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地来,这里是一片紫竹林,郁郁葱葱的,林子里有一条羊肠小道,不知通往何方。
徐青小声道:“需要打探一下,太尊人在哪里,如今不如分开行动。”
凤栖桐认真的想了想,这灵鹫宫的确不小,如今天色最黑,等过一阵,只怕就天亮了,到时候便不好行动。于是点头同意,约好天亮之前在绝壁上碰头,便霎时间,三人分三个方向迅速离去。
凤栖桐在林子里转悠了半天,却根本找不到尽头,那条林间小路像是故意在林子里画了个圆圈似得,她冷哼一声,运起轻功,几个跳跃,便站在了竹林顶端。登高望远,这林子其实并不大,最多也就三四个足球场大小,如今看的分明,便朝着最近的一处阁楼而去。
阁楼分三层,此时黑着灯,什么都看不到,里面也没什么声音,用心听了一下,果然没人。可她不敢大意,依旧蹑手蹑脚,躲在了假山从中,寻找可以出去的路。
可这假山十分邪门,她左拐右绕的,居然几次回到走过的地方。她心里一沉,奇门遁甲!对于奇门遁甲她虽然懂一些,却并不精通,所熟知的,不过是盗墓的时候用得着的那些,真正碰到了这样的阵法,她却无能为力。想着刚刚的那片紫竹林,也定然是这样的情况,心里不由得有些心虚。因为她实验过几次要飞跃到假山顶去查看,可她飞多高,假山居然也能迎风而长,她根本无法脱困!
折腾这么久,天已经快亮了,她不但一个人都没看见,居然还被困住了,太得不偿失了。一个小小的灵鹫宫,居然也能这么轻易的困住天尊,她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她仔细研究了一下,没看出来到底是奇门遁甲中的哪一局,也没找到生门在哪里,正自焦虑,却见一黑衣人匆匆进了假山丛。她连忙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一块很高的假山后面。却见那人身形很快的左右腾挪而入,声音极小的叫了一声:“主人?可在吗?”
凤栖桐听得出来,那是千夜的声音,连忙闪身出来,同样轻声:“我在这里。”
千夜舒了一口气,凑上来道:“这是奇门遁甲中的合蓬八神阵,奴才在獒堂学习过破解之法,主人这边请。”
凤栖桐暗暗佩服獒堂的训练,居然连奇门遁甲都有,忙跟着千夜从两处假山之间迅速而出。左右前后走着千夜的脚印,这才在不触碰机关的前提下,平安走出。
千夜道:“主人已经在假山中触碰机关,这灵鹫宫的人只怕已经知道有人闯进来了,咱们今日已经无法得手,是不是现在撤离?”
凤栖桐看到天色已经开始发白,知道一时三刻就可以天亮,于是与千夜二人原路返回。那片紫竹林也是直接在林子上房借力飞跃,倒是很快便出的墙来,到了悬崖边。徐青早就等在那里,看到二人,松了口气,道:“属下已经在悬崖三丈之地绑好了绳子,可以下去了。”
于是三人直接跳下悬崖,三丈之地有几颗老树,那绳子就绑在树上。下坠的力道虽然大,但是对于轻功卓绝的三人来说,还不算什么。稳稳的就抓住了绳子,迅速落下崖去。
待回到左宅,徐青才道:“属下与千夜探查了灵鹫宫大半的地方,发现西边的一处院子里守卫重重,兴许太尊就被关在那里。”
凤栖桐喝着热茶,山顶实在是太冷了,这么大热的天,居然还有积雪,她穿的少,有点冻着了。“我瞧着,倒是不一定。灵鹫宫抓了白仙,应该是守卫重重,警防有人来劫狱才对。可照着昨晚的情况,好像是大开空门,等人来访的意思。那些奇门遁甲的威力不小,想必是没有开启杀人伤人的机关,否则昨夜只怕用不着千夜来救我,我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她又喝了一口茶,道:“如今的情况,只怕是得忍耐两日,等后天他们山门大开,邀请所有人进入的时候,咱们再乔装而入,伺机救人吧。”
徐青应了声是,回去休息了。管家过来给她布置早饭,极北之地,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马奶酒,苏茶饼一类。凤栖桐吃不太习惯,匆匆两口,便去补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管家来报,有一公子在门外求见。凤栖桐不知道来者底细,便让他去客厅里候着,自己乔装一下,将过分漂亮的容貌稍稍掩盖,才换衣服见客。
客厅里坐着一位华服公子,他身后站着两个随从,都拿着兵刃。当她看清公子容貌,立刻便沉下脸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墨天佑。
墨天佑看到她来了,立马站起身来,神色有些焦急:“子衿,师父被灵鹫宫抓住了,是不是?”
凤栖桐斜着眼睛看他,忽然笑了一声,道:“我叫凤栖桐,不是唐子衿。”
墨天佑呆了呆,这么叫她都两年了,改口也不易,又想到她一心要做凤栖桐,也是和天运国和他划清界限的意思,不由得有些落寞,咬着嘴唇,问:“栖桐,师父到底怎么样了?”
凤栖桐也不理他,走了几步,坐在主位上,答非所问:“辅国将军来找我,就是为了家父?”
墨天佑听她只称呼他的官位而不叫名字,心里更加苦楚,却也只能缓缓坐下,苦笑道:“师父养育我十几年,又传授一身武艺,如今他被困,我岂能无动于衷?”
凤栖桐心里明白,如果多了墨天佑这个助力,解救姬无忧的把握会大上几分。她本是个潇洒的人,自然不会一根筋的推辞这样的好事,于是沉吟片刻道:“你的武功恢复了?”
墨天佑低下头去,道:“十日前恢复的,还要多谢你和师父的救命之恩才是。”
凤栖桐冷哼一声:“之前你助我良多,此事算是扯平了,你我今后再也没有亏欠。”
墨天佑听着她如此无情的话,猛然呼的站了起来,随后又想到之前的恩怨,便又缓缓坐下,苦笑:“不管你信与不信,那日伤你,我真的不是诚心的,我奉命截杀一位女子,可并不知,竟然是你。”
凤栖桐嗯了一声,此事他早就猜到了,所以也不怎么搭话。
墨天佑又道:“虽然我伤了你,可,可我们到底是未婚夫妻。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别总是这样冷冰冰的。”他的眼神很诚恳,仿佛诉说着多少的情话。
凤栖桐看着他就想起了那个豪华马车里的一幕幕,忽然冷笑出声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若想助我救出家父,那咱们便是盟友,可也只是暂时的盟友。墨天佑,别再和我说什么未婚夫妻的话,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