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还来得及，不是吗？只要你跟他说清楚，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像是突然找到症结所在，张昊有些急切地说道。
“住口，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他以诚心待我，在我为你的离开而难过的时候，是他陪在我的身旁。在你不说一言便离开的时候，是他安慰我，关心我。你知道吗？为了我，他甚至想去找你。张昊，你变了。我认识的张昊单纯善良，甚至有些傻气。可是，现在。。。”注视着那个依旧英俊的男人，莫小凡的嘴角却浮上苦笑。
“小凡，我不是圣人。看着你与楼渊在一起，我会嫉妒。听你说你喜欢的是我的时候，我都觉得心不是我自己的了。但你又说要和他交往，你知不知道，我就像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小凡，我是人，不是神，我的心也会痛，也会流血。也许，爱真的能让人变得疯狂吧？可是，无论我如何变，我对你的爱却是不会改变的。”小凡，你可知道，正是你所爱的单纯与善良，让我失去了你。楼渊或许对你痴情不改，但我张昊对你的爱又何曾少过半分。上天把所有的美好都给了他，高贵的家世，俊美的容貌，甚至是你。如果我依旧是那个张昊，我又有什么资格来争取你呢？
“我。。。。。。”他说的对，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呢？也许，至始至终，她都做错了。她不该动心，也不该心软，更不该在爱与被爱间徘徊不定。楼渊为她放弃骄傲，张昊为她不再单纯，而她又为他们做过什么？依恋着他们给予的温暖，享受着他们的真心爱护，却怜惜这个，放不下那个，如今这局面可不是她自找的吗？
“小凡，你并不爱他，不是吗？与其将来，你与他在一起后，却发现还是无法接受他，让你、我，还有他都痛苦，不如现在就告诉他。”见莫小凡动摇，张昊接着说道。
“可是。。。。。”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事到如今，叫她怎么说得出口。面对一个只要留在她身边就心满意足的痴情男子，任她如何铁石心肠也无法说出要他离开的话。更何况，说要交往的是她。
精致的眉眼染上哀伤，纯黑的眼眸一片迷蒙，莫小凡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无声诉说着抗拒与挣扎。看着这样的莫小凡，张昊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便被坚定所代替，小凡别怪我，我只是太爱你。
“小凡，本来我并不想说。可是，如果不说，恐怕你永远也不会与我在一起了。那天与你约定见面之后，我遇到过他。”
“你说楼渊？不，不可能！”似是不敢相信，莫小凡连连后退，手肘碰到了梳妆台发出一声闷响，而她却恍若未觉。
“小凡，你想想，如果不是知道你在那里，他怎么会恰好遇到你？那天的事，你班上的人恐怕都知道，以他在班上的威信，只要稍一打听就可以知道。你觉得你与我的错过是上天的安排，但是如果上天不想你我相遇，为何又要你我相爱呢？也许，这一切并不是单纯的意外。”这般说着，张昊慢慢靠近那个心神不宁甚至有些惊慌失措的人儿。
“够了，张昊，不要再说了。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猜测！”推开张昊想要触碰的手，莫小凡转身看向窗外，高挑的身影有种遗世独立的寂寞。
“是不是猜测，你可以亲口去问他，那天他究竟有没有看到我。”张昊转身，似是忘了什么又回头说道，“后天我会在那等你，我们不见不散。小凡，能为你等待的不是只有他一个，我也可以。”说完，便从窗口跳了出去，想来他也是这样进来的吧？
“张昊，你何苦这样逼我？”看着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莫小凡轻轻叹了一口气。
午后的阳光总是格外明媚，尽管没有回头，莫小凡也知道有个人正傻傻地注视着她。以前从不知，风流倜傥的楼大少爷，动起情来，竟是这般傻气。到底要不要问呢？想到这里，莫小凡眼里的喜悦消失殆尽。问与不问，何尝是她能选择的呢？本就信任缺乏的自己，纵使不问，这根刺也会一直埋在她的心里。张昊啊张昊，我不曾知道，你竟如此了解我。只是，如果开口，不管结果如何，她与楼渊之间，也再回不到过去。想到这，莫小凡走出教室，她知道他一定会跟来。
“小凡，你要去哪里？”一直注视的人突然起身离开，楼渊赶紧起身跟上。
“镜湖。”没有多言，莫小凡径直走向那花草繁盛的湖泊。
行至湖边，莫小凡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此刻依旧言笑晏晏的楼渊，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
“小凡，你怎么了？”察觉到不对劲，楼渊不禁有些担心地问道。
看着那俊美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莫小凡不由地转过身，“渊，你知道吗？我很喜欢这儿，每当我心情无法平静时，我就会来到这里。”尽管就在眼前，莫小凡的声音却显得有些悠远。
“小凡，你要说的事与我有关？”疑问的语气，话中却是肯定的意味。
“是。我想问。。。”莫小凡转身，“我想问。。。。”
看着莫小凡欲言又止的模样，楼渊牵起那秀美白皙的手，轻轻印上一个吻，如同一个虔诚的教徒在朝拜他的信仰。“小凡，无论你想说什么，我对你的爱都不会因此改变。”
“那天你是否见过张昊？我会在那里与张昊相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没有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莫小凡几乎一口气说了出来。
并没有马上回答，楼渊看着那美丽依旧的心上人，眼里流露出一丝受伤，“他回来了对不对？所以，你才会这么问我。其实，你我都知道，我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你最终还是选择离开我。其实昨天我听你说要和我交往时，就在想，也许，有一天他回来了，你就会离开我。可是就算只有一天，对于我来说，也是莫大的幸福。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快得让我措手不及。小凡，你的问题，我不会回答。因为，能给你答案的只有你的心。”嘴角的笑容终是淡了下去，小凡，究竟是我太傻，还是命运对我太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