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救护车消失在嘈杂的市区里,每个人都为佑安紧紧的捏了把汗,佑天林走到徐海诺面前,戴龙却冲到他面前拦住说道:“喂,你要干嘛!这事不能怪海诺。”
一脸苦相的徐海诺把他拽到了一边说道:“行了,戴,这事你们就不要在插手了。”
佑天林看了看徐海诺的表情说道:“跟我先去医院,车上说。”
徐海诺紧跟在佑天林的身后,两个人沉默的上了同一辆车,好在佑安只是过度紧张昏了过去,并无大碍,两个人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熟睡的佑安,还有在一边陪着她的吴桐桐。
徐海诺看着她平静的脸,心里的担子放下了一半,可另一半却高高的在另一头悬着。
佑天林对徐海诺说道:“走吧、一起吃点。”
徐海诺没法拒绝,只能悉听尊便,跟着佑天林去了附近一家餐馆,在包间里,佑天林却起身给徐海诺倒了一杯酒,这举动让他摸不透,但也让他心里打了个冷颤,聪明的他觉得这事还没完。
果然,两人对饮之后,佑天林开口了!
“这件事,你不要在插手了。”
徐海诺听完一怔,看着佑天林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因为女儿进医院的悲伤,相反却有着几分愉悦。
佑天林这反常的表情让他感到一阵恶心,徐海诺鼓起勇气问道:“为什么?”
佑天林又喝了一大口酒,对他问道:“孩子、我能相信你吗?”
徐海诺只能点点头,因为心里太多的猜疑让他不得不听下去。
佑天林长叹一句说道:“其实这事儿,全怪我,佑安大一那年有一天我带她去和老朋友吃饭,那天喝的有点多,虽然安安一直劝我不要酒后开车,可我还是开了,结果汽车撞飞了护栏,她虽然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撞坏了脊椎,再后来、虽然皮外伤好了,可她再也站不起来了,安安的性格也因为这件事变的低潮,脾气变的暴躁,我也是看着痛心。”
佑天林说着脸上便涌现出一种说不出的内疚感。
“后来,就在去年、我在加拿大的朋友联系了我,他说现在加拿大有一种可以治疗痊愈这种伤势的医学技术,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消息、可是佑安并不想去,大学几年来她听了太多冷言冷语、也受到了不少不公平的事,她陷在深渊里,爬不出来。”
徐海诺想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虽然他不能接受,可是事情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他苦笑一声说道:“让她离开这里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逼她离开。”
徐海诺突然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开口去骂眼前这个男人,父爱无罪吗,可这无疑又让佑安蒙上了一层新的阴影,他第一次感到哭笑不得,冷冷的问道:“那几个人,是你派去的吧。”
佑天林陷入了沉默,可沉默已经摆明了一切,这让徐海诺突然觉得不知所从,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孩子,拜托你,离开佑安,让她狠下心去加拿大,我可以答应你所有的条件。”
看着佑天林的脸,这让自己沉默了很久,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遇到的最困难的问题、这是个太难做的决定了。
徐海诺死死的攥着台布,时间的每秒都像一根钢针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身体,接着连皮带肉的拔了出来,他默默起身走向了门口,对着坐在一旁的佑天林说道:“一定治好她。”
徐海诺说完离开了房间,也消失在了佑天林的世界里。
该怎么办,该怎么离开佑安,晚上回到学校后的徐海诺躺在宿舍里翻来覆去的想这些糟心事,灵光一现的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拿起电话迅速的拨给了戴龙,电话里徐海诺冷冷的说道:“帮我一次。”
戴龙当然明白他的深意,叫上了圈子,两个人一起去了徐海诺的宿舍,靠在墙边的戴龙说道:“海诺,你只要不找军火、什么合手的物件都是一句话的事,放心,局里咱们有人,你不会出事。”
徐海诺摇摇头说道:“不,这次我要一个人去,不能连累你俩。”
戴龙扫兴的骂道:“我靠,啥叫连累,我可不想欠你一辈子人情,上次你救了我,这次我也得帮你一次,这叫有借有还,兄弟情深。”
圈子在一边堵住戴龙的嘴说道:“你怎么现在这么爱说俏皮话了,正经点,海诺,你想怎么办?”
徐海诺躺在上铺,愤怒的说道:“我?我要揍丫的!”
那是唐诗大成立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斗殴事件,虽然很严重,但通过戴龙的关系,也保了他们平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徐海诺,戴龙,圈子三个人一人拿着一把铁椅子,奔向了大四的校区,凭戴龙的关系早就打听好了那几个人的教室,他们都是一个班快要毕业的大四学生。
赶着课间时段,戴龙一脚踹开了那班教室的门,对着教室里的学生大喊道:“跟佑安那件事没关系的都麻溜出去!”
见到这种阵势,在加上三个人之前的传闻,班里的人都不想惹麻烦,纷纷的走出了教室,趴在窗户上看个究竟,那个头被砸伤的人已经在医院了,剩下了三个人面对着来势汹汹的徐海诺。
领头的那个人“哼”了一句说道:“呦,还他妈找上门来了,昨天我放你一马,你今天又来干嘛,找死吗。”
一旁的戴龙听完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不吹牛逼会死吗,小子,今天你可没地方落荒而逃了。”
那男人一旁的小弟刚要指着戴龙说话,圈子夯起椅子奔着他的面门砸去,“哎呦”一声,那人向后踉跄几步,一屁股栽到地上,双手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和嘴在地上大叫,另一个小弟瞧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马上举起双手说道:“哥,这事跟我没关系,那天我啥都没干,全是他的主意,是他把那个大姐薅到草地上的。“那人说着指了指一旁的鹏哥,自己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徐海诺一只手拎着折叠的铁椅子朝那个“鹏哥”走去,那男人连忙摆手说道:“等一下,等一下,兄弟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是那丫头的。。”
徐海诺连忙堵住他的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嘘,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的老板给出卖了呢,你也拿了不少好处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那男人刚要解释,徐海诺一拳砸向了他的左脸,然后一脚踹向了他的胸前,那人躺在地上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肚子、弓着个背,十分痛苦,徐海诺走到他的身边,用力的一脚一脚的踹着他的后背,他挥动着拳头,他要发泄,他要把心中的愤怒全部告诉别人,他要砸向那些不公,砸向那些被安排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