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赏花会,最后因为如心这一跤而匆匆结束。田氏虽心有不满,无奈人家是公主,她也只能关起房门来自个生闷气。
“这算怎么个事儿。”
待田氏坐下了,宛儿将准备好的茶端上,“夫人别恼了,这不其他的小姐们也有好些个合您眼缘的。”
“你说得也是。就说那袁小姐就不错,往那儿一站,也丝毫不比公主差!”田氏心中合格的儿媳妇,是那种既贤惠又乖巧听话的。
“夫人的眼光就是好啊。奴婢瞧着那袁小姐不光长得好,身材也好。”这身材,可不单单指高矮胖瘦,更深层的讲究是将来能不能生儿子。
田氏闻言,果然满意地点头道:“说得不错,将来定是个能生儿子的。”又想到刚才那袁小姐几次偷瞄自家儿子,一颗心只怕早就丢在了牡丹园里……这样丝毫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才让人更好控制,日后嫁过来定是对她这个婆婆言听计从。田氏越想就对人家越满意,待到吴非从书房回来,就忙提起了要请人向袁家提亲的事儿,却被吴非一口回绝。
“你给我断了这个念头。今日我已经与王爷说定了峰儿与如心公主的亲事。”
田氏还来不起收起来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
如心揉着腰坐在回宫的马车上,秦逸忍不住在一旁笑话她,“你这是不是就叫自作孽?搞砸了别人好好的赏花会不说,自己还跌了一跤。”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如心刚想为自己辩解,如玉严厉的神色就扫了过来。
“你的确不是故意。不是故意装疯卖傻;不是故意跌跤;不是故意要将一切做给将军夫人看。你当然不是故意的!”
“皇姐……我,我错了。”如心此刻已经不敢再造次,她看出来如玉是真生气了。
“不,是我错了。怪我太宠你,才养成了你这任性的脾气。”只是此刻如玉再去后悔也为时已晚了。
“那不如皇姐就再最后宠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吴公子。”她若和吴青峰成亲,就要离开父皇,离开自己熟悉的南朝,来这个连空气都陌生的国家。如心只要一想到这里心中就止不住的难受起来。
如玉瞧着如心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也不好受,可她这次是坚决不会心软的。
“如心,我们既然生在皇家,就注定了不能有自己的喜好。”她原先也不是没有犹豫过,以吴青峰与如心的性格,二人实在不适合结为夫妻,但她却是最适合两国联姻的人选。
“皇姐说得好听。但你们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如心来回看着如玉和秦逸,“都说南朝无将,若我和那个吴青峰成了亲,你们能得到的好处就太多了。”
“啪”如心话音才一落下,秦逸的巴掌就甩了过来,速度快得如玉想拦也拦不住。
“这话是你能说得?什么叫我们的好处就太多了?既然你知道南朝无将,那可知道藩国早就对南朝虎视眈眈?可知道什么是民不聊生?”
如玉也适时插话进来,“只是先把亲事定下来,也不是要你们立马就成亲。”
“既然已经注定的事儿,早晚又有何区别……”如心的心彻底凉了下来,她也不是不管别人死活的主儿,只是为百姓而牺牲自己的幸福这种事儿,她从来都以为离自己很远。真希望陆将军没有死,这样南朝就不用向东陵借将领。
一想到陆进,也就会连带着想到他的女儿陆之瑶。她在东陵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与二哥曾有婚约的那个陆家小姐。只是她为何会出现在东陵?或许她可以写信去问问。
如心是个典型的说风就是雨的性格,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所以才刚随着如玉、秦逸回到东陵皇宫内,就急着写了信让人送去了卫府。
陆柳氏三人今日可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被公主视为朋友这事儿,原只想当做一个笑话,毕竟贵人多忘事嘛。可谁想当日晚上,卫府就收到了公主的来信。
“陆小姐快些回了信,让小的带回去复命吧。”送信的内侍竟是要等到回信才离去。华春也不敢耽搁,于是忙去了陆子尧的屋子,将信的内容说给他听,又叫了柳儿在一旁研墨。
“信里大致都是在说不喜欢将军府云云,后头问了为何好好的亲事不要,会来到东陵。这怕是公主整日在宫中,还不知道外头的事儿吧。最后有提到为何公子当时就在旁边,却不扶公主一把。”
陆子尧可没有忘记这如心公主上一世可是嫁给了吴青峰,却不知道原来她有来过东陵,而且连恭贤王爷也来了,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事儿。
“来东陵的事儿,我们对外怎么说的你就怎么回。至于最后提到的,你就说我只是想着男女有别,若公主愿意接受我的赔罪,就与恭贤王爷一起,明日巳时初到一品居相见。”
柳儿在一旁听着陆子尧的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公子,错了吧?男女有别,你怎么还约公主去一品居?若被知道了不是要惹来闲话?”
陆子尧哈哈一笑,拿起桌上的毛笔就用笔杆敲了下柳儿的脑袋。
“你呀~”
柳儿还没想明白,于是转头问华春,“小姐明白么?”
华春也不回答,只反问柳儿,“你以为公主能出得来么?”
柳儿拍着胸脯道:“当然不能了。”皇宫虽好,但这里面的贵人们轻易可出不来,尤其是女子。
“如此,公主去请恭贤王爷,王爷定不会答应公主出来,这样也算不得是公子的错了。”
柳儿这下才恍然大悟,“对啊!说好了赔罪,却是公主自己没到。可恭贤王爷不就知道公子约了公主,若给公子扣个想要私会公主的罪名……”
陆子尧笑着摇头,“放心,我与恭贤王爷也算旧识,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不光不会怎么样,还会如时到一品居找他。
如心收到华春的回信,果然如陆子尧所料去寻了秦逸,可如心要出宫最终还得去请示如玉。如玉知道她是要去见男子,当然不会同意,如心却拿如玉对她常说的那套来说事。
“陆公子出于保护公主的名节而没有扶我,我却误会了他,如今人家要向我赔罪,我若不去,不是显得皇家的人心眼狭小?这不是违背了皇姐才教导如心的话?”
如玉无奈之下只有退一步道:“那就让秦逸代你去。”
秦逸也是正有此意,陆之瑶,就算你不找我,我也准备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