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扇门上的火越烧越旺,而那些小宫女们个个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就在这时管事的小公公也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愣着做什么呀,快随我去救火啊!”手下动作也快,连拉带扯的就将好几名宫女给扯出了院子拉往了三皇子的寝宫,连漪澜的面也不照一下。
这厢漪澜依旧在气头上,双脚在原地一跺也不管什么就坐在了院子中的石凳上。但阮鸢姒不能看着这把小火往大火的趋势发展,转身走到莲花池子边打了一桶水就浇在了门上总算把这火给扑灭了。
“公主要是有火气大可以发在臣妇的身上,只是您可知你方才闯了大祸。”阮鸢姒丢下水桶拍了拍手。
漪澜一脸不服气抬头看她,“是本公主技不如人可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下一次我一定能赢回你!”
“臣妇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而您也过了十六芳华可还是孩子心性,你可知你三皇兄那边是个什么情况?”阮鸢姒扬手指向火光处。
漪澜顺势看向只觉得那里阵阵明亮,还有嘈杂的人声。
“你什么意思?”漪澜蹙了蹙眉,“你是在教训本公主吗?”
“臣妇不敢!”阮鸢姒嘴角轻扬,一脸虔诚的看着漪澜,可她的双眼分明写满了不满与不屑。
“啪——”猝不及防的一巴掌严实实的落在了阮鸢姒的脸上,而阮鸢姒自己也是吃了一惊万万没料到漪澜会这么狂傲。
“怎么样,本公主这一巴掌可是没有打偏吧?”漪澜甩了甩手掌心有些疼,这贱妇的脸皮还真是厚。
阮鸢姒的脸被打的通红立刻显露出五条清晰手指印,别过脸啐了一口血水,“公主殿下果真利索果断,臣妇多谢公主赏赐!”伏地便是一个响头。
漪澜得意道,“既然知道本公主的厉害,那你就该为你刚才的行为付出一点责任。在这深宫中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头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漪澜一脚踹在了阮鸢姒的后背上,脚下的阮鸢姒登时发出一声呜咽。
“公主之恩臣妇铭记于心,只是公主自己也要当心啊。”阮鸢姒艰难抬头,忍着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三皇子的寝宫只怕已经烧了不少,况且三皇子自幼身体不好,公主您这一次犯的错……”阮鸢姒也不继续说下去,身后的脚步声急促且渐渐靠近。
来人是二皇子祈昭暄,“漪澜,怎么回事,我这刚离开一会儿怎么就?三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当下祈昭暄就将阮鸢姒从地上扶了起来,转而又贴心问了几句。
“二皇子,臣妇不碍事的,只是现下三皇子的寝宫那边失了火!”阮鸢姒露出为难的表情,与此同时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漪澜。
“什么!”祈昭暄一惊,立刻松开阮鸢姒赶往三皇子的寝宫,可刚走到了门口便见着祈昭谦往这边走。
“回去!”祈昭谦阴沉着一张脸,一进院子就冲到了漪澜的跟前二话不说给了她一巴掌。
“大哥!”漪澜的眼立刻沁了泪花。
“你还有脸闹,你知不知你这次闯了大祸!父皇跟母后已经往倾夕宫赶去了!”祈昭谦捏紧了拳头,但也不忍心再动手。
一旁的祈昭暄虽意料到事情的严重性但仍处于云雾之中,“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过才离开片刻而已。”
“还不是她做的还是,偏偏要射什么天灯,结果那天灯落在了三弟的寝宫中烧了起来险些酿成大祸,还好大火已经被扑灭了,三弟也未受伤。”祈昭谦解释道,一转身愤然看向漪澜,“你呀,什么时候做事动动脑子好不好,你三哥差点给你害死啊!”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会有这种事嘛……”漪澜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祈昭暄心疼妹妹立马安慰起来。
“大哥你也少说几句吧,漪澜还小你批评两句也就够了。”
“我哪里多说什么了,你瞧瞧她……”祈昭谦指着漪澜呛了半天也不晓得说什么好,这个妹妹他是没办法制住了。
“太子说的极是,公主已经十六了,哪里还是小孩子。倘若这事是发生在民间那么百姓的损失又岂止一点点呢?”阮鸢姒现在也不怕得罪人,做人呢不能总挑着好话说,黑脸白脸什么的偶尔的也要演上一回。
况且……
将两位皇子看了看,阮鸢姒更是信心十足。
“三夫人说的极是,我看就是平日里太纵容你呢,漪澜这件事你必须去父皇母后那边认错,不然以后的元宵节你都不要参加了!”
“凭什么!”漪澜从祈昭暄的怀中挣脱开,她愤然不平,“我又不是故意的,哼,这件事也轮不到你来管!我找父皇说去,我倒要看看父皇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言罢,漪澜怄气似得离开了碧霄宫直接往三皇子的寝宫跑去。
“唉……”看着漪澜的背影祈昭谦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刁蛮任性的漪澜真是一点都没长进啊。
“三夫人!”祈昭暄猛的叫道,而阮鸢姒已然昏倒在地,刚才漪澜的一巴掌加上一脚还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祈昭暄一把将她抱起往屋里冲,祈昭谦也懒得再去管漪澜了。
阮鸢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早上,锦瑟坐在桌旁也打着瞌睡,听到她的声音才醒来。
“主子,你可是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阮鸢姒瘪了瘪嘴。
“也不多两天而已。”锦瑟竖起两根手指,嘴上的笑容也深。
阮鸢姒惊呼一声连忙下床,“走,赶紧回去啊!她们怎么说的?”
“谁怎么说的?”锦瑟也不急,扶着她起身穿衣梳头。
“还能谁啊,李湘娘她们啊!”
“嘿,她们早回去了。在皇后娘娘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本来是想找咱们算账的偏偏呀太子帮咱们给搪塞过去了。”锦瑟不紧不慢道,替她梳好发髻,忽而又想起了一件事来,“昨儿太子临走时给了我这个,说什么咱要是想进宫就用这个。”说罢就将手里令牌交到了阮鸢姒的手中。
那令牌是玄晶玉牌,“锦瑟,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敢要?”
“不是锦瑟敢要,是您敢要。”锦瑟笑嘻嘻着,实则已经把阮鸢姒的心思都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