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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地杨花柳絮飞

早上风很大,白色的柳絮漫天飞舞,风在吹,花在飞,迷了路人的眼,乱了五月的节奏。

昨夜的烛火照不亮别人,却燃烧了自己游离的思绪。五月不会把夏天看成对手,小区拐角处杨花湿漉漉的聚集在路边,白色的潮湿有点萎靡。那是花吗?那是一条生命的路,飘摇着岁月和尘埃落定,各种花竞相绽放,樱花谢了梨花落,小草茂盛茁壮。五月阳光把一切沉闷的活力都激发,打开窗子,红色的五月轰烈的花事在风中蔓延,在小区里散步,这样的景色让我常常走神。

身后多了一个影子,看来阳光已经升起。

温馨的四月已经走了,从外地回来时一些自由的乐趣开始淡去。文字被行走的激情催生,隔绝的季节终归会有一个新的出口,含情的笑和温柔的话抚慰孤独的灵魂,如风暖的扑面。杨花散开雪的洁白,这时候一切都是空明的透彻,青草、杨花,还有茶花点缀的家园,所有的幻觉和期盼都在此刻抵达。

常常想,人的一生中没有什么永恒,坐化的肉身也不一定是菩萨,只记得真实的你和慈爱的双亲。尽管冬天有寂寞的告别留在沧桑的枝干,焚香后祈祷的圆满足以成全简单的愿望,寒风中解开的外套披在你的肩上温暖过一生,仰起的眼神在寂静中留下五月的炽烈。

柳絮在飞,剖开季节的外衣,有一个宽阔的胸膛拥抱家的温暖,星星的晶亮照亮很久的黑暗,三月的指温滞留在发丝一般的枝条上。柳树开始成荫,在河的两岸可以测量的是距离,而两颗心贴近的时候还有什么能让人感到惧怕?圣诞焰火下北方的池塘折射过七彩的梦,那样的光华留在你生命里,有些话悄悄地告诉春天:欲速不达。

走过很多城市,开始厌倦城市的繁华,山里的草木和一簇满天星都是惊喜的留念,从冬天再回到春天,我们的从前都写成后来的日记。春雷回响的夜幕,蜷缩在角落里的恐惧记忆犹新,颊上潮湿的痕迹和孤单悬挂在眉尖。原来等待的含义就是分离,皇天后土构成的世界在生命的终点给人不同的归属,有幸福,也有孤苦。家是一个象征,却需要一生来构建,如果人为的苦难形成最终的结局是遗恨,一地杨花堆积如何面对飞舞的柳絮?飞翔的形状盘旋在命运的天空,纵横交错的旅途上一个点,被目光锁定。

缘分的身影穿越过古老的回廊,从边城走来,在烟雨中跋涉。不问你从哪里来,却知道你往那里去,命运的真相一旦被看透,谁还会抗争?当脆弱的心不如野火烧过的荒原上那些卑微的野草,破茧与浴火都不及一棵草的重生。闭门自封就像玻璃缸里的鱼,在一个狭小的空间感觉到窒息的滋味。

青春轮廓已经改变,多年后我们翻起以前的照片,呼吸间的停顿不敢双目对视。少年真是被时光摧残的吗?在一个眼神里彼此看到真实的自己,流过的泪被枕巾吸干,孤独不再是午夜的徘徊,融入五月、露出的笑容再现熟悉的曾经。

走过这条路,脚步永远赶不上思绪,如果道不同,相谋的永远是个错。青春的感情不计后果,一旦拳脚相加时也就后悔莫及。当温情在时间里跌宕,春花秋月也就是冬天的终结。

守住内心的信仰,留下岁月的平常,一条狭长的路延伸在目光尽头。一双手拈起沾衣的飞絮,阳光缕缕洒在树叶,还有一些光线穿透迷障。

搜索时间的痕迹走进重逢的光阴,些许苍凉被五月驱赶,写一生与君欢。原来时间从来没有老过,苍老的只是等待的心,守着季节,也就等到生命的恢宏与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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