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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遏不住的苗头

“那家伙......”狐妖说,听她语气,似是能一口气说下去,齐无为也没办法插嘴了。

“他叫人类强者给重创,那强者只出了一招便毫发无伤扬长而去了,你说人啊人,怎么就不喜欢多补上一刀呢?”狐妖像是在诉苦,“非等到他残魂依附自己的宝座上,人们中的十几个不明状况的傻帽便察觉到了再来截杀他一次。”

“你说人类傻不傻?”狐妖突然指着齐无为问道。

“傻。”

“妖更傻,数万妖众不过乌合之众,一见主将被杀立刻大难临头各自飞。若只是这样我便也没意见,偏偏一群没开化又没地儿安身的狐狸顺着妖气找到了这儿来,又偏有一个刚出生的变异种给那新死鬼察觉到了。那么......人之初性本善的说法你信不信嗯?”

“信。”

“哼,这话该是对万物适用啊!那新死鬼利用我的善性,以我承袭他道行,受他同命咒所缚为代价,可安置我同族。”

齐无为听到这,眼睛一亮:“就是那帮你化解庸侠杀招的狐狸海?”

“本是不需要它们相助的,我感受到还有他人存在,想节省体力对付,哪料你'示敌以弱'的套路玩儿得这么溜。你自己清楚他那最后一刀与你的全力一掌孰强孰弱。”狐妖笑着说。

齐无为没回答孰强孰弱的问题,只是给予了肯定,“有时的确不能看气势盛衰来定强弱,你自然要远远强于庸侠,这不是你声音比他低就可以否决的。而当庸侠谈到傲者也不能接他最后一刀时,我便已经将他划为井底之蛙了。”

狐妖得了他夸奖,露出满意的神情,继续讲她自己:“承袭妖将不知多少年的道行,而凤裕山内本就有许多妖族藏匿的珍宝,加之妖将来自妖界望族,自有精妙的修炼功法。当然,有这等能为还是我自己天赋高所致。现在,你的下巴应该不会出毛病了吧。”

齐无为淡淡一笑,问道:“最后三个问题,其一:你和妖将到底是什么异种?”

狐妖突然两只手搭在齐无为肩膀上,答道:“黑瞳灵狐。”声音变得缥缈起来。狐妖身高较之齐无为是矮了许多,所以随着这一声,她的脸便从低处飞向齐无为,头以下都化作一团雾气,脸停时,全身脱离原本衣衫,已然变成一条狐狸的模样,搭在齐无为肩膀上的手臂也变成了毛茸茸的前肢。

这奇妙的景象只停留了一瞬,狐狸的身体再次化作气体在衣衫掉落前填充回去恢复了人形,前肢又变回修长的手臂,那一闪而过的玄妙景象却叫齐无为牢牢记住了。

先前狐狸的眼,与眼前美人的眼是一样的深沉而明亮,齐无为相信只有人能生出这种眼睛,他见过不少的妖了,至少在眼睛上,它们避免不了被人一下发现异样,戳穿身份。

而独这一只狐妖,自己没见她眼睛上与常人的差别,竟忘了这一区分的诀窍。

“妖将残魂附在宝座上,宝座会将方圆几里地根基稍浅或没有习武的人类摄取几分魂魄,为妖将修缮残魂,被摄魂魄之人便要化为妖奴。黑瞳灵狐生来便通人性,谁也瞒不得我他心中所想,自得到妖将道行起,利用妖奴与宝座,山下的小城村落有什么我不敢说都清楚,至少这凉平城,你一个外来的绝对没办法跟我比谁更清楚它。”

齐无为心中思索着,“这妖类居然有生来便通人性的。她相貌清纯,但一颦一簇无不散出透骨的'媚',是不知天下除了我齐某,还有哪个男人能对她全力下死手。”他想着,嘴角眉梢扬起得意的弧度,忘了狐妖眼巴巴地在等他第二个问题。

狐妖将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齐无为的眼睛,手指伸得越来越近,快触及齐无为眼球的时候,他突然回过神儿来,“诶?你......?”

狐妖声音却变得冰冷起来:“讲你的第二个问题。”

狐妖表现出的,是反复无常。她的笑她的愤怒,她的心意谁也捉摸不透。而她,却能轻易看透人的心。齐无为是再不敢在她面前懈怠了,这感觉即使是在他体验到狐妖强大实力之后也没有的。

“第二个问题:我对你有什么用?”齐无为的声音比她更冷。他对于别人的冷腔调是只有这一招。无疑齐无为更会控制自己的气质,但给他的气质撑腰的,只是自己骗自己:“眼前这丫头比我嫩!”

“为什么这么问?你该问的是:'我对你有什么用'”狐妖说,“想不透的话,就先问第三个问题吧。”

“第三个问题:以后,我怎么称呼你?”齐无为本想问些别的,但他不知怎么就说出了这一句。

“呵,我没有名字,你帮我想一个吧。”狐妖又露笑容,“轮到我来问了,你去寻那当官的是为何?”

齐无为从路边一个卖饼的小店前拿了一张烧饼,看店的伙计刚要追讨,被狐妖瞪了一眼,就木怔怔地去做别的事情了。

齐无为边啃饼边说道:“想想昨夜出了凤裕山,来偷袭的人。我觉得那人不简单,他扮作凉平城督守,我就用执政的愚蠢将计就计,绝他活路。”

“那人所露狂态的确是有意让你松懈,但你怎么就敢断定那当官的会听你一面之词?”

“我不是断定他会听,我是断定他是个笨蛋。我从与他谈话起,便以先前成事者的思维暗示他,他自会自作聪明。但他却不具备听话辨人的能耐,对能引他上道的人,竟认为这几个人能看住。”齐无为两口吞了手上剩下的饼,那只手又从怀中拿出烟袋和炼心叶,抽了几口,回头向几个军汉看去。

......

“哈哈哈哈哈,你跑什么呀?你不是对我一直很厉害吗?”一架马车飞驰在官道上,马车里一个年轻女子充满活力的声音突破行车的嘈杂声音问道。

驾车的人正是假冒的“凉平城督守”。他面无表情身上还穿着那件战甲,一手拿着缰绳,一手紧紧握着那把长矛。

“吁——”男人叫停了马车,他的声音穿不过那嘈杂。“现在该是回不去凉平城了。”他的声音平淡无起伏。

“哦?你要对付的人这么棘手啊!让你穿上这一身,可是花了老娘不少功夫啊!”女子走下马车,那真是一个美艳倾城的女子,看似相貌清纯不过十八岁,穿着却如同帝王家里的宠妃般华贵,妆容恰到好处,身材凹凸有致,就像只能存在于故事中的仙女。

“对不住。”男人平淡讲完这一句,将长矛倒插入地面,一手放在腮帮,一手放在战甲,同时一掀。一副战甲,一张人皮面具便被取了下来。瞬间,一个饱经沧桑的战将彻底变了模样。

只看他容貌,是不能与世间美男子相比,更远远配不上前面那个绝色美人,但他此刻优雅举止与相貌相称得浑然一体,虽是只着单薄的衬衣,却自成一股惊为天人的豪迈气概。

他将战甲小心翼翼叠好,双手端着。“嚯!”从嗓子里呕出一小粒圆溜溜的黑色弹丸,吐在战甲上,看来是改变他声音的。他双手对女子呈上,说:“多谢。接下来听你吩咐了。”

女子拿着战甲上了马车,不一会儿走下来,一只手丢过去一套衣裤,另一只手丢过去一幅画像。男人接了衣裤,没穿就先看了那画像。

他看了看画像上的人,又看了看女子,说:“这是什么人?”

“是小女子老不死的家父!”

女子豪放的骂声之后,是那男人豪爽的笑声。

“你知道画中人在哪吗?”男人笑问道,看她面露尴尬之色又说,“回凉平城,齐无为的命我要收,你的事也办得了!”

......

齐无为此刻非常尴尬,此时街上所有行人都注视着他的窘态,三个军汉将他死死按在地上,他是真不理解自己怎么敢在这情况下把炼心叶作烟抽了。

他艰难抬起头,寻不得狐妖了,“哎呦,丢人哟......”心中一声苦叫,他已被那几个比他矮一些的军汉撑了起来,不知要带去何处。

“哎呦!”齐无为叫三个军汉丢到地上。一个肩上背着包裹的潇洒少年走了过来,扶起他说:“老爷,你怎么这般狼狈?”

“嗯?小二哥,是你?”齐无为惊讶道:“你怎么打扮得这般精神?”小二打扮得已看不出像是干脏活累活的人了。

“我已经赎身啦!老板送了件衣裳不说,还给了这许多干粮。”小二说着指了指肩上的包裹,“咱们即刻上路吧!”

齐无为看了看三个军汉,他们又立定了,原来是狐妖在不远处出手。狐妖笑着对他说:“该付钱的还是不要总耍伎俩的好,我把那锭金元宝给了客栈老板为小二哥赎身了,这世道谁都不易啊。你下一步准备去哪?”

“凉平城待不得,妖将之事尚未有苗头,我决定去覆海城来等这苗头。”齐无为答道,又想到小二的反常,“诶?小二哥,你怎的不怕妖怪了?”

小二咧嘴道:“老爷你看不起谁嘞?在凉平城这个死地方长大,我还会怕死人?”他说着,身体不断颤抖,底气像是很不足,“况且狐仙娘娘总不敢在你面前造次的是吧!”

“呵,但我总不能只管你叫'小二哥'吧,请教你尊姓大名?”

“掌柜给起的,姓'郭'叫'郭炉灰'。”

“哦,痴儿......痴儿!以后便这么称呼你了。”

“......”

狐妖打断他们说:“去覆海城,要租架马车吧。”

齐无为想了想,说:“没错,但你用元宝给痴儿赎身,都不要找零,我现在没钱租车了。”

“嗯。”狐妖面露歉意。

痴儿心存疑惑,没钱怎么混呢?但他想到眼前一个是有通天彻地本事的狐仙,一个是前者对其言听计从的主,况且自己现在已经卖给他俩了,只能跟他们走了。

......

凉平城驿站,一个车夫呆呆地站在驿站门口,他为官府工作之外,偶尔也会收钱为平民服务一下,但他的马车已经被没有付钱的两男一女带走了。那两男一女觉得,既然要坑,还是坑官府的良心上要过得去一些,他们或许想到遭殃的还只有这个车夫,但已无暇顾及了。

......

凤裕山前,余清再次到来,他刚接受悲曲剑意的洗礼而下决心今后只为自己而活,但他仍是要为现在看来是“琐事”的事情奔波。

就在昨夜,他投入地吸收悲曲剑意又练习悲曲剑法时,一旁躺着的董太平的尸体突然起了变化。残破不堪的身躯站了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向凤裕山奔来。

余清看见这山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他慢慢走着,寻找异变的尸体,脸上却完全没有任何表情。他从衣服里拿出一块干粮,这是昨天晚上黑衣给他的,他啃着干粮,眼前遍地属于济阗府江湖势力和狐妖信徒的尸体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饥饿对于食物的呼唤。

走了几步,他突然举起悲曲剑,摆出戒备的姿势,连咀嚼着的嘴都停了动作。

不远处,几个衣着简单的秃头尸身躺在有意铺上的草叶上,被整齐地排成一排,旁边,一个肥头大耳却身材消瘦的光头正跪坐着拿从一个兵器上掰下的铁片,在木板上为这几人刻碑,他身边已经放着几个刻好的了。

这光头分明便是那日先走一步的草鞋和尚。草鞋和尚知道有人来到,一看是余清,想到余清也该是心怀同门之殇,突然痛哭流涕,叫人难抑悲悯之情。但对余清来说,似乎没有什么触动。

这时,余清感觉一股不可名状的杀气袭来,那杀气直指草鞋和尚,余清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不愿多惹是非,只淡淡说:“大师,好自为之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快步走开了。

草鞋和尚目送他离开,对不远处那散发杀气的所在说:“你现身吧!我知道这一次你一定会来的。”他的声音雄浑而有力,似要以热血烹煮那杀气的冰冷。

“恶贼,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一句话说完,突然冲出一个中年人,破烂的衣衫依稀可见其往日华贵,身上却是脏兮兮的,头发蓬乱,胡须也不修理。他手上拿着一把破损的大刀,刀刃断了一截,与他本人一般尽显颓倦。

“三流十五侠,上流五侠的劢侠乌刑玄,能有今日,和尚我真是作孽啊,阿弥陀佛。”念到佛号,草鞋和尚似乎又失去了气势,“你知道吗?造成此处这般情景的,是人变的怪物,还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等待那狐妖的命令呢。以现在的你,留在这,不知道是能避去灾祸,还是跟随他们效忠狐妖啊!阿弥陀佛。”

“你还敢念佛号?纵是佛祖,对你也只有狠心造杀孽这一途啊!”乌刑玄向草鞋和尚杀去。草鞋和尚只如同念佛号一般,双手合十,神情虔诚地颂道:

“势如破竹。”乌刑玄刀光闪动,极招运起。

“霸斩无数!”草鞋和尚再颂道,乌刑玄脚步加快,已近跟前。刀,眼看便要落下。

“唯一憾事,”草鞋和尚语气似是无奈,乌刑玄只感觉周围的时间都变慢了,好像是天地在作洗耳恭听的模样。

“屠天无路!”草鞋和尚突然一变,慈眉善目化作厉目剑眉,跪坐的身体站了起来,摇摆不定的衣衫被内力撑起,爆发的杀气瞬间压制乌刑玄,并将他逼退了很远。

草鞋和尚这小小的威慑,已让乌刑玄感觉自己竟然使不出半分力气,后者随即将刀丢向一旁,就地坐下,大声哭诉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啊!老天你开开眼啊!这杀我妻儿的恶贼,已经践踏了多少人的性命!为什么不叫他死?为什么啊!”他向着天咆哮着,突然一低头,没了动静,好像已经崩溃。

“那一年,你来向我为妻儿之死来讨要说法,我是成名的恶徒,你是成名的大侠,我败你刀招,毁你宝刀,是在你盛怒无谋之下。”草鞋向他走去,语声平淡,“但这时,你再度找上我,你败在自己的颓废,我自问,却是对意气风发的劢侠乌刑玄没有胜算。”草鞋和尚拿起那把残刀。

“等了你这么久,是为了给我们两个人一个小小的交代,我还有事要做,不能再耽误了,等这事情全部完成,我会给所有因我而痛苦的人一个交代!”他说着话,挥刀斩下一条臂膀,语气丝毫未变,锋利的残刀仍有其强,摧筋断骨听不见丝毫声响,只有血液喷涌而出,却掩不住胜者平淡的言语。

草鞋封住几处穴道来止住血流,留下未掩埋的几具弟子的尸体,留下了几块刻好的墓碑,留下失神的落魄大侠。

......

凤裕山深处,一扇隐秘的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片开阔的所在,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董太平”舔了舔嘴唇,干燥的舌头上还残留着几处凝结的血痂。他胸前凹进的骇人弧度和他浑身遍布的青紫色,表明这绝对不是一个活人。

“有意思,取走了我藏在这儿的东西吗?”他嘴巴一张一合,绝不是寻常人说话时的模样,听到从喉咙里凝血中钻出来的声音,尸体微微皱了皱眉。在复活重生的道路上,妖将祸起灾的起点已经被他赖以留存一息之命的无名狐妖几乎摧毁殆尽了。

但是,办法还是有的。他来到一处宫殿似的所在,开阔非常,华贵的陈设在黑暗中为有人到来而闪烁。这对他而言无所谓,殿中九级台阶之上一个微微散发着阴森绿芒的宝座才是他目的所在,他欣喜地跑过去,尸体运动的不协调衬出顺他心意的癫狂。直达宝座的地毯上,驳杂的血迹记录着他遭刺时的狼狈,却没让他从复活的喜悦中清醒过来,所以他不会思考山前那放他通行的胖和尚是否要加害于他。

祸起灾用董太平的尸体一屁股坐在宝座上,破败的尸体不知如何表现出喜悦,只一个劲儿地颤抖,喉咙里发出的,不知是呻吟还是欢笑。他双手慢慢在眼前比划着运功的姿势,渐渐与宝座建立了联系。

这时,殿外突然一道金色光芒直取祸起灾,祸起灾惊觉,抬手一挡,只听得“当啷”一声,如同敲钟的声响爆发而出,震彻整个大殿。随即,光芒碎裂成金色的颗粒,覆盖了他的身体和宝座。叫他运功不起,动弹不得。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不过十几岁年纪,周身金色佛光,手持一串佛珠,却是儒生打扮。来人轻闭双眸,笑启唇齿说:“阿弥陀佛,施主应早入轮回,不该做此无用争取啊。”说着,他双手合十,低吟佛号,已经运起佛门秘法,无边佛力激荡,势要将这刚刚复活的危机消灭。

“好娃儿!这般年纪能在修佛之路有此能为!”祸起灾似是丝毫不惧,佛光照耀下,他寄体上的血污和伤痕竟都有消退,不知这是否与那修佛者个人的洁癖有关系。“但是,本帅不认为你有此机遇来绝我生机。而且,你......”他说着,摆脱了那佛光的束缚,是依靠宝座中的强大力量,好像整个大殿中的墙壁地砖和陈设都收到宝座的号召,将金色佛光吞噬。

“还不足为本帅的劫数!”妖将一挥手,包括他自己,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似已经陷入无边黑暗的修佛者。但修佛者只闭着眼睛,不见而不生恐惧。而且,他的佛门秘法似乎已经准备好了。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颂出,佛力在身前汇聚成一把耀眼的金光长剑,笔直向面前飞出,刺入黑暗。“呃啊!怎么会?”听见黑暗中传来这一声惨叫,修佛者的笑容却突然凝固住了,他一闪身,却没能避过已感应到的逼命一剑,一柄银色的短剑已经自他身后刺入了他的身体。

对这一位修佛者而言,一切在他算计之中的,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足惧。但是,在他算计之外的,再小的变数也会令他手足无措。

“啊!不是有他在外面守着?怎么会有变数?怎么......”在他极度的恐惧之下,银色短剑放出强烈的悲凉之意,瞬间封闭了他的心神。黑暗中,他无力地倒下,身上环绕的佛光渐渐隐去。

草鞋和尚终于赶到这里,但他透过殿门看到的只剩下了黑暗,他毫不犹豫冲进去,“凤儿?凤儿?你在哪?”草鞋和尚刚喊完,突感黑暗中杀机逼身,草鞋和尚无所畏惧,但求以伤易伤。只觉己身被一剑刺中,一探手已将使剑的人拿住,他看不见那人面貌,便直接将那人丢出大殿。

“余清小兄弟!你!”他惊讶的看着被丢出殿的余清,悲凉的剑意已经沾染了他,唤起他最想遗忘的往日记忆,“......你可曾见过一个修佛的书生?”他说着,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

“呵呵呵呵,只有心已变成黑色的人,才能隐入此阵。”祸起灾说道。

“难道凤儿他......是被已成黑心的余清小兄弟攻击了?”草鞋和尚满脸痛苦问道。

“嘿嘿嘿,他就在我身边,你要不要问一问为什么看不见他啊?”祸起灾笑问道。

草鞋和尚看到自己开始在这黑暗中越来越显得暗淡,暗暗笃定决心,运功压制住了悲曲剑意,想抽身而退,咬牙说:“我,恨呐!”

“哦?恨什么?”

“唯恨,屠天无路!”草鞋和尚一只手突然向两边各出一掌,霸道掌气一道朝向黑暗中声音所在,一道朝向余清。

余清实实地吃了这一掌,身形飞射而出,空中留下一串血迹。而杀向祸起灾的一掌,却是弱了不少,因为草鞋和尚不能确定修佛者是否在他身边,祸起灾也没能躲下一掌,伤上加伤,董太平的残躯似是不能支撑多久了。

草鞋和尚本已受伤,眼下便乘此机会逃走了。

祸起灾慢慢走到余清跟前,余清仰卧在地上,睁着眼睛,手中紧紧握着悲曲剑。

祸起灾扶他坐起,以从宝座中取回的力量为他运功疗伤,问他说:“你知道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甚至那个人是因我而死,我看你又决意今后只为自己而活。那么,为何来寻我又相助呢?”

“呵。”余清说,“我不清楚。”

祸起灾对他疗伤完毕,笑道:“你助我避过劫数,我可帮你指点明路。你既要为自己而活,便该彻底斩断过去的牵绊,以这把剑应有的手段。”他指了指悲曲剑,“结束之后,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的话,可再回这里来寻我。”说完,祸起灾回到殿中,手一挥,大门自行关上。

他向着宝座漫步而去,从门到宝座的距离并不短,他越走笑得越灿烂,心中却越是后怕,嘴上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若是那和尚不顾及所谓'凤儿'我的新生命也就要这么夭折了啊?是不是?凤儿?”宝座之前,方才的那个修佛者失去意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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