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竟然上了七层。”赤星感受到塔外的波动之后,就赶到了现场对已经到了的白黎说道。
白黎幽深地看着那第七层。“她在第六层待了七个多月。”
赤星说:“也不知道第六层之后是什么样的考验。”
门内规定,一个人只能闯一次灵塔。所以即使白黎是玄天阁主也没有再次登上它的权利。
沈玹云此时才想到,为何第六层没有奖品,难道那些被她吸收的明经就是奖品吗?想到自己获得的,其实也不亏。
她正想看看第七层的布置,眼前一花,出现了一排光团,虽然疑惑,她还是随意选了一个,此次等待的时间比以前长了一些,她打开了那个光团,发现里面竟然是枚钥匙。从戒指里拿出许久之前从山洞里获得的钥匙,两者的纹路颇为相似,无论是外形还是感觉,沈玹云都敢肯定这是同一系列的钥匙。
竟然出现在阁主的遗物里和灵塔的第七层,它们打开的东西一定是个震惊天玄大陆的秘密。沈玹云将它们仔细放好,视野暗了下来。
可是这回并没有任何东西出现,一片漆黑,无论多久都是一片黑暗。
她在这片黑暗里静心待了一天,才发现考验就是黑暗,她盘腿坐下,回忆在第六层所修炼的心法,专心运行。黑暗里慢慢浮现了一些金色的小点,萦绕在她的周身,轻轻旋转,闭上眼睛的沈玹云自然没有看见这些,她只是看见识海里的叶子完全转成了红色。
自从叶子转成红色之后,那些围绕它转动的暗红色小茧就与它连接形成了一个圆盘,并且像是电光的小纹路伸展出来将叶子牢牢地控制在了中心。
虽然不明白此中的玄秘,但她相信这些是好事。
这个功法很难再精进下去,她回想了昨日看的另外一本呈现紫色的太上宗功法,那是比引龙诀还要难的心法,叫做“寂灭指”,但胜在没有晦涩难懂的词,沈玹云自从看了那些幻象后,心里就种下了修炼的种子。她还发现,自己修炼的基础功法来自于众生印,因为修炼了它,她才有了精神网。
精神网扫出来的宝贝大多按照灰白红紫青的等级排列,这和魅的等级排列是一样的,在远古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天地玄黄的等级,而是根据颜色排列的等阶。魅的那个位面和天玄大陆有什么重要的联系,还是说,魅本身就是天玄大陆的产物。郎华不是说修魔吗?远古还有仙魔之分。
她目前还不知道青上面是不是银,因为刚刚在扫视那一排光球的时候,除了那把钥匙,其他全都是青色。这证实了她的大部分猜想。
也许,魅这种生物,还有更多的秘密没有被人们发现,她看着漫无边际的黑暗,扯了扯嘴角,小小的试验还阻止不了她的脚步。
她不断地在心里想那本紫阶中的话,“虚无有知,寂灭无感。抽生化死,无道有还。”回想起翻开那本寂灭指时的幻象,面前时一片连绵不断的山峦,在那里有一个黑衣老者凌空而站。他轻轻地举起一个手指,指向那片山峦,沈玹云只觉得自己化成了那片山,感受着这一指下弑天的威压和破灭之感,然后眼睁睁看着连绵千里的山峰变成了一片波澜不动的沙漠之海,而那老者似乎从中吸收到了其中的生气,满头华发变成了黑发。
沈玹云不断回复那一指的动作,可惜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她忽而想起老者的那句话:寂灭指成,在于寂灭之种。
寂灭之种,想来也是种传承。她若是没有机缘得到,不是就没有办法修炼了吗?哎,还是个和引龙诀一样的储备功法啊。
她觉得很不甘心,事在人为,没有寂灭种不过不能大成,小成还是可以的吧。她琢磨着那些话,用精神力勾勒出了山峦,如何一指寂灭,抽生化死,她忽而福至心灵,拿出那些白魅晶,这里面便是死气。
用之前的吸收之法,她成功地拉出了里面的死气,汇聚在指尖,心中不断演练那一指的动作,抽生化死,她闭上眼睛,伸出一个手指慢慢朝黑暗按压下去。有微弱的光芒照进眼里,她睁开习惯了黑暗的双眼,看见了远方像是白点的出口,原来真的有用,连黑暗都是可以吞噬的。
她专心修炼寂灭指,将指尖的死气运转自如。
外界又是一年过去了。
来看的人并不像以前那样多,不过,玄天阁的修炼之风一时大涨,沈玹云不知不觉成为了振兴玄天阁新一代的精神人物。
水苍穹早已历练归来,他听师父说了沈玹云的事情便时不时来看一看,谁也不理解水师兄的目光,虽然还是像以前那样波澜不动,像一座深寂的古井,但那黑寂的深处仿佛亮起了一道光。平静之中掩盖着疯狂。
沈玹云内视自己的骨龄,已经快要十六岁了,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年半多了。
看着指尖旋转的白光,她淡淡地笑了,朝着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压下这威力巨大的一指:寂灭指。
只见漫天黑暗化成了一片片碎片消散在了空气里。
她就像在自家庭院里散步一般走出了那片以黑暗为背景的世界。她并没有马上被传送到第八层,等黑暗散尽,她才发现在这里还有一个光球,就像是在那芳华殿里的记忆光球,它感受到了沈玹云的存在,慢悠悠地跑过来,飞进她的眉心。
沈玹云只觉得眼前一花,继而一股清凉之意涌入眉心。
原来空无一人的地上出现一个白衣飘飘的儒雅男子,一脸温和的笑意,沈玹云可以感知到他只是一个虚影,他说:“小辈莫怕。”
沈玹云恭敬地说:“不知阁下有何事?”
那名白衣男子就像是个仙人,浑身的谪仙之气,沈玹云并不害怕他。那人似乎也感知到了这一点,笑着说:“你能见到我,说明你已经被承认为了太上宗第十七代门人。”
“门人?”
“或许,你该叫我师兄。我叫莲初,是莲字辈传人。”
沈玹云愣了愣,还是说:“我叫沈玹云。”
“若门下有十七代,该是长字辈了,我就为你取个名可好?”
沈玹云只觉得眼前人很是亲切,那骨子里的归顺感让她没有办法挣脱,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她垂下眼眸:“好。”
“长歌。你便叫长歌。是我太上宗最后一个关门弟子。”莲初慢慢走过来,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像在达成什么誓言,他念了几句沈玹云听不懂的话,随后让她跟着他念。
当话音落下,她只觉得额间一凉,那上头出现了一朵青莲,慢慢隐退了下去,莲初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抖,然后满意地笑着说:“竟然是青莲。”
“师兄,这是什么?”
“这是太上门人的标记,有了它,你便是我们的小师妹了。”莲初说完又摸了摸沈玹云的头发,那种姿态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我奉命守在这里的任务也算达成了。这灵塔的第八层就由师兄送你上去。”莲初打开那个通口,回眸一笑,满眼的宠溺:“快去吧。”
沈玹云只觉得有些不舍,这在一个刚刚见面没有多久的陌生人面前无疑使绝无仅有的,她只是问:“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吗?”
莲初还是那样风轻云淡的笑容:“这只是我的念力体,我的真身并不在这里,但我的记忆并不完整,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往生了。”
沈玹云忽而有些心疼,她想到那些太上门人舍生忘死地战斗时心又紧紧地一抓。她转过头,一滴泪从眼角掉落。
她轻轻说:“再见,师兄。”
莲初望着小姑娘消失在第七层,才喃喃道:“始祖占卜有言这一世必出现一个青莲印记的太上门人,要我在此等她,如今她已来,我也该消散了。”
一阵风过后,第七层什么也不再剩下。
在黑暗寂静的地下深处,某一个秘境之地的一座石碑上,“长歌”二字被一笔一画刻在了石碑的末行,等最后一撇落下,石碑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依旧是了无人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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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是自己文笔不好的结果,青山会加油的。你们的支持,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