事吗？”沈母最想知道还是这个问题，先前儿子提起茗儿就会让人觉得他很幸福，只是刚才她完全感觉不到这点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骗了我，她竟然是秦龙的女儿。”提起这个，沈梁就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胸中蹿。
“这就难怪了。”听到儿子这么说，沈母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上官夕只跟她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对于秦茗儿他倒是没怎么说，她一直就觉得她长得太熟悉了，现在想想她真的很像她的母亲，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是她母亲的那份善良给了她很大的印象。
“娘，您说难怪什么？”听到母亲说这话，沈梁觉得不解了，是不是母亲也知道些什么？
“你或许没什么印象了，我就一直觉得茗儿长得和她母亲太像了。”
“是我太笨了，才会一直被她骗。”娘都看出来她和她的母亲像，他怎么会完全没有怀疑呢？是她的骗术高明还是自己太容易相信人了？想到这里沈梁就忍不住想杀人。
“梁儿，有些时候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其中的曲折沈母是不太清楚，但是当年的事情她一直觉得没那么简单，只是她很少和外界接触，所以没有办法去证实。
“娘，您不要再说了，这里不会有人找来的，您就安心住下，我会来看您的。”听不进任何的话，沈梁只想尽快回去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梁儿，你……”看着这个被怒火包围的儿子，沈母说不出的担心，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错事才好呀。
“娘，您不用担心我，我会小心的，这里的东西也很齐全，您就住下等我来接您。”跟自己的母亲说完这些之后，沈梁便骑上马离开了。
沈母一直看着他离去，相公，你要保佑我们的儿子不要做错事才好啊。沈母在心中祈求。
……
在京城，尚书府。
“尚书大人，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林光耀找上兵部尚书许天行，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希望他能出手相助。
“秦龙的女儿竟然和沈轩的儿子扯上了？”许天行喝着茶，一点都不觉得着急。
“是啊，这下事情可不好了。”林光耀本想用林梦瑶牵制住沈梁的，实在不行还有沈梁的母亲，只是现在这些都不存在了，让他一时间失去了主意。
“没必要这么着急，坐下来喝口茶。”对于这点许天行倒是觉得无所谓，这么多年了，事情也该做个了断了，尤其是秦龙的大女儿现在是王妃了，再拖下去对他绝对没有好处。
“可是大人……”林光耀现在是着急得坐不住了，儿子的仇一直没能报，现在连帮忙报仇的助手都失去了他怎么能不着急啊。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你自己出手了，明白吗？”见他不安的样子，许天行好心地提醒他该怎么做。
“您的意思是要我亲自去杀秦龙？”虽然他是很想杀了秦龙为儿子报仇，但是他自己也很清楚他没那么大能耐。
“凭你？你杀得了吗？江湖上的人多得是，只要有钱还怕找不到替你卖命的人吗？”许天行看他那么不开窍，只得再次提点他。
“我明白了，那沈梁那边……”虽然说这个是个绝佳的主意，但是要是他派去的人和沈梁搅到一起，那可就麻烦了。
“你放心，他们已经没有价值了，就交给我处理好了。”现在想想，还是斩草除根来得好，沈轩，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多事，连累自己的家人。许天行在心中说道。
……
一回到家，林光耀就派人四处寻找江湖高手。不到一天工夫，就找了一群人。
“我只是希望你们去帮我杀掉一个人。”在一间隐蔽的房间里，林光耀对那些被找来的人说。
“谁？”他们干这行不为别的，不就为了钱吗？既然有钱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秦龙。”林光耀提到这个名字就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当朝宰相？杀他跟杀那些普通人不一样啊。”要杀当朝宰相，这可不是件小事。
“事成之后，我另外奉上黄金五千两。”林光耀见他们犹豫了，连忙用上金钱诱惑。
“你要我们怎么做？”看来黄金的吸引力不止是一点点，有了这些钱，以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就是……”
在屋里谈话的人都没发现窗外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闪了过去。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梦瑶，她只是看到爹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在一起，因为担心才跟过来看看的，没想到竟然听到这种事，真的让她不敢相信，爹竟然要派人去杀当朝宰相，这绝对不行，她得想个办法，可是她该怎么做？梁又不在，对了，她可以去找师傅，师傅肯定会有办法的，然后她牵了一匹马，快速的离开了。
……
顾不上天快黑了，林梦瑶紧赶慢赶终于到了迷雾森林。
“师傅，师傅……”顾不上喘口气，到了房屋前就喊道，然后下马，快速往屋里去，一边走一边喊。
“谁？”秦茗儿因为沈梁的事情，一直就睡不着，忽然有人到来，她自然第一个就出来看。
“是我。”看到熟悉的人，林梦瑶连忙说道。
“梦瑶？天已经黑了，你怎么来了？”天黑了都好一阵了，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秦茗儿真的感到很惊讶。
“我是……”
“茗儿，是谁啊？”上官夕也走出了问。
“师傅，是我。”听到上官夕的声音，林梦瑶连忙走过去。
“是梦瑶啊，这么晚了还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上官夕知道她这么匆忙赶来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这时，秦茗儿也将屋里的灯点上了，然后他们坐下来。
“师傅，你快去阻止我爹吧，他要雇人去杀当朝宰相。”坐下来的林梦瑶更是心急不已，她不想爹坐下不可挽回的错事。
“什么？他找人去杀我爹？”听到这个消息，秦茗儿瞪大了眼睛，那爹岂不是很危险。
“你是宰相的女儿？”林梦瑶听她这么说也觉得不可思议，她都不知道茗儿竟然是宰相的女儿。
“茗丫头是秦龙的女儿，你知道你爹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吗？”上官夕先给她答案，然后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就在这两天了，师傅，你说该怎么办？”林梦瑶此刻真的完全没有主意了。
“林伯伯，怎么办？不然我回去把这件事告诉爹，让他早做准备。”秦茗儿这么提议道，虽然她还很担心沈梁的事情，但是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她不能什么都不管。
“别急，这件事我去办，事情也是解决的时候了，茗丫头你去梁儿那里吧，既然林光耀这边有了行动，许天行那里肯定也会趁机下手的，你得去帮助梁儿。”这件事绝对不止这么简单，上官夕知道许天行肯定会有行动的，而凭梁儿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斗得过他，有茗丫头至少还能多一点胜算，但不是秦茗儿的武功有厉害到可以打退这么多人，而是因为冰雪剑的关系，他一直相信有情人配有情剑。
“我明白了，爹的事就拜托上官伯伯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秦茗儿也不再说什么了。
“以我和你爹的交情，还需要这么客气吗？”
“师傅，我能做什么吗？”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他们讲的人是谁，但是终究是自己的爹要犯错，她也想出一份力。
“梦瑶你去找少凡，告诉他事情到最后关头了，让他把事情办完就尽快赶回来。”上官夕觉得事情要产生变化，就提前让尹少凡去取回那样东西，现在看来真的是做对了。
“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林梦瑶是很想帮上忙，可是要她去哪里找尹少凡啊？
“放心，我把他去的地方告诉你。”将事情安排好之后，他们便一起动身了，希望事情顺利解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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