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那句:“往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她毫无征兆地想起水中发生的事,两人似乎有默契般绝口不谈。
胡思乱想之际,君怀手臂一伸,忽然将她搂进怀中。
应笑吓了一跳,正待挣扎,哪知他抱着她翻了个儿,变成了她趴在他的胸膛纸上。应笑的手扶在他的胸前,他的胸膛宽阔,热力透过布料,属于他的味道氤氲至鼻端。
君怀的手已松开,一只手臂转枕颈下,眉角已安然松开:“我听说女人最受不得寒凉,昨夜你已在水中泡了一宿,我身上热,你睡在我身上吧。”
脸颊不由发烫,应笑从他震动的胸膛上抬起脸:“你听谁说的?我可不怕冷。”因为修为护持,她却实比一般人更抗寒。
他轻声道:“睡吧。”说完拍了拍她后背,那感觉就像哄孩子。
应笑趴在他身上,心说这样自己哪能睡着,她还是头回跟她师父、大师兄、棠白以外的男人离这么近·······想着想着,又想起了趴在大师兄背上睡大觉的时候那种安心温暖的滋味。身下胸膛热滚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太困,她贴着贴着,困意上涌,不知不觉竟真的睡着了。
睁开眼的时候,她还维持着睡着时的姿势,君怀的胸膛在她身下平静地起伏着,状似未醒。
阳光斑驳,绿色的影子精灵般在周围晃动。
应笑无可解释自己倏然间对此刻产生的流连。相处得越久,越发感觉他跟大师兄大有不同,就算这种对人的细致体贴也体现在截然不同的地方。但共同之处,是被他们温柔在乎体贴照顾的人,必定是幸福的。
她心跳稍微一乱,君怀便有所察觉般:“你醒了?”大概是因为刚睡醒,他微哑的嗓音像拨在心间哪处的音符,听得人心里一阵乱颤。
“嗯”了声,应笑翻身爬起,伸着懒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她咳了咳,以愿为之肝脑涂地般慷慨激昂地表态:“这般仁义,你把自己当褥子给我卧,我也并非无情无义之辈,你在我心里就是我情投意合的好哥们,若不是我已经与人结拜过,定与你拜天地。”君怀仿佛被呛到般咳嗽:“拜天地?”
应笑摸摸头:“义结金兰不是拜天地吗?难道不是?那拜什么?”
君怀:“难道无人教导你,男女之间一同参拜天地,是结为夫妻;你若要与我义结金兰结为异姓兄妹,该祭告天地。”
应笑遇到人生对手般听得头大,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们还是保持现状吧,大不了下次你救救我我救救你,大家互相救来救去,等这笔帐烂了便不了不了了之了。”
“怎么不了了之,”君怀正色道:“你救我乃仗义行侠,我救你不过是顺势而为,怎么能相提并论。”
应笑摆手:“看不出你是这么个迂腐之人,不过我觉得,你既然已经在功德录上留字,便无须计较这些。”
君怀似乎有些郁闷:“无论如何,是你对我有恩在先。”
“好吧好吧,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聊这个,老提报不报的,多伤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