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独芙收拾好了行李,因她屋子里有白鹤呆着,我觉得甚无聊,便逛到园子溜达一圈。调戏了几个小丫鬟之后,我再次觉得甚无聊,便回房间拿起话本看了起来。
没看多久,就伏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总觉得脑袋里面有些片段一闪一闪,就像烦人的小虫子,伸手驱散了立马又围上来,许久未生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我恼火的张开眼,揉着眉心无力的说了一句:“朱辞到底是谁?”
我甫一说完,便听到窗边传来一阵书落地的声音。转眼望过去只见卧榻处隐隐约约有着一个人影。我虽睡得深,依旧用仙气护体留着一份心,眼下这人应该是早就在那里的,他既能无声无息的潜进来而不被我发觉,便说明他的修为应该不低。
我站起身来暗自捏个诀在手,冷声道:“是谁?”
那人并没说话,拂了一下衣袖便向我走过来,卧榻的榻米上光线本来就微弱的蜡烛,被他的袖风一带彻底熄灭了,黑暗中更加看不清那人的动作,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不退还好,这一脚一退回去我便被凳脚绊了一下,屋子里立马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另一只脚紧跟着退一步将我身上披着的外袍踩掉了,我心中微微一惊,谁给我披的袍子?
我这一惊便让那人抢了先机。
月光从门缝里泻过来,黑暗中只见一只惨白的手映着月光朝我伸过来,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没……”我看见那只手想都没想便将手中的决劈了出去,打断了他的话。
那人微微一闪,抬手便抓住了我的手,我只闻得他起手间带出一股衣袖上的梨花香,觉得这味道甚是熟悉。
他抓住了我的右手,我立马伸出左手朝他打过去,还没碰到他衣角,便被他握着右手的力道强带着旋转了一圈。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右手被他强行按在我的左肩上,左手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抓住绕到背后,丝毫动弹不得。
我无力的望着前面雕花的大门,片刻后便放弃了挣扎。
此次半夜被人抓住,能救我的估计只有白鹤。可目前我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嘴巴,我这一惊呼,指不定未等到人来便被后面的人秒了。亦或者等到人来了,一起被身后的人秒了。寻思了一下,觉得结果都不妥,心里顿时没了主意,便情不自禁唉了一声。仰头望着房梁,叹只叹我学艺不精,敌我实力悬殊实在太大,栽在这里,也只能赖自己。
身后的人估计也觉得我已经是砧板上的鸭子,飞不了,控制我的力道也渐渐温柔了下来。
“你……”我贴在他身上感觉他胸口震动了一下,拿准力道一头往后撞去正撞在他的鼻梁上,这力道刚好可以让我的头不是很痛但让他很痛,我觉得略略解了一下气,死得也不冤。
他的你字还没说完,被我撞得闷哼了一声,身体晃了一晃又立马稳住,静默了片刻。
“你这样,我委实伤心。”
身后一个熟悉的清冽如水的声音贴着脖子钻进我的耳朵,他呵出的气顺着发丝溜进后颈,我目瞪口呆的缓缓扭头,月光映照在眼前人的脸上,给他那张好看的脸添上一种极致的清冷感与魅惑感。
我吞吞口水,呵呵干笑两声:“哈哈,原来是你啊江苏叶,嘿,没想到你修为都高到这地步了,真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哈哈。”
我觉得我都夸到这地步了,平日里也和他有些交情,他应该会放开我不计较我撞他那一下,便也没主动开口让他放手,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
谁知道后面的人一动也不动,我纳闷的再次扭头,只见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我估计是被我撞狠了,便不好意思的冲他笑笑:“那个,你先把我放开,我帮你检查一下伤势。你别看我这人打架差点儿,是有些不靠谱,我医术还是挺不错的嘿嘿。”
身后的人依旧没动。
我想,估计真是被撞太狠了,气生得有点大,便继续道:“那啥,我医术真挺好的,你不信你放开我给你治治?”
身后的人终于动了一下,制住我的力量松了松,我十分感动,刚想继续夸夸他,他手上的力道反而加重了,身体也贴得更近了一些。
妈蛋!!他只是将重心移一条腿!!能别这样逗人玩么你大爷啊啊!!
我哭丧着脸继续望着房梁,还好我现在是男儿身,也没吃什么亏,他爱抱就让他抱吧,谁叫我打不过他。不过话说这江苏叶不会真的有龙阳之好吧?最近这行为真是反常了又反常,带我逛园子还平白给了一个承诺……
我感觉青筋跳了一跳,越想越不对劲,终是沉不住气,幽幽道:“江公子,其实特特阁旁边便是一家楚馆,你今晚要是实在忍不住,要不我去替你劫一个来?你告诉我喜欢什么类型的,是清秀型还是邪魅型?你只管说,我包你满意!”
我感觉身后的人晃了几晃,又晃了几晃很艰难的稳住身形。
我想,这莫不是高兴坏了吧,西渊的民风确实是落后了一些,他一个国师府的公子,做事难免的要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肯定也因此生活少了一些乐子。忍了这么久,挺难为他的。
我心里涌出一股同情,便甚温柔的对他说:“其实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可千万别害羞,哎好歹你也是国师府公子,出现在楚馆确实不妥当了一些。别急别急,我去帮你找,你先放开我放开我先。”
身后仿佛出现一阵磨牙声,江苏叶的胸口急促的高低起伏,呼吸声也变得有些粗重。我想,这孩子人忍成这样真是可怜,我一定要好好帮他,嗯!
半响头顶终于传来他缓慢低沉又仿佛些微(?)咬牙切齿的声音:“好啊,我不喜欢清秀型也不喜欢什么邪魅型,你既然这么热心,不如你来帮我如何?”
我愣了,缓缓转身看着他的脸上一副难看到不能再难看的表情,呐呐的道:“不行啊,毕竟,我是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