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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上火

巨虎也不喝水了,围着何傲转了一圈问道:“为什么不让看?”

何傲已经失去理智了,伸出手来讨钱:“看见周围这一群了吗?一个一块钱,我都能奔小康了……额,你会说话?”

这巨虎还真打算给钱,转头在自己身上咬了咬,回头吐给何傲一颗钻石:“我就一个。”

“哎,你会说话啊!”何傲一路嘴炮喷了半天,此时终于得到回应,喜不自禁的接过钻石跟老虎套近乎:“谢谢老板!”

“你感冒了吗?鼻音有点重,注意身体啊。”这收费用户和免费用户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何傲收下钻石殷勤的帮老虎抓痒痒:“舒服吧!你对自己会说话不感到惊讶吗?会说话是一种什么感觉啊?”

“问你自己呗,你又不是不会说话!”阿虎顺势趴在地上接受服务,对何傲马屁拍到马脚上不以为意,“这岛上有两个族群可以用语言交流,一个是我这里另一个是条光棍龙。我是有点感冒,老毛病了……”

“额……”何傲尴尬了一下,貌似他从未对自己能说话感到奇怪过,转念一想可能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也就接受了这个设定,指着周围动物询问,“为什么都围着我看呢?不是我吹,区区目光能奈我何啊,杀不了我的!”

老虎娓娓道来:“在你获得诸神武装认可之后,苦行小分队将以你为首,穿上武装你就会散发一种让我们亲近的波动,从而不会对你进行攻击。神子为世间带来秩序,庇佑万千生灵,而四岛生灵因为接近神子,耳濡目染之下渐渐有了灵性,为了表达对神父的崇高敬意,我们集体围观,这是四岛生灵独特的欢迎仪式:注目礼!神父满意不?”

何傲不好说什么,毕竟不能伤了粉丝们的心,原本想求老虎帮忙驱赶的话也不好意思说了,指着大河随意问询:“河里有鱼虾吗?”

“当然!”

何傲一惊:“它们不会爬上来吧?”

“不会!”老虎起身示意何傲看向河岸,“因为地势的原因,它们还未看到你,不如你过去露个脸?”

“算了!”粉丝们热情是好事,但发生伤亡就不美了,何傲拿出钻石看了看,是颗蓝钻,也分不清真假,结合魔武世界的设定进行猜测,“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魔法水晶什么的吧?”

老虎摇头:“这彩钻是钱,以钻为单位,人类用的,我偶然间得到。听说一颗价值一万钻,主要用于大宗交易,日常生活还有金银铜铁等金属铸造的钱币。我很久没到人类社会去了,不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变化。”

既然是大宗交易,至少也是支票级的,购买力肯定没的说,何傲心安理得的笑纳了,只是有些遗憾周围动物不会言语,若是都付了钱,就算是过来瞻仰遗容他也觉得值了。

何傲来河边的途中消耗了不少体力,有些困乏,目前环境安逸心底放松,聊着聊着睡着了。朦胧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何傲被惊醒,睁开眼就看到天上飞过一只西方神话传说中的巨龙,尾部浓烟滚滚喷着火苗,一腚坐进河里,荡起巨浪打在岸上,场面堪比客机迫降。

何傲赶紧爬起来,免得被浪花卷到河里去:“何方妖孽?”

“不用担心。”阿虎站起来看着那龙:“这就是本岛另一个会用语言交流的种族,一头成年的火系巨龙,我知道他,他只是有点上火。”

“哦!”看来又是一个过来行注目礼的狂热粉丝,何傲放下心来,捏着下巴思考火系巨龙和上火之间的辩证关系,迟迟不得要领。

巨龙浇灭了火焰,爽得嘶吼连连引颈高歌,何傲不由自主的想起: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捉来医肚饿……

眼看河道阻塞水漫两岸,巨龙才爬出来,甩着尾巴跑向何傲,因为体型的关系,跑步跑得山崩地裂,感觉距离合适了,又是那个流程:立正,敬礼!

何傲掏出那颗钻石,阳光下光彩夺目:“你有钱吗?”

巨龙的眼中露出惊喜,爪子不受控制的伸向钻石:“谢谢!”

何傲这才想起传说中龙族和女性同胞的共同点,对亮晶晶的小玩意没有抵抗力,赶紧收起钻石:“这是他给我的路费,你呢?”

巨龙脑袋一歪,也不行礼了:“没钱!”

“没事,他们也没给钱!”没钱就没钱吧,对于巨龙死抠的个性,何傲也是有所耳闻的,种族天赋没法勉强,只是眼前这地方是不能呆了。就这么会儿功夫,河里的虾蟹不知道从哪听到了消息,一个个都爬上岸,眼瞅着就要围成一圈了,水里游鱼乱蹦,再不走就要发生伤亡事故了,“我们赶紧走吧,真拿你们这些粉丝没办法!”

何傲有些臭屁得叹息一声,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便跟老虎回家,先凑合住着。巨龙也颠颠的跟在后面,正是左红龙右白虎,出行场面一时无两。只是这么大的排场都没阻止沿途动物们的注视,让他郁闷不已:“你不是巨龙么,听说你们巨龙都很厉害,你随便耍两招让他们散了吧,天都黑了……”

“瞧好了!”巨龙一口答应下来,吼了两声清清嗓子,“文明参观,合理收费,一只一钻石,到我这里交钱,没钱的滚!”

果然是有灵性,周围动物一哄而散,跑得一只不剩,何傲的满心期待落空,指着巨龙很失望:“你……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你的龙威呢?你的气势呢?你的什么龙语魔法呢?”

巨龙闻言低头:“没脱啊?”

“比喻,我这比喻呢!”

“你真脱了我就给你看!”

“想都别想!”

两兽一人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途中何傲看到了第二块石碑,河名逆流,汛期河水奔腾入海,枯水期海水倒灌,沿岸留下一溜盐巴。

老虎的洞窟在山脚一处天然的溶洞里,家里还有个和他体型相当的媳妇和一堆半大的小崽子,一家老虎勉强住下。住宿条件不太宽裕,但塞个人进去还是绰绰有余的,洞口还有一具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动物尸体和一只赖着不走的龙。

小老虎们还很萌,何傲很喜欢,一边逗他们玩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虎巨龙聊天,俩货都是千百年的老妖,对岛外的了解都是几个世纪之前,让何傲了解现实世界的想法泡了汤。

聊着聊着,何傲冷不丁的抛出一个问题:“我好像两千多年没吃饭了,谁会做饭?”

神父就是神父,遇到的问题都这么有深度,俩货摇摇头:“不会!”

不能吃现成的,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何傲理工学渣,但五六年的实验也不是白做的,偷拿实验室的酒精灯大烧杯煮泡面这种事情做过不少次,烧饭毫无压力。寻觅一圈捡来柴火,搬来石头搭起炉灶,割下肉片架于炉灶,接下来就该生火了。

单纯的手搓是很难取火的,结合当前实际情况,何傲抽出自己的裤腰带,就是老式校服裤子里那根抽出来容易塞回去难的绳子,做了一把弓子,所谓弓弦钻木取火。

卯足力气一阵鼓捣,何傲的辛苦得到了回报,抹下额头的汗水,看着点燃的柴火他欣慰的笑了:“毫无挑战啊,哈哈……”

如果没人大煞风景,他这份喜悦可能会维持很久,只是人生不如意者十之有九,巨龙说:“要生火你找我呀,瞧好了!”

说完还表演了口喷烈焰的绝活,何傲顿时有了骄阳之下热浪滚滚的感觉,奈何再灼热的火焰都无法温暖他那颗哇凉哇凉的心:“自己动手才能,才能享受成功的喜悦嘛,你怎么还没回家睡觉啊?”

“你裤子都脱了我总该让你瞧瞧我的手段……”

何傲连忙把裤子提了一下,为自己的清白辩解:“你可别乱说啊,我一直用手拎着的,根本没脱,顶多露了半个腚……”

巨龙点头:“半个就够了……”

一顿味同嚼蜡的晚饭之后,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收拾好自己的三个宝贝疙瘩,何傲心累,挤到小老虎中间睡觉去了,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蒙蒙亮,何傲便被老虎一家弄出的动静吵醒了,现在他有吃有住,该考虑如何孵化的问题了。

作为一个在乡村长大的孩子来说,母鸡孵蛋何傲见得多了,于是有样学样,用上衣把三颗蛋系在肚皮上,又薅了几把老虎毛塞进去保温。

老虎被何傲薅得龇牙咧嘴,但是能参与神子的孵化工作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参与了历史的荣耀,正宗的千年一遇,可遇而不可求。巨龙在外面看得眼热,揪了两块鳞片递进来,满眼的憧憬:“用得着不?”

煎蛋或许用得着,但何傲不忍打击他的热情,接过带着血丝的鳞片,塞在衣服里挡住自己的两个关键点,那造型跟女武神似的。一手叉腰一手托着蛋,走了几步,对自己的机智很满意:“你们该捕食的捕食,该干嘛干嘛,我就在这呆着不用管我,回来的时候帮我带点水果就行了,总是在这看着会影响我的孵化效率的。”

为了不阻碍历史的进程,闲杂人等走的干干净净,何傲无所事事,蹲在洞口晒太阳,增加孵化温度。天气凉爽的时候晒太阳会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但那种情况暂时还不能发生在他身上,他这会儿被晒得浑身流油头晕脑胀。在身上抹了一把,黏糊糊的,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火腿肠的香气……行家呀……”

何傲自说自话打发时间,也是催眠自己继续坚持。这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上午烈日炎炎晴空如洗,到了中午已经乌云密布雷光闪闪。何傲仍倚在洞口,双眼紧闭,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晒晕了,对天气的变化一无所知。

大风大雨如期而至,用句歌词来描述就是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何傲就这么被拍醒了,连忙爬回洞穴,老虎一家子也迎着大雨跑回家,原本空旷的洞穴又满满当当的了。老虎巨龙谨遵何傲的吩咐,各自拖了一棵树回来,何傲各自摘了一颗果子捧在手里端详:“看这造型应该是梨吧?个头跟柚子一样……这个造型应该是枣吧?也很嚣张!”

长的大而已,何傲并不惧之,啃了两口,做出了味道也就那么回事的评价:“吃着还行,你们也吃啊!”

老虎巨龙进化至今并不是为了吃素的,俩货委婉的拒绝了:“我们牙口不好,你吃吧。”

何傲好为人师的一面有机会表现了:“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梨对牙齿有好处的……”

他读书时,囫囵吞枣这个成语是由一篇小故事引出来的,小时候嘴馋,他对这篇文章记得很清楚,大意是:某人吃梨,知道梨利于牙齿而不利于脾胃,便只咀嚼而不下咽;吃枣时,枣利于脾胃而不利于牙齿,便生吞。

何傲说这故事的意思就是你牙口不好是因为你不吃梨,现在我跟你讲道理了,你要还是不吃那就别怪我偷偷的诅咒你牙疼了。

又摘下一些水果,何傲递给俩货:“吃吧,吃吧,没有蛀牙!”

面对诚意满满的神父,俩货有些落寞的吞下几颗梨子,老虎吃完砸吧嘴:“味道还可以!以后岛上的梨树就归我白虎一族了,这个梨子的颜色和我族的颜色很近,说明这是上天的安排!”

外面的巨龙也不甘落后:“以后岛上的枣树就归我红龙一族了,这个枣子的颜色和我族的颜色很近,说明这也是上天的安排。”

“你们两个都有专属水果了,那我的……香蕉吗?我一大老爷们承包香蕉算什么事!虽说芒果是热带水果,但这里的生物都这么有种,长在温带也不稀奇……”何傲也被带歪了,看了看自己的肤色,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还有什么水果?知道芒果吗?这里有没有,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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