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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出征有长剑

天地有别,善恶有分,善恶天定,水火自古不相容!

有些时候,哪怕前方的路是天崩地裂,洪荒凶兽,但你却不能退后半分,你依旧要朝着它们踏去。

那不是因为天性的愚钝与后方的阻挡,而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退后一步,因为那是世代传承的执着,因为那是传承了亘古的痴迷……

土地本不是谁的,但自从有人开始捍卫,自从那土地上渐渐出现牵挂,便有了执着的理由。

天空中出现了明月,风卷动着染血的沙尘飘散在空中,使得那月看去如同成为了朦胧的血月。

地面不知横了多少尸骨,不知铺洒了多少鲜艳,躺在冰冷的地面,等待自己融入这片土壤的那天……

……

中土平原上的战斗依旧在继续,依旧惨烈,但对于远在东森这里,二者相距几十万里地的九元门而言,却是陷入了相对的宁静与祥和。

九元门中老弟子们早已适应天地的变化,终日苦修,等待着剑指妖邪的一天。

而那些新入门的弟子,虽说偶尔会有讶人之举,但在九元门也未翻起甚大浪,渐渐平复下了心绪,略微适应了如今的生活,一切在王耿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门主,此事未免粗暴,且如今门派中物资也较为充盈,如今只需假以时日,那些弟子必可成利刃……”

九元门大殿之内,除了还在闭关炼丹的青鸣外,当日的众人都没有修炼,而是又聚集在这里商议事宜。

一袭白衣的沥风坐在首位,此刻并未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言语,脸上一片平静。

右侧的玄彬此时皱了皱眉头,方才也正是他朝同样坐在首位的王耿开的口。

“以他们的心性,在日后真正面对妖邪之时难免会有退怯,此事虽粗暴,但也好过日后命丧枉死……”

王耿摇头叹了口气,脸上再次有了忧虑之色。

这些时日以来,那些弟子虽说适应了九元门的生活,但他们从未真正认识过妖邪,根本不知晓妖邪的恶毒之处。

这在战场上是极为致命的,若是等到日后开战,那些弟子夭折也并非是什么意外之事。

就如同一把未经磨砺的剑,哪怕是世间最好的材料制成,也是无法去斩断树木的。

或许九元门可以用十年,甚至百年来磨这一把利剑,可如今的形势根本不会给九元门那么多时间。

目前的安宁只是暂时,妖邪终究会发现九元门的异常,门派内的物资也会用完,或许到时候连磨剑的机会的无法得到。

大势所趋,磨剑之事刻不容缓,只有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些弟子磨砺成利剑,九元门才真正有了恢复元气的资格。

而这也正是此刻大殿众人商议之事,带着那些新入门的弟子出山,去往千里之外,让他们去见识何谓妖邪,让他们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

众人都知晓沥风封印了一些妖邪,但若取那些妖邪来,在九元门中,那些弟子会知晓没有危险,也体会不到那种生死的危机之感,无法起到磨剑之效。

“有师弟暗中庇护,此行应当无碍,此事终归是要做的,若是因有险而退,那诛杀妖邪、夺回东森之事岂非说笑?

也只有如此,方可让他们真正认清自己,知晓自己要肩扛什么责任,让他们知道他们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此事其实王耿早已笃定,带着那些弟子去往千里之外,去经历一场血腥,虽说会有危险,不过沥风会暗中跟随他们,使得他们此行不会有太多生死危机。

那些新入门的弟子最多只是能御器飞行百丈,甚至其中很多还不能御器飞行,更不可能如同沥风那般直接踏空而走,千里对于他们而言极其遥远。

不过九元门以阵法造器著名,门内自有一套大型御人飞行之器,足以携带着五百人一同飞行。

那法器为一柄大剑,虽说平时只如同门板大小,但若是以法力催动之后,其长可达百丈,甚至宽也能有几十丈,五百人对其而言并不多。

以王耿等人之力是无法驱动它的,但以沥风的修为却是足够,此行也便由沥风暗中操控此剑,并为他们护行。

此刻沥风坐在那里,神色依旧平静,只是偶尔看向远方的天空之时,眼中会有一缕阴霾,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九元门的一些法术与那套枪法在沥风这些时日的修炼下,已然极为娴熟,进展的速度极快,一套枪法已使得行云流水。

……

天空中盘旋的不知是鹰还是什么,阳光铺洒在地面之上,给人一种温暖之感,使得天地间的洁白出现了暖色。

在山下已有雪开始融化为水,汇聚在一起成为一条小河,承载了几片枯黄的叶子,也不知是何时落下,流淌向远方……

九元门广场之上,五百名弟子静静地站在那里,或是神色中有兴奋,或是皱眉,或是露出一抹沉吟之色。

昨日大殿内一番言论之后,带领弟子出山之事已然确定,而一切都要迅速,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地减少危机。

趁着驻扎在北斗与玄武,或是还停留在千里之外肆虐,没有察觉的妖邪,以最快的速度让这些弟子心性彻底扭转。

此番出山王耿并不愿让过多之人跟随,仅是带了当年北斗宗的北寒,还有执意要跟随而来的玄彬。

若是带了过多之人,那会大大减少这些弟子所能体会到的危机之感,如何让这些弟子体会到生死的危机,又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这其中的分寸需要小心把握。

王耿与沥风此时不在此处,唯有玄彬与北寒二人,与站在此地的那些弟子不同,他们心中各有沉重。

……

许久之后,广场之上的弟子突然一阵骚动,似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一般,甚至有人惊呼起来。

轰隆!

只见整个九元门山门都在此刻为之震动了一下,在那广场上方,那一片建筑物之后,一个巨大的阴影,如同遮天蔽日一般缓缓漂浮而起。

那是一柄极其庞大的剑,飞起之时散出巨大的轰鸣之声,如同雷鸣一般,更有阵阵沧桑之气,如同穿越了亘古,从历史的潮流中缓缓出现。

在那柄大剑慢慢地飘起,挡住了阳光之后,开始向着广场这里漂浮而来,给人一种压抑心神之感。

“这是什么!”

“真大啊!”

那些弟子无论是刚才露出兴奋之人、阴沉之人、还是露出沉吟之色者,在此刻无一例外地,所有人的神色都露出了震惊,甚至连那北寒与玄彬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不知多久了,他们没有体会到那种正道的强大之感,自妖邪来犯之后,一直被压抑着,虽说见过沥风一些举动,但还是没有如此浩大的声势。

剑尖之上,王耿负手而立,神色中有感慨之色,绕是以他的心性,在此时也难免心中会有所震动。

这柄大剑尘封了百年的岁月,在九元门老门主战死之后,一直无人有资格催动,使得它蒙尘被搁置在九元门宝库的角落。

而无人可以看到的是,那柄大剑更上方的天空之处,那一袭白衣,白发随风自然而动的沥风,神色中没有丝毫波动,一手负在身后,一手隔空操控着这柄大剑,在沥风挥动的同时,大剑向着广场上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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