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哈”许诺连打了几个哈欠,人也有一点昏昏欲睡。
姚胜男注意到许诺的精神状态,出言提醒道:“嘿,怎么又要睡了?”
许诺伸了伸懒腰,才觉得精神了一点:“不知道啊,可能是吃了药的缘故吧!”由于着凉了,许诺就自己写了个方子,麻烦了红叶山庄的仆从给弄了几幅药来煎熬着喝。虽然病开始好了,但是人总是昏昏欲睡,许诺将其归结为吃药后遗症。
“一天之计在于晨,莫负好时光啊!”姚胜男看着许诺又连打了几个哈欠,自己都有一点被感染了。为了不被传染得睡意上来,姚胜男决定出去走走。
姚胜男走后,许诺就真的是堕落下来,没片刻就这么坐着睡着了。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许诺一醒来,就直接吃晚餐。
此时,红缨伞慢慢地被打开一点,然后“咻”地一声,一道白光从伞中出来,小竹就俏生生地立在了许诺跟前。
“在吃什么好吃的,真香?”小竹拿手往鼻子间扇着风,尽情的闻着饭菜发出的香味。
许诺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饭,完全不搭理小竹。
小竹又道:“好吃吗?我看着就觉得应该很好吃。”
许诺还是一阵静默。
“哎,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吃到好吃的了。”小竹的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落寂和颓废。作了这么多年的鬼,早就忘了俗世间饭菜的味道。
“啪”的一声,许诺放下了碗筷,转过头对小竹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小竹见许诺终于理会自己了,有高兴也有辛酸,不过她还是真诚的向许诺道歉:“我只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许诺看着低头道歉的小竹,心中五味杂陈。其实事情说小了,也就是小竹嘴碎的问题;说大了,就是男人的隐私和自尊的问题。跟小竹相处了这么久,许诺知道小竹是一个没心没肺,毫无心机的女鬼,也没什么伤害人的意图。不过,要不要原谅她,许诺觉得要好好想一想……
许诺突然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问道:“我问你,你那天晚上跟姚姑娘在那里说了什么?”
“哈,哪天晚上啊?”小竹有一点摸不着头脑,自己有那天跟姚胜男说过什么吗?
许诺狠狠的瞪了小竹一眼,敢情自己在这里想三想四的,当事人却早忘得一干二净了,那她刚刚的道歉是不是真的有诚意?一想到这里,许诺的脸色就变差了,很不耐烦地道:“就是你推倒我的前一天晚上。”
“哈,那天啊!”在许诺的提醒下,小竹终于想起来自己还真跟姚胜男聊过一些东西,而且这些东西还是关于许诺的,其中有好的,也有坏的;有公开的,也有隐私的。
许诺既然提到了那晚的事,说明他很在乎那晚的事,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把那些不该说的都告诉了姚胜男,那他岂不是要杀了我!而且他这段时间不理会我,难道也是因为自己说了他的坏话,但他怎么知道的?小竹一时间面色微苦,要知道会被戳穿,自己就不该当时多嘴。
不过一会儿小竹脸色又变好一点了,若是许诺知道自己跟姚胜男谈论的内容,还用得着问自己吗?估计也就是他猜到了一些,故意来套我的话的。想到这个可能,小竹的心就放下了大半,只要自己说得半真半假,蒙混过关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且就算自己说谎了,估计许诺也不敢去找姚胜男对峙。
小竹在心里将要说的话酝酿了几遍,就满脸真诚的对着许诺开口了:“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就是一些小事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没有特别的,嗯!”许诺完全不相信小竹的鬼话,鉴于那天姚胜男的表象,许诺就不相信小竹没有在姚胜男面前说自己的坏话。
小竹见状,手扯着袖口,半天才纠结不已的道:“其实,就是说了一下我骗你去静园的事。”
“就这些?”许诺还是不信,看着那天晚上两人笑得乐不可支的样子,就知道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小竹这下就豁出去了,道:“不是,还有我跟玖哥哥作弄你,要你娶玖哥哥的事。”
小竹这话一出,就被许诺抓了一个现行:“好啊,原来那也是你们干的。”许诺当时还真的以为自己红鸾星到了,自己连那么难以启齿的话都说出来了,原来竟是他们搞的鬼,而且还不知道被他们嘲笑了多少回。新仇旧恨啊,许诺决定了,永远也不要原谅小竹。
小竹话一出口就知道坏事了,原来许诺还不知道是自己做的手脚,现在全知道了,不知道许诺要怎样恨自己了。看看许诺那张变得漆黑漆黑的脸,小竹就知道结果了。
“呜呜呜”小竹是悲从心中来,一屁股坐在许诺边上,就开始抹眼泪了。好在哭的也有技巧,既楚楚可怜,又不惹人厌烦,而且娇不盛泪的样子,只要是个人都觉得要将它拉到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许诺也有一点就要卸下心房的冲动,但是一想到小竹的恶性,那就要溃败的大堤,立马又坚强起来了。
小竹在这里哭了半响也没见许诺有半点的松动,心里不禁开始打退堂鼓。不过想想自己已经哭了这么久了,还是要一鼓作气将许诺给拿下,才不枉费自己流了那么多的泪。
打定了主意,小竹就哭得更悲切了,仿佛是经历了生离死别后的哀痛,又仿佛是经历了无法言喻的委屈……那哭声一会儿高亢,一会儿婉转,一会儿低沉,真的像是在演绎一首人生风霜的曲子。
许诺终于被打败了,不为那哀切的情绪,就为那丰富的演绎,许诺觉得自己要再不说话,就真的要崩溃了。
“你不要哭了”许诺开口了:“我原谅你了!”
小竹却对许诺的话恍若未闻,直哭得哀哀切切,痛不欲生。
许诺还真的没有办法,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女人的特权,他一个不善言辞,不会安慰人的人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不停地说:“真的,你不要再哭了。”“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姚胜男在院子里就听见了房间里小竹的哭声和许诺百般安慰的声音,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许诺和小竹两人一个拼命哭,一个拼命安慰,但是效果好像不怎么样。
姚胜男进门就道:“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要你管!”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动作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姚胜男知道自己当了一回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