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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四年级落幕

寂静之中,闹钟“滴“了一声,尤为刺耳。

顿时,我心生怒意,再也没有心思写下去,匆匆几笔写上结尾后就撂下了笔,拉起了张芳芳,道:“走!我送你回家!”

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我他吗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张芳芳和校长,他们肯定又是去鬼混了。我一想到这间办公室有可能曾是战场,顿觉恶心。

张芳芳犹豫了会,但又很老实的点点头,没有抗拒:“哦!我有点怕。”

她抱着我的手臂不肯松开,就怕我一个人先走了。她家离学校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乡村里的道路上没有路灯,我见她是个女孩,只好送她回家。我把她送回家后,她站在门口,在昏黄的灯光下望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低着头叮嘱我小心一点。

我略微叹息,不复回头。我看她的表情似乎是知道她妈妈的一些隐情。

回家的路上,天色不仅漆黑,更是雾气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其实,我心里还是蛮紧张的,想起老宅子,脊梁骨都是发凉的。

突然,我听到雾气弥漫,视线看不清的前方有人哭泣,这声音我听得很耳熟——这不是张小茜吗?张小茜哭哭啼啼的,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我喊了句道:“小茜?”

张小茜惊讶的“啊”了声,弱弱地道:“张......张猛?是你?”

我走上前去,发现张小茜定神看着我,有些反常,我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怎么啦?”

这妮子有些奇怪,一副惊恐得说不话的表情,用手指着我的背后,忽然扑倒我的怀里,“张猛,你背后......”

当时,我脑袋有点当机,回头望去,除了浓雾,并无一物,我问道:“怎么了?”

但是,不管我怎么问,她都闭口不言。

就这样,我抱着张小茜持续了两分钟。这算是,我记事起,第一次抱女孩子吧。当然,小时候和她在一个摇篮的事情是听我老妈说的,我本人并无记忆。我抱着她,这种感觉很奇怪,是那种彼此间那种无条件信任的感觉。这种感觉我除了在她身上找到之外,其他人身上再也没有找到过。包括我的老爸老妈还有我的弟弟以及朋友。

片刻后,她理了理额前的秀发,羞涩地一笑,支支吾吾地道:“不好意思!刚刚.......我爸和我妈吵架了......我妈在打牌,我爸不让我妈打,让她回家,但是我妈.......输了钱骂了我一顿......所以......”

张小茜爷爷家附近有间杂货铺,是间牌场,她妈经常在那里打牌。

我鬼死神差的帮她捋了下头发,道:“你又不是小女孩子呢!有什么事别哭了。那样我送你回家吧!”

她的身体紧张地颤抖了下,咬着嘴唇,沉默地点了点头。

因为我老妈没有生女儿,又和她妈妈的关系如同姐妹,所以一直以来把张小茜当自己的闺女来看,在我的心里,我也是把她当做妹妹!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嘴里就冒出来一句:“以后,你就当我的妹妹吧!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告诉我。我替你保密。”

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她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气呼呼地一把推开我:“那你去跟你的宝贝徐熙在一起吧!”

说完那番奇怪的话就跑了,哭声反而更大了起来。

我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她也不搭理我。我真是自找没趣,只好回家。

第二天,我去上课,学校里却发生了大事。

原来那个头颅的事情还是有人抖出来了。因为张毅那个小子中邪了。那个抖出来的人就是他自己。这小子拿了那头颅骨之后便中了邪,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到有一个没头的人找他索要头颅。他们家人算是急坏了。

这一次,张道士又出马了。这张毅便吐露了实情。最令我担心的是,这小子有没有把我抖露出来。说实话,虽然这件事我是总指挥,但我不是行动大队长。尼玛,我明明让这小子虽然找根白骨,哪知道那傻瓜拿了一个头颅骨......

这天,王聪的老爸老妈都来了,场面够大的,最后校长出面赔礼道歉。不过,令我欣慰的是,张毅这小子提也没提我,一个人抗下整件事。所以之后我与他再无过节,一直都是很好的兄弟。听说,他们家赔了一千块给王聪家。这一千块放在现在购买力应该是一万。因为他们家在镇上开店,所以这钱还是拿的出来。

张道士把头骨接回来后,做了一场法事,此事才算平息,张毅也没有再做噩梦。不过,那小子的胆子小的很多,以前五大三粗,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到后来,一到夜里竟不敢出门。

此事的另一个配角王聪,他经历这事之后,一个星期后才来上学的。那时候,他变了,和之前飞扬骄傲的性格截然相反,反而老老实实的,彻底萎靡不振,总算是乖乖的“臣服”在我的脚下,犹如小弟。

因此,徐熙也没有人再纠缠她,落了个清净。偶尔,她会和我说说话,聊聊天。但是,每次聊天的时候,张小茜总是神出鬼没的在我旁边。自从那天,我抱了她,她好像没那么怕我了。

而张芳芳也变了,我们之间好像亲近很多,她一天到晚缠着我不放。对于她,我算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总是觉得她有些黏糊。有时清晨,她还跑到我家里,叫我起床上学,搅我好梦,好不烦恼。

有件事忘记了,就是征文之事。那次征文稿,我是胡乱写的,交给了语文老师。经过她的修改之后,竟上了县里教育部门出的报纸,这让我无地自容,虽然文章大体构思还在,但改的名目全非,我都认不出来。

生活就这样平静的过着。很快,我的四年级生涯就要落幕了。愉快的暑假生活就要来临了。我憧憬着在烈日炎炎之下,在湖边的树林支张椅子垂钓。我不像其他小伙伴喜欢到处玩或是去水库游泳。因为水库里淹死人之后,就严禁游泳,但这群家伙还是偷偷的去。我有时候想去,但是我奶奶不让我去,她言语之意,这几年家里不太平。

但临近暑假的时候,村里又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天,我起的很晚,起床的时候,我看了下钟——上午九点钟。那时候,乡间生火做饭用的柴火和干草,浓烟很大,有时要到中午浓雾才散。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的烟雾笼罩,十米之外就看不见人。我隐约地听到老宅子那边传来各种唢呐锣鼓的声音以及哭喊声。

顿时,我感觉奇怪,连忙穿上了鞋跑了过去,这才知道原来老宅子隔壁的那老太婆上吊死了,死的时候是昨天晚上,儿媳妇早上送饭的时候发现的。

这就是我前文说过的那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婆。她是刚嫁过来,老公就死掉的。她的儿子并不是遗腹子,而是过继来的。但是在村人的眼里,他儿子和儿媳妇一直很孝顺的。听她儿媳妇说,昨晚上,这老太婆还喝了半斤的白酒,吃了半只烧鸡。

令人感到诡异的是,她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已是黄土埋了大半截身子的人,怎么突然想自杀,而且这老太婆能吃能睡,能上能下,身子骨硬朗,还开了几畦菜地。况且在乡下,自杀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有时候,还不能葬在祖坟里。

因为老太婆是自杀死的,所以葬礼办的很潦草。但是,入殓那天又出了一些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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