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可说来话长。
如果老天师在世在话,靠祖上的福荫和他的人脉组织如此场面的法事还是有可能的,张恩博?还是算了吧。
老天师知道如果告诉后代不操办后事那是不可能的,所有他交代后事按照世俗礼节操办,一切从简,他去世之后,张恩博的父亲本意也是如此,谁成想张恩博身边有人提议此事要大操大办,只有这样张恩博才能展现他的影响力,等宗协再开全会时才有可能顺利当选,张恩博心动了,这也是父子吵架的根本原因,那日张恩博去二伯家接父亲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之后,父亲觉得张恩博那个家世显赫的朋友既然如此帮忙,拒绝是在不妥,就认可了。
佟昭辉有三子一女,原配去世的早,他本打算这辈子不再续弦,可妹妹给介绍了一位,他无法拒绝,何况那女子年方双十正值妙龄,家世显赫,又是嫡女,婚后,相处之下,两人都觉得找到了完美的归宿,一男一女相继出生,年长的佟立果,年幼的佟丽雅。
他的长子,次子早已成家立业,因为继母的关系,父子关系有些僵也不常来看他,所有佟昭辉把心思大多放在继室所生的两个孩子身上。
小儿子从小娇生惯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他从小就骄纵的很,如今二十出头的年纪更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因为他知道有天大的事也可以找自己的小姑,虽然小姑父是个立宪君主,可武宗皇帝的成就让清皇室成为所有君主国家中最有威望的皇室,皇帝的威严足够解决掉他所有的麻烦。
小姑是皇妃算是偏室,他母亲是继室,两人都有一子一女,年龄又相差不多,这么多通通点,加上女子串门更方便一些,两人走的很近,这让佟立果与小姑的儿子也走的很近。
就在半年前,太阳轴心发生偏转,超短波高能量子降临地球,各种变异人层出不穷,身为皇家警卫团见习中尉的金敬元终于一扫身处军营的苦闷,开始鼓捣全部由异能者组成的军队,警卫团下属的特别侦察连,可有军籍的异能者太少了,而且调动进来太过费劲,需要总参谋部的批准。
皇帝是全军总司令,不过只是名义上的,唯一受他指挥的部队就只有警卫团,虽然每个皇子都会到军中历练,不过从未有人在警卫团中任职,金敬元是第一个,这也是他母亲软磨硬泡的结果。
变异人哪有那么多,据最新统计也不到万分之一,整个军队里也不一定有二三百人,他是没有能力把这些人都抽调过来,即使他父亲也不行,因为皇帝只是名义上的总司令,这一切都是伟大的武宗皇帝一手促成的,也就是他的曾祖。
金敬元不止一次腹诽过他这个震烁古今的曾祖父,大好河山变了颜色,上议院,下议院,内阁,总参,各种党派团体把皇室手中的权利瓜分殆尽,仅仅剩下些房产,和少的可怜的军队。
金敬元认为,既然美国人称颂他曾祖是超越华盛顿的伟大领导者,华夏人权解放的先驱,那曾祖一定是错了,因为这两个国家是世界两极,两者间只有你死我活的竞争,敌人的夸耀一定是糖衣炮弹。
金敬元想到了他的发小,佟立果,以宗教名义在民间网罗,即使最后进不了皇家警卫团,但凭借着舅舅的经济实力,养活个千八百人完全不是问题,即使给超高的待业也没有什么问题,小马就是这样来到佟昭辉身边的,之前他仅仅是一个修真爱好者,北漂一族。
祭奠亡者的法事变成了非法集会,这事本是民不举官不纠,可一个内阁成员参与到宗教团里中,而且他是铁杆的保皇派,那政治意味就太浓厚了,特别是修宪再次限制君权这个时间点。
先是各个宗教团体介绍,接着就是各团体代表进行异能或者道术的表演,这哪里是祭奠死者,分明是武林大会,张恩博武林盟主,不过他这个武林盟主只是佟立果和金敬元手中的提线木偶,按照流程走下去,马上就到张恩博“加冕”的时刻。
越来越多的民间信众聚集堵塞了白云观附近的交通,如果“大会”就此结束,今天也称得上圆满,可张恩博不甘,他身穿乾坤八宝天仙洞衣,头戴金色山岳冠跟佟立果争执着,说道,“立果,这是我爷爷的法事,我不主持阴事科仪成什么样子?”
佟立果焦急的说道,“恩博,外边人太多了,出事怎么办?你我荣辱算是小事,就那个内阁参事罢官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观礼台上的三皇子出了事怎么办?”
张恩博张着嘴巴,半响,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赶紧疏散吧。”
金敬元身后的历风见不仅院子里的人越聚越多,墙外更是鸣笛声此起彼伏,人声鼎沸,俯身低头说道,“三爷,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金敬元摇摇头,回头说道,“你先下去安排一下,一会就走。”
之前表演过凝水为冰那人如今正在表演控云之法,周身云气缭绕,可化作各种形状,更能化作活灵活现的动物,或走在地上,或飞在空中,如同活了一般。
金敬元看的热闹,不时与身旁的内阁参政交流着,身后的历风见劝说不动,越发的焦急,只好听从决定下去安排一下,冲一旁的厉虎使了使眼色,两人稍稍退后,历风对他轻声说道,“如果有事,你就背上皇子翻墙出去,我让其他人先出去准备接应。”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周围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两人往场中看去也惊呆了,表演控云那位用云气变化出亭台楼阁,更有诸多仙禽鸟兽穿行其中,布满了整个表演台,渐渐的,飞禽走兽开始穿行在人群之中,更有一只云鹤叼着一只仙果飞向了贵宾席,落在金敬元和内阁参事面前,云鹤欲献上仙桃,金敬元示意参事去拿,谦让了一个来回,五十出头的参事笑吟吟的伸手去摘,全场目光全部关注到这里,当手指触碰,风云突变,一声口哨响起,所有云雾全部炸开,整个院落陷入云雾之中,白日里伸手不见五指。
历风大叫一声不好,根据记忆往皇子那里跑去,撞倒了三人,挂倒了围栏,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一声枪响,接着两声惨叫,那是皇子的声音。
历风有再大的能耐,可目不视物也是无用,进了围栏,他只能四处乱摸,焦急中带着一点怨恨,这是皇子啊,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切成两段也不够偿命的,弄不好还要搭上家人。
一声呻吟加上熟悉的呼喊声让他暂时放下心来,口中喊道,“三爷,你在哪啦?”
“我在这了,我,我被刺伤了。”
近在咫尺也看不到人,皇子说了一句就没了声息,历风只能听声辩位加上四处乱摸,连摸了两个都死了,而去是参事的保镖,再摸了一个,贴近去看,原来是内阁参事本人,同样胸口插了一根冰凌,摸了摸颈动脉已经没了血压,看来已经死了,历风发疯了一样四处乱摸,这时厉虎也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终于越过参政五六米的地方,皇子被找到了。
历风用颤抖的手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还好,接着大声的跟身旁的厉虎喊道,“背上三爷,冲出去。”
厉虎“嗯”了一声,拎起金敬元就走,脚下生风,就往外撞,也不管前面是什么。
再说大殿里的张恩博和佟立果,起雾之后,佟立果大叫一声“不好”,拔腿就往外冲,可除了大殿就进入云雾之中,根本辨不清方向,他扭身回来,殿内有丝毫雾气未有,他焦急的看向张恩博,问道,“这是什么道法?”
张恩博踱步转圈,轻声说道,“让我想想。”
曲靖分明的云雾挡住了二人,佟立果不停的说道,“皇子在外边,一旦出事,可如何是好?恩博,你快想想办法,可有破解之道?”
张恩博思虑片刻,说道,“表演那人是来自陕西楼观,姓任,历史传说楼观道藏有魂啸祈雨功秘法,刚刚那声啸音看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