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青如碧,洁白的云层像是经过水洗了一般,清透得不染尘埃。
在一片葱郁的山间道路上,一辆绛紫色的马车缓缓而行,黑马上的两个俊美男子一人叼着一棵枯草嬉笑着。
“倾!”低沉的声音从轿内传出来,黑马上的两个俊美男子同时笑着回头。
莲墨若倾好整以暇的坐在轿子里,一双邪气的桃花眼却懒懒的眯起,阴冷的扫着对面那个坐在东方染身侧的蓝衣男子。
“我跟你说过了,小澜是女人!”犯得着用那么一副吃人的表情盯着别人瞧吗?
莲墨若倾并不看她,只是缓缓靠向后面的轿壁,动作慵懒而不失美感。
听见东方染的话,长澜下意识的往她身边靠了一下,起初她还因为能和这么美的男人共坐一辆马车而高兴,可是现在她只希望自己能活着到达穆庄。
微眯的桃花眼随着长澜移动的动作而缓缓睁开,幽暗阴森的视线像是索命的铁链,盯得长澜毛骨悚然。
“公子……”长澜实在抵抗不了莲墨若倾那阴冷的视线,求助似的一把抓住东方染的右臂贴向了她。
“倾!”
突兀的一声惊呼过后,一袭蓝衣的长澜被狠狠摔在了轿内的长椅上,而她抓住的人儿则是以鹅毛一般轻盈的姿态飞速扑向了对面的妖美男人!
趴在莲墨若倾身上东方染暗自松了一口气,差一点,只差一点长澜的命就被他一掌挥下了。
慢慢将自己的十指与莲墨若倾置于身侧的手指相扣,东方染抬起头:“我只和你坐在一起,好吗?”
收回阴冷的视线,莲墨若倾勾着邪笑将东方染抱坐在自己身上,抬起她扣紧自己的手,轻轻噬咬。
“倾,你明明知道长澜是女人,不该那么对她的。”东方染轻声道。
“不喜欢。”
冷冷的三个字,莲墨若倾说完狠狠地咬了东方染的小指一口。
“嘶!”东方染吃痛的抽出手,“她又没招惹你,你凭什么不喜欢她呀!”
“靠你太近了!”恶狠狠的语气,莲墨若倾扣住东方染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长澜趴在长椅上最先反应过来,原来是那男人的独占欲在作怪,看着吻得火热的两人,长澜脸红的低下头,只是那种独占程度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虽然想着夸张,长澜却也替东方染感到高兴。作为女人不就是希望能寻得以为深爱自己的良人吗?
红着脸带着羡慕的笑意掀开轿帘走了出去。
黑马上的狐尘一和杏云尘一眼就看见了一袭蓝衣的长澜,这两人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会出来,带着一抹了然的笑意看着长澜,异口同声的说:“要不要坐马?”
刚刚掀开轿帘的长澜闻声一顿,霎时间静美的小脸更红了。
“不用了,我在这里坐着就好。”羞赧的低下头坐在轿帘外的木板上,长澜轻声说道。
见她如此,邀请的两人也相视一笑,继续赶路。
“倾……呼吸!”吻了良久之后,东方染瘫软在莲墨若倾怀里一得到空隙便提醒着某人。
莲墨若倾抬眼扫了一眼对面,很好,空空如也。
放开怀里女人的娇唇,莲墨若倾将她抱上来了一些,靠在她细长的脖颈间,浅浅呼吸。
“小澜……出去了?”无力的靠在莲墨若倾身上,东方染淡淡的问着。
“明知故问的小东西。”轻轻咬了那青色的经脉一口,莲墨若倾邪笑着说。
轻轻吐着气,东方染不再多说。
其实她知道莲墨若倾对自己留下长澜的事不甚满意,但他依然不曾阻止什么,这样的男人从头到脚都令她无法抵抗。
平稳前行的马车突然停下,相偎的两人同时抬了一下眼。
“公子,外面有人拦路!”长澜掀开轿帘走进来说道。
“小澜,你就坐在轿子里不要出去了。”东方染缓缓起身,露出一个勾人的笑。
她真的特别看不起魔界的人,她放消息都一个月了,竟迟钝得到现在才找上门来!
“倾,这次你若再出手,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回头看着长椅上慵懒肆意的男人,东方染眼底尽是沉痛之色。
“染儿的命令我岂敢不听。”邪肆的嘴角微勾,莲墨若倾笑着说道,妖艳的桃花眼深深地回望着她。
红唇一勾,东方染撇开肩头的墨发,抽出长椅之下的月缺痕便走了出去。
狐尘一和杏云尘见出来的人是东方染都齐齐松了口气,但转瞬又有些担忧,因为东方染出来迎战与莲墨若倾亲自出来没什么区别,他们很了解自家主子的为人,他是不可能让东方染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的。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到轿子里去保护你们的主子!”一声冷喝,东方染抽出白色长鞭就将皱着眉的两人拉进了轿帘。
两人都没料到东方染会直接出手,因而没有任何防备的被拉进了轿内,趴在地上不敢看长椅上的紫衣男人。
莲墨若倾的眉微不可觉的皱了一下,没有看脚下的两人,只是轻声说:“起来吧,看看你们的妖后是如何保护本皇的。”
两人俱是震惊,妖后?
长澜也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他们说的是妖……难道他们都是妖?
轿子里唯一没有情绪的就是莲墨若倾了,他只是慵懒的靠着轿壁,狭长的凤眼微挑着看向帘外。
东方染如同苍劲的翠竹笔直高傲的站在木板上,杏眼里带着俯瞰苍生的倨傲。
“封涧青,你这次倒是蠢得彻底!”冷冷的声音刺向马车前方的俊逸男子。
眉间的黑色小草浓郁无比,透着一股狂妄之气。封涧青看着马车上的白衣男人,微微皱了一下细长的眉。
“东方染在哪里?”
杏眼一挑,没认出自己?“呵呵……想见她?”
“东方染在哪里?”语气已经透着不耐,完全无视马车上与东方染极为相似的男子说出的刻薄的话。
东方染看着封涧青身后的几百个黑衣人,妖媚的勾了勾唇角,“这次学乖了知道带人了?”
封涧青细长的眉再次皱紧,眼睛死死的看着马车上容貌酷似东方染却又略胜她两分的男子:“你是东方染什么人?”
“呵!我能是她什么人?”手中的长鞭一扬,白色的尖角已经染成了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