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浦依依含着泪,不住摇头,她失声否认:“不!梁公子不是这样的人,不是!我不信你说的话!”他们的话好复杂,她听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沈葵璎耐下心来奉劝:“依依,我曾经也那样相信他,可结果呢?我被欺骗被伤害。”皇浦依依是个好姑娘,她心里不由惋惜,叹口气说,“如果你执迷不悟,只会受伤。我也不多说了,你若信我,就跟我走。”
梁奕辰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他伸手拉住沈葵璎,用尽全部的力气将她拥入怀中,滚烫的泪珠砸在她雪白的脖颈处,几乎把她灼伤。
她抗拒地推他,却被搂得更紧。
梁奕辰哽咽的声音宛若夜莺的呢喃:“对不起,葵璎,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你,求你了......”
曾经的她也被这样热的泪感动过,也被他这样拥抱过,可是现在的她,对他失望透顶,声音冷淡地说:“我应该感谢老天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现在的我十六岁,有足够的时候去遇见一个我爱的,也爱我的人。梁奕辰,你我从此陌路不相逢。”
“沈葵璎,在得到你原谅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半步的。”他忽然抬起脸,蒙着泪光的眼里是当年打动她的坚定。但现在看来,他的话不过是个笑话。
“你够了!麻烦你放开我好吗?不要让我更加厌恶你。”沈葵璎推不开他,心里烦躁,用拳使劲朝他身上砸也不见他松手,声音又冷下几分。
“我说过,不会放开你。”他的情话还是说得那么溜,不知情的人一定以为他是个痴情的人呢。
这不,皇浦依依都替他求情了,她用绢子一边拭泪一边劝:“葵璎,梁公子是真的爱你,他说起自己的妻子时眼神温柔得让我嫉妒,我没想到他的妻子会是你,看在我的份儿上,你就原谅他吧。”
“他口里那个失踪了的妻子时我表妹,你弄错了。”她不耐烦地皱眉,“梁奕辰,你到底放不放手?”
“不放!”他牢牢盯住她的眼,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沈葵璎气得发笑,对着天空大喊道,“喂!王派你们保护我,你们就是这么保护的?没看到有个登徒子在吃我豆腐么?”
隐藏的暗卫愣了愣,这属于感情问题吧?没有涉及到人身安全,王吩咐的是保护她的安全,不是来解决感情问题的。
暗卫又不是宫里的那群嬷嬷,从小就训练如何保护王,如何暗杀目标,被派来保护一个小丫头已经让他很不满了,他可是暗影组织的,是专为王所用的。现在居然还要他来解决感情纠纷——哼!不理!
梁奕辰愣了愣,问:“你和圣龙国的王是什么关系?”
她有意气他:“你觉得我们会是什么关系?我和他夜夜共处一室,他派专人伺候我保护我,还能是什么关系?”继而摆出一副花痴表情,就差流几滴口水来证明她是真的迷死了王,“他可是圣龙国掌管天下的王,且不说他有钱有权,光是他的相貌就足以让人迷恋,而且对我专情又温柔。明确地告诉你吧,我已经爱上他了,麻烦你不要来打扰我们。”
“葵璎......”皇浦依依皱紧了眉,她不是每天在自己面前抱怨王是个变态的男人吗?
不出所料,梁奕辰果然气得要命,他颤抖的手捏紧了她的肩膀,眼睛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所说的话可当真?”
她是倔脾气,扬起下巴也一字字地回答他:“对!我爱他!我爱龙九夜!”
身后的人一时间顿住了脚步,心脏有一瞬间仿佛停止了跳动。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但偌大宫殿里敢直呼他龙九夜大名的人怕也只有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了。
她......爱他?
龙九夜从出生起就未有人对他说过爱字,那是多么陌生而遥远的字,就像隔着玻璃去触摸一样,虚幻而不真实。
第一次听见竟然是从一个突然闯入他生活的女人口里冒出来的,他的心脏,不可遏制地强烈跳动起来。
皇浦依依瞧见了他,赶紧跪下行礼:“参见王。”
沈葵璎愣住,不是吧?怎么恰好就被本尊给听见了她那么花痴的宣言?拜托,一定别当真,那只是她为了摆脱梁奕辰纠缠而乱撒的谎啊!
“孤怎么从来不知道,本王在你的心中是这样重要的存在?”龙九夜压住心里澎湃起伏的感情,淡然问道。与此同时,也注意到了一直抱着沈葵璎的梁奕辰。
他眯了眯眼,酒红色的眸子里满是不悦,绷紧了下颚沉声命令道:“放开她!”
梁奕辰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半月之久,对这里的情况也了解了个大概,他在现代虽然是众人羡慕的首席总裁,但到了这里却什么都不是,要想活命就只能服软。
他的手渐渐松开,沈葵璎顺势推开她,毫不犹豫地窜到了龙九夜的身边。那般依赖这个银发男人,就像曾经依赖着他一样。梁奕辰的心,被狠狠刺痛。
哗——
龙九夜拔出腰间的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梁奕辰刺去。
梁奕辰吓得脸色发白,想要躲,双腿却因为害怕而粘在原地动弹不得。
沈葵璎也吓了一跳,她虽然恨他,却也没有恨到要他死的程度,最多大家老死不相往来。谁想这个暴君一来就要人命啊!
“梁公子!”皇浦依依扑上去抱住心爱的男子,与此同时,锋利的剑擦着她的发而过,她的长发顿时被刀斩成了短发。
“皇浦公主,孤邀你来是做客,不是跟孤作对。”龙九夜及时收了手,眸光发寒,绷着唇冷冷看着她。
皇浦依依吓得不轻,却护住了她喜欢的人,不由松了口气,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沈葵璎,跪在龙九夜面前求情:“王,求您放他一马。”
“放了他?可以。”
两人才刚刚缓口气,却又听见龙九夜漠然的声音响起,犹如闷雷在耳边炸响:“不过,孤要砍了他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