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灭他十族!”
本是森然杀气的一句话,却被陈瑾年平淡的说了出来。
不过却没有人怀疑陈瑾年的决心,他身后的兄弟们都整齐的站在他的背后,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现在若是仇敌就在眼前,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就算没有了兵器,就算刀山火海,他们也不会有半分迟疑。虽万死,他们却不悔!
就算现在仇敌没有在眼前,他们也坚定的下定了决心,上穷碧落下黄泉,一定要让仇敌付出足够的代价!
感觉到兄弟们的决心,陈瑾年转身看着他们,深深一礼,道:“麻烦兄弟们先把眼前的情况处理下。”
“喏!”兄弟们尽都领命。
“你们说完了么,把俺无视到现在,你们很爽吧?”
说出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的,正是“天南最强自由武者”文仲尼。
不见到他还好,一见到他,陈瑾年再也忍不住了。
陈瑾年一个跳跃,长戟就向文仲尼直斩而去。
文仲尼手中并无兵器,只得退避。可陈瑾年直追不放,一边斩,陈瑾年还一边怒吼。
“你这个没有脑子的蠢猪!谁让你参与这件事的?”
“夜痕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你也不看看我六位叔叔是什么身份地位,夜痕若是敢的话,他怎么不亲自来?”
“**的!”
虽然文仲尼最强自由武者的称号有些水分,可手底还是有些功夫的,不管陈瑾年逼得如何紧,却始终不能碰到他的半分衣角。
紫姑娘与暗夜首领见此就准备动手,却被中智止住,他道:“让他发泄一下吧,不然……”
紫姑娘与暗夜首领点头,她们明白年锋的意思。陈瑾年遭逢如此巨变,五只至亲的灵兽尸骨无存,甚至沦为他人的腹中物,若不发泄,可能会疯的。
场中,陈瑾年发疯似的攻击,还一边咒骂。
文仲尼却一言不发,专心的应对起陈瑾年的攻势。他发现,陈瑾年这种与敌俱焚的打法,他应对起来还真的很吃力。
打了一阵,见陈瑾年也要力竭了,中智对紫姑娘与暗夜首领点头,示意可以了。
紫姑娘与暗夜首领当即飞身出去,加入了战团,片刻的功夫,文仲尼便被她们制住。
天南最强自由武者的称号,果然够水分。
陈瑾年见文仲尼被制止住,手中长戟不停,直接朝他斩去。
见长戟直向自己的头斩来,文仲尼无比惶恐,他开始害怕,然而,长戟如风,他被制住的身躯不能有丝毫的改变。
“噗!”
如刀割布帛,文仲尼的身躯被一劈为两半,鲜血、内脏流了满地。
如此血腥的场景,连同一众兄弟,陈瑾年他们却没有丝毫怜悯。
做错了事,就得承受应有的代价!
这时,兰若领来一个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看着文仲尼身首异处,脸上闪过痛惜的神情,他刚走到陈瑾年跟前,便直跪在地。
陈瑾年神色不动,他冷酷的看着老者。
老者脸上滴下泪来,嘶声道:“小老儿向少帅请罪!”
他指着文仲尼道:“这个孽畜一心要烹食五位将军,小老儿劝阻不住啊!小老儿也是经历过二十年前那场大战的,知道它们对我们的恩德。然而,那畜牲鬼迷了心窍,不听我们劝阻,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五位将军才有如此下场。小老儿对不住五位将军啊!”
“不过,剥皮煮肉,全是这个孽畜一手所谓,村中无人插手啊!请少帅饶过村子中无辜的村民啊!”
陈瑾年却恍若未闻,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的心底,尽是悲怆。
“剥皮煮肉”、“剔骨捞脏”、“被放入锅”……
一想起五位叔叔的遭遇,陈瑾年更是觉得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到最后,陈瑾年的脸上甚至流出了血泪。
“瑾年!”
“瑾年!”
一直注意陈瑾年的紫光娘、小兮等人关切的呼喊道。
“若少帅……”见陈瑾年如此模样,老者也悲呼,“老朽以死证明,还请少帅放过村里的小孩儿啊!”
说完,老者便抓住陈瑾年的长戟,直插入自己的心脏。
陈瑾年恍若未觉,只呆滞的站着,大颗大颗的血泪落下,染红了他的白袍。
“瑾年!”
“瑾年!”
“少爷!”
紫姑娘、小兮、刘心、尚萬、锦年的人无不关切的喊道。
陈瑾年好像回过了一点神智,他踉跄的朝着那口大锅走去。一把踩灭了锅底还有余温的柴薪。
陈瑾年抱起那口大锅,放在地上。又拿过身边一个锦年兄弟手中的刀,就开始在地上挖起坑来。
紫姑娘、暗夜首领、刘心、尚萬等人虽然心里面着急,却也只能干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瑾年终于用刀凿出了个大坑。
看着大坑,他小心的把坑里浮散的泥土捧出来。
陈瑾年又端起大锅,把大锅放在了坑中。他看着大锅,思虑了一阵,又用土把坑填满。
然后,陈瑾年蹒跚着走到晾衣杆前。
他小心的收好五张兽皮,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他动作之小心谨慎,就仿若这五张兽皮是世间最珍贵的至宝。
他把它们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柔声道:“叔叔们,瑾年送你们回家,叔父们都等的着急啦。”
说完,陈瑾年抱着它们,蹒跚的向前走去。
天上,风吹愈烈,乌云翻滚。
地面上,一个白衣染血的少年抱着几张仿若世间至宝的的兽皮,蹒跚踉跄的走着。
见陈瑾年远去,中智看了眼小村庄,没有说什么,招呼众人跟上。
康城依旧死寂,街上甚少有人来往。
陈瑾年等人穿过清冷的康城,走到宁帅府前,到了那座简陋的帐篷前。
帐篷前的情况,却使得他们大吃一惊。
只见帐篷前站立着数十个武者,这些武者皆刀兵在手,他们的右手还牵着一匹马。
只远远的看着便知道这些绝非凡马,高大的马身、粗壮的蹄子、饱满的精神、线型的弧度,这些绝对是精锐之师的坐骑才应该有的。
且这些武者的精气神,皆都不凡。
这时,向东阳领着一个少年迎了上来。
向东阳见陈瑾年等人的神色,心底不由一个“咯噔”,他道:“少爷……”
兰若把他拉到一边,把他们此行的详细情况说了。
向东阳心底悲呼,对着陈瑾年怀里的五张兽皮深深一礼,悲怆道:“六位将军,是属下情报不力啊!”
跟着向东阳而来的少年也惊呼道:“夜痕?谁给他的胆子!”
向东阳介绍道:“这位是天马牧场的少东家天牧尘。”
天马牧场的人么,陈瑾年的眼神一下锋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