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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往事

(林翊)

一场年少离华。

我记得你曾趴在我的身旁对我说:“你知道么?林翊,音乐永远是一种舍弃的存在,就像,就像是口香糖一样。入嘴时甜蜜无比,使人一直都想咀嚼,但是当你觉得没有味道,当你觉得疲惫或是厌倦的时候,你就会毫无留恋地将它们吐掉。或许有时候音乐就是爱情,有些人没有它,活的不过是乏味些,有的人没有它,就会死掉。比如我,如果我没有音乐我会毫无选择的去自杀。”

你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徐怡然。

即使是在多年后似是而非或是物是人非,你总会在我最脆弱的心头,最敏感,最脆弱的那块神经末梢或是反射弧上刻上一个属于你的痕迹,每当出发感受神经的时候我都会不有自主的坐着永远难以隐藏忘记,永远。

那年是青蓝的初三,在班主任或是其它老师的课时我都换到了你的旁边,我牵着你的手无所畏惧的在整个青蓝下漫步,我还可以感受到周围那些校友同学们看向我们的眼光,那是羡慕,那是嫉妒,因为我们都知道能配上我的只有你,或是能配上你的只有我。

青蓝的学期末,我们牵着手一直走在操场上,我们不说话,我们就那么走着,因为那样足以感受到美好。我和你都看见了躲在一旁的那个小姑娘,她偷看着我们,你对我说:“林翊,我们先松开手吧。那小姑娘看见你该难受了。”

我没有松手,轻轻俯身靠在你的耳旁说:“我们走快点就好了。”我可以依稀的看到那个暗恋我的小女生在树旁边偷偷啜泣,那时的我比起你来说,任何一切都不会放在眼里,对,是任何一切。

毫无疑问,这样公开的牵着手走在还没放学的校园中是十分引人注意的,特别是身为文艺部部长的你,还有这个被称为天才的我。周围的目光投来,那种目光使我兴奋,说真的那种目光要比我在大家面前学术性的解出老师没有解出的题来还要兴奋。

旁边的同学,也就是我的死党刘铭吼了一句:“主任来了。”

那个叱咤风云的年级德育主任前些天拆掉好几对鸳鸯。

徐怡然立刻松开我的手,我依稀的看见那个穿着西装面容一丝不苟的德育主任向我们走来,我不知道是谁告的状。

此刻我做了一个令所有人吃惊的举动,因为那时的我可以俯视整个青蓝,我可以向校长提出意见并且探讨青蓝的教育发展方向,因为我那时年少。

我抓紧了徐怡然的手,向德育主任走过去,我知道这意味这什么,那时我还微笑的向他这个中年的德育主任道了一声:“主任好。”

全场的人,包括徐怡然,刘铭,还有旁边的同学,校友,路过打酱油的老师,被我这一举动惊呆了,在青蓝谈恋爱的是有的,就像是随处可见的路标,多不胜数。而这样的举动似乎我开了先例。

那个德育主任,上星期刚刚就青春期男女问题在全校师生面面前对我进行了特别的表扬,而现在你可以清晰的见到,这个老家伙脸上的每一处皱纹都在抽出,然后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我们俩走过去。一句话都没有说,据说第二天他就请假了。

“林翊。你这么做是不是过了?”徐怡然脸红着。

“怕了么?”我在一旁摸着她的头。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林翊。”

“我知道。”说着,我就冲你樱桃的小嘴吻了下去,拥入怀中,我占有着你,这是雄性对雌性的占有欲。

上课前,我走到了刘铭的身边道了一句:“哥们,换个座位。”

刘铭、皮笑肉不笑的说:“大哥,下节课可是班主任的课。”

“我知道。”我淡淡的说,那样用自信与微笑完成了这个回答。因为那时年少轻狂目中无人,我从来没有把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老师放在过眼里,因为我眼中只有徐怡然了。

徐怡然说:“林翊,你做的过了。”

“一点都不过,我还觉得欠火候。”

“你怎么了林翊,这一点都不像你啊。”

“这就是我,我就是要让所有都知道。”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徐怡然面无表情,这是她最多的表情,我总是不知道她那种表情下到底藏着什么。徐怡然走了,从我的身旁,毫无停息的走过,自尊心迫使我没有去追上她。

我怎么了,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么?

上课时,班主任叫我起来回答问题,我一脸茫然,而班主任一脸微笑的说:“啊,我知道了林翊这种题太简单了对吧?是老师的错,是老师的错,下次出一点有挑战性的给你吧。”

这样的我?不是你喜欢的么?

我冲出了教室,这是我第一次逃课,也是我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逃课,因为你不在。走的时候我可以斜眼的看到班主任脸上吃惊而崩溃的表情,全班的惊呼声一片,我似乎知道你悲伤的时候会去哪里。

因为你时常悲伤的逃课,班主任都不会去惊讶了。

我站在天台上气喘吁吁的看着徐怡然背影说:“我们回去吧。我错了。”

爱可以是一个人卑微,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词,这个词从来只能是别人对我说的,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我错了,也是第一次说这个词。

你站在那里风拂过,你披肩的头发,你说:“我喜欢这样你。林翊。”我和徐怡然并排着走会了教室,我对班主任说:“对不起,刚才上厕所没有跟您打招呼。”

班主任见了我歉意似乎受宠若惊,眼看天塌下来了突然又奇迹般的被拼凑了回去,而且还给了他那样一个灿烂的艳阳天。班主任说:“没事,没事,以后上厕所也不用打招呼。”我坐在了我原来的座位上,面部眼神从此变得谦卑,变得收敛。恢复到从前的好学生的样子。

但我不知道,这时候有一个人在暗地里斜视我,仇视我,紧握着拳头,颤抖着身体。那个人是我的哥们——顾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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