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领着队伍在塔克拉玛干走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那片帛绢上所记录的古墓,这应该是一个唐朝的墓葬。
乔桥,25岁,平日里的正面身份,是一名女魔术师,很受人欢迎。可是私下里却是道上有名的摸金校尉,也就是盗墓的,是家传的手艺,祖孙三辈,都是盗墓贼。
上个月,她喝醉酒,不小心打翻了床头摆着的那对日月阴阳和合羊脂玉如意,里面发现了两张帛绢,拼在一起,竟然是一张墓室地图。所以,准备了将近一个月,终于来到了塔克拉玛干,也就是地图上所标注的墓室地点。那帛绢用碳十四测量过,是唐朝末年的绢子,那就说明这个墓,最晚,也是唐朝的。这不禁叫乔桥喜出望外,招呼了在倒斗界最铁的几个哥们,兴奋而来。
三辆沙地越野车,在黄昏的时候,终于到了帛绢上描绘的古黑爵城。可是,经过岁月的洗礼,一千年前繁荣的贸易城堡,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沙漠的石林阵。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头耸立在沙漠里,高的,有四五米,矮的也有一米多高。如果不是在外围还能依稀看到城墙的痕迹,估计大家都以为到了英国的巨石阵了。
等车开进了黑爵城,大伙便都开始忙碌起来,支帐篷、拿出速热便携餐,还有整理装备。向导是在之前镇子上请来的,叫帖木儿,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有些色眯眯的。
帖木儿看到乔桥在篝火边烤火,便凑上来,问:“乔大小姐,看这天气,恐怕明天会有大风,咱们还进斗吗?”他虽然色,可也知道,乔桥在道上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不光是身后的家族在行业里拔尖,更加因为乔桥此人的性格,不吃亏,而且,睚眦必报,所以,与她说话,便格外小心些。
乔桥看了帖木儿一眼,知道他是“半仙”的朋友。所以,虽然看他不太顺眼,可平时说话,也比较客气。先不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算是看“半仙”的面子,也不能太过分,毕竟,“半仙”和自己可是青梅竹马的铁兄弟。所以,听到帖木儿如此问,便笑了笑,道:“我们在斗里,再大的风也吹不着。”
帖木儿想了想,尴尬一笑,自己问的不是废话么。随即又再问:“那么,谁在上面看装备?”
乔桥冲着不远处边喝酒边跳孔雀舞的“半仙”喊了一声,“半仙”就颠颠的跑了过来,坐在乔桥身边,将手里的啤酒递给乔桥,问她喝不喝,乔桥摇头,道:“小白脸,明天就下斗了,你能不能表再灌马尿了,考虑点正事,帖木儿问我谁看守装备,你觉得呢?”
“半仙”的年纪和乔桥差不多,是行里另外一个世家,罗家的长房长孙,长得和白面书生似得,乔桥总会叫他小白脸。而“半仙”这个外号来的名副其实,第一,他异于常人的第六感,常常能帮助身边的人躲避灾难;第二,能掐会算,寻龙点穴看风水是一绝;第三,会算命,还会称骨,而且一说一个准。不过,在乔桥这里,却总是碰壁,不管是称骨还是批命,都和现实不一样。
此时乔桥问半仙,是习惯了他用超乎常人的第六感来趋吉避凶。
半仙猛灌了一口啤酒,道:“啊乔,你好歹带队好几年了,怎么这么弱智的问题还来问我?帖木儿肯定是要在上面的,还有你们乔家留两个,我们罗家留两个,这样也好接应。”
乔桥点点头,其实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回嘴道:“爷问你是看的起你,少在那里给我装老资格,惹毛了爷,爷吃了你。”
半仙打了个机灵,防备的看着她道:“你看看,终于露出马脚了吧,老实交代,你是什么妖精变的,居然敢吃俺老孙?”说着他举起那罐子啤酒,罐子口对着乔桥,里面还有些没喝完的啤酒,汩汩的流进沙子里,他也不管,只是郑重其事大喊道:“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乔桥向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悟空,你再嘚瑟,为师就念紧箍咒啦!”
半仙姿势不变,对她的话呲之以鼻:“观音姐姐和我说了,你是六耳猕猴变得,根本不会紧箍咒,有本事你念啊,你念啊。”
乔桥推了他一把,懒得和他斗嘴,起身去安排人守夜。
分配好守夜的人,大家便分头去睡了,其实,这大沙漠的,也没有什么好守,不过是怕沙漠狼群或者沙漠毒蛇什么的,不过,生了篝火,问题不大。
乔桥刚刚准备睡觉,却听到帐篷外半仙的声音:“啊乔,我想和你说个事。”
乔桥只好起身,与半仙坐在帐篷边的篝火边,篝火冉冉,映照着二人的脸红红的。
半仙的脸色有些不好,很是严肃,看了乔桥很久之后,才斟酌道:“啊乔,刚刚我卜了一卦,结果很TM不好。”他有下斗前卜一卦的习惯,这一点,乔桥知道。
果然乔桥皱眉道:“怎么讲?”半仙卜的挂,除了和乔桥有关的除外,每次都很灵验。
半仙咬唇道:“如果这次下去,可能有有血光之灾。而且血光之灾应验在你身上。”
乔桥愣了一下,忽然噗嗤一声笑了,拍了拍半仙的肩膀,笑的无可无不可:“你又为爷卜卦了?这么多年,只要是和爷有关的挂,你哪一次能卜准了的?况且,这斗可是爷发现的,我不下去,谁下去?”
半仙有点急,道:“你以为你命格异常就不把我的占卜当回事,我感觉,这次是准的!”
乔桥笑着摇摇头,站起身,笑道:“得了吧,你还说,我是女皇的命运,还说我从小命运坎坷,可你瞧,就没一次准的。你每次灌了马尿都胡乱咧咧,醒醒吧,不早了,养精蓄锐,明天还下斗呢,我可不想顶个黑眼圈,不知道的兄弟还以为我是粽子。”说完,起身回了帐篷。
半仙无奈,果然,从小到大,就只能他听她的。给她卜卦,每次都算不准,希望这次也一样吧。叹了口气,拍拍屁股上的沙子,也回到自己的帐篷休息。
第二天早上六点,乔桥就被自己手机闹钟震响了,想到今日要下斗摸金,连忙赶快爬起来。她15岁就跟着她的死鬼爷爷下斗,其实也有十几年了,可她还是那么兴奋。其实,盗墓不是一个适合女孩子从事的工作,但是,能看到几百几千年的尸体,看到那些精美绝伦的陪葬品,都格外令人兴奋。倒不是为了据为己有后的财富,而是纯粹是喜欢而已。行里不少人都说过,乔家的大小姐更适合去考古,而不是盗墓。如果不是家里背景影响,相信乔桥是真的要去报考考古专业了,也不至于最后和一群文艺青年抱着画板去写生。
检查着自己的装备:瑞士军刀、多功能刀、黑市上能买到的最好的手枪、包括一柄微型冲锋枪、四个照明弹、几节银光棒、绷带、两个打火机,还有两天的口粮。那边勘探的人来了,说已经勘探出来,这个墓有半个足球场大小。
这次带来的人都是老手,平日摸爬滚打的什么阵仗没见过,倒过的斗,比这大的多了去了,所以,大家并没有十分紧张也不见多兴奋。
到了中午,打盗洞的伙计已经完成工作了,说是埋的并不深,也就地下二十米的样子。盗洞是从侧面打下去的,直通一个耳室,是放墓主人生前使用器皿的地方。为了使墓内空气流通,又排了一个多小时的气,觉得差不多好了,乔桥才领着一帮人进了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