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你当年从瘸爷手里接下的活是不是和瘸爷手里那块石碑有关?”我不甘心的追问着。
“小玉啊,我当时不过是想借李净墨的手接触何青身上的鬼咒,没承想,你竟然会被卷进去。”
“姥爷,那地下遗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姥爷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那时也算是颇有名气,瘸爷需要人帮他通灵,于是找到了我,接下瘸爷的活后我便见到了那块长生石牌。”
“那块石碑叫长生石牌?”李净墨跟我提及瘸爷的那块石碑的时候,一直都是石碑石碑的叫着,他从未透露过石碑的名字。
“姥爷,那你知道长生石牌上记载着什么吧?”我一直都极为好奇长生石牌上究竟记载着什么,我也曾问过李净墨,可李净墨却是一个字也不肯向我吐露。
谁知我姥爷听了我的话却是摇了摇头。“那上面究竟是写了些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长生石牌上记录着的是长生密药的配方……”
我以为我姥爷也会是这件事情的知情人之一,却不料他竟然知晓的还没有我多。“姥爷,你不是见过那块长生石牌么。”我不死心,他见过长生石牌难道就没顺便看看那上面写了些什么?
“我说丫头啊,你姥爷我是见过那石牌不假,可整个通灵过程那块石牌都是用绒布包着的,我又不是透视眼,怎么可能知道上面刻了些什么。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能肯定,那块石牌上所刻录的就是长生密药的配方。”
听罢我姥爷的话,我才明白,原来他知道的也不比我多多少。转念一想也是,那块长生石牌的价值根本就是不可估量。这时间奇珍异宝不少,可绝没有哪件宝物能带给人以生的希望,然而,这块长生石牌却做到了这一点,毫无疑问仅凭这一点,它便绝对能荣登天下至宝之首。而作为石牌持有者的瘸爷自然是不会将这种宝物轻易示人。
我本来还指望着我姥爷,可不曾想他老人家却是根本就一点都指望不上。现在我时不时进入的诡异梦境和何青身上的鬼咒手印都让我闹心不已。这两件事根本就毫无头绪可寻,简直就像一团乱麻,越缕越乱。
我闹心的都吃不下饭了,眼睛瞪着桌上的菜一点伸筷的欲望都没有。
何青死丫的,简直没心没肺没肝没脑。他竟然就情绪低落了不到五分钟便又抓起了饭桌上的猪蹄塞进了嘴里。我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何青,撇了撇嘴,夹了一颗煮黄豆扔进了嘴里。
人似乎上了年纪口味就偏清淡了,我姥爷现在煮的东西我吃基本上都得沾点酱油。指使何青给我弄了点蒜酱,我沾着酱油吃老爷做的菜这才感觉嘴里有了些滋味。
吃过饭,已经七点多钟了。我和何青都不想拖着疲累的身子往家赶,于是我从柜子里拽出了两床被扔在了炕上。
我姥爷叫我在西屋灶坑里点把柴禾,熏熏炕的潮气。我嗯了一声,出屋从院子里抱了把柴禾塞进了灶坑里。我小时候老舅和我爸总给我烧家雀吃,还烧苞米、鸡蛋。那种带着烟火味的美食实在是让我自今想起来都回味无穷。
现在家雀是不要想了,别说抓不到,即使是能抓住它们,我也不忍心把那种小可爱扔进火堆里。不过,后园子里我姥爷可是种了不少苞米。
一想到烤苞米,我的食欲就又来了。心动不如行动,推开后门,我在园子边掰了三穗苞米跑了回来。
何青本来是陪着我姥爷坐在院里喝茶,见我在屋里折腾也跑过来凑起了热闹。
他把苞米插在铁钳子上探进了灶坑里,我本就是个懒蛋子,现在有人动手让我坐享其成,自然是高兴万分。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功夫,烤苞米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好香啊,是不是好了。”我眼睛紧紧的盯着灶坑,一脸的期待。
“好了。”何青从灶坑中抽出签子,用苞米皮包着把香气四溢的烤苞米从钳子上拽了下来。
我赶忙接过来,用指甲抠下一颗苞米粒扔进嘴里。好满足,就是这个味道。灶坑烧熟的苞米果然不是炭炉烤熟的所能比拟的。
“你们俩偷吃什么呢?”
我姥爷也闻着烧苞米的香味进了屋。何青见老爷子来了,赶忙把手里刚从钳子上拽下来的苞米递给了他。姥爷接过苞米吃了一口,说道:“你们俩不来,我还真就想不起来吃这口。”
“我看您哪就是糊弄饭糊弄惯了。“我一边吃苞米,一边揭我姥爷的老底。
我姥爷也不辩驳只是呵呵的笑。
农村的仲夏夜很美,我们爷仨坐在院里喝茶,直到十点来钟才陆续回屋睡觉。
我妈总是抱怨我姥爷不愿意和儿女一起过,我却是很了解姥爷的心情,在这小乡村里,他一出门都是熟人,在家的时候坐在葡萄架下喝点茶水,没事再抿上两口小酒。日子那真是过的悠哉悠哉,这种轻松自在的生活可是在都市的钢筋水泥丛林里所享受不到的。
也许是白天太累了,这一觉我睡的极是香甜。早上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淌了一大滩哈喇子。
我们俩跟姥爷一起吃过早饭,何青把我姥爷一大清早掰下来的一大编织袋苞米扔进了后备箱。
路过我家的时候何青把那一大袋苞米扛上楼便走了下来。
离的老远我就听见他妈在那骂,‘小兔崽子回家也不呆一天再走’。
何青下了楼向他妈做了个鬼脸便钻进了车里,等他妈追过来,我们早就扬长而去了。
“不孝子。”我靠在座椅上,朝何青撇了撇嘴。
“你可拉倒吧,我要是不跑,被我妈逮回去,万一她看见我身上那手印还不喊我爸一起批斗我。”
“得了吧,那手印又不像早先那么黑的吓人,现在就跟一胎记似的,你妈才不记着你哪有块记?”说实话,我真就想把何青撵回他家去,他天天在我家不方便不说,街坊邻居看我俩那眼神,都跟看小两口似的了。
“我跟你说你还别不信,就我妈,我身上哪有块记,哪有个疤她比我自个都清楚。你可就别忽悠我了。”
其实何青这话倒是说得一点也不假,他妈真就超级宝贝他这儿子。小时候那是惯得没边,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有家条件不错的孩子买了个刚上市的变形金刚,何青问他借,人家就死活不借,何青回家就跟他妈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要这变形金刚,他妈心疼儿子,瞒着他爸足足花了将近一个月的工资到底是把这变形金刚给买回来了。我那个羡慕……
车子驶回我家,我钥匙刚插锁眼里还没转呢,物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我家电费水费都欠了,让我去物业把钱交了。
我跟何青说要去物业,转身就要下楼。
“等会,凌子我记着你是不是也该还房贷了?”
何青一语提醒了我,我这才想起来,姐儿还欠着银行的钱呢。
“哎,咱们现在有钱了,干脆直接把房贷的钱都还上得了,也省得以后每个月还得想着它。”
“对啊,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那五百万了。”我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我现在也算是小有资产了。
这出去办事也不好带着小狗,何青开门让小狗进了屋,我们俩人便下楼往物业走去。
在物业预存了三百块钱水电费后,又开车到了银行。
跟服务台的客户经理说明了我们的来意,我和何青坐到了休息区,等待客户经理帮我办还款手续。
我把银行卡递给何青,往椅子上一靠,拿了张银行的基金宣传单看了起来。
各项基金看的我是兴致缺缺,无聊的等了好一会,何青终于是把事情办妥回到了客户休息区。
“还完了?”我见他走过来,赶忙站了起来。
何青把我压在银行的房照往我手里一递问道:“给你房照,感觉一下,无债一身轻的感觉怎么样?”
我呵呵笑了两声,拿过房照轻轻的拍了他一下。说实话,从我一冲动买了这房子起,我真是没有一天不想着这房贷。话说小女子我还不像是有正式工作的,只要工资卡往银行一压,每个月扣些也就罢了。我这没有固定收入,所以这房贷还真给了我不小的压力。现在好了,无债一身轻。
从银行出来,何青看着银行对面的海鲜饭店说道:“我说凌子,你这房贷还清了,咱们是不是该去庆祝一下啊。”
“好啊。”我当然赞成他的提议,确实是应该庆祝一下。
我们俩人使劲的挥霍了一把,最后结账两千多。姐们拿出银行卡潇洒的一刷,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这要是放在一个月前,何青要是敢一顿饭吃进我两千多块,那我都得直接掐死他。哪像现在,小卡一刷,就跟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似得。
我俩吃饱喝足,这才想起来小狗还在家里饿着肚子呢。叫服务员打包了一份海鲜炒饭,我俩出了饭店的门,开车直奔家中。
小狗的鼻子那叫一个灵,我刚一开门,它就窜了出来,两眼放着光直奔我手上拎着的塑料袋。
“你饿死鬼啊?”
我拿来它吃饭用的碗洗干净,将海鲜炒饭倒在了里面。那海鲜炒饭的香气极是诱人,小狗不等我把餐盒里的饭倒干净,就把头埋进了碗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跟何青毫无形象的往沙发上一偎,拿着遥控器看起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