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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是谁说天大地大,到处都有容身之处,可为什么寻寻觅觅,却找不到她的家呢,她不能回御龙山庄,她太清楚自己的脾气,也许她能容忍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分享一个男人,但是她将永远也不会有真正开怀的一刻,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她不想郁郁而终,所以她要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母爱的力量真是伟大啊,为了无波,她什么都愿意做,卓苑为自己伟大的奉献精神而感到自豪,她好象忘记她回来的目的。

大概是感受到自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乖巧的无波开始从小声的哽咽到大声的哭闹,这样的哭声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分外的突兀。

“无波,妈妈拜托你啊,你不要哭啊你知不知道啊,我们现在无家可归啊,你这样哭会把坏人引来的,到时候就有我们母女俩受的了。”卓苑一个尽的对着尚不懂事的无波讲着吓唬人的话。这无波到底是怎么了,老是哭,哭的她的心都烦了,以前无波只要一哭,师傅和江诚子就会抢着来哄她,让她这个当娘的都得靠边站,一定是被他们宠坏了,所以她的脾气这么拗。

现在该怎么做呢,总得找个地方落脚吧,来的时候以为会直接回御龙山庄的,根本没想过要带钱的问题,所以想去客栈投宿都会被扫地出门啊!早知道就应该把干娘以前送她的那些金饰都带来,那些她从前不屑一顾的东西在这里却可以用来维持生活。卓苑抱着孩子,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繁华之地,抬头看门匾,归根楼这三个娟秀的字映入了眼帘,看这字的笔触,应该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想不到这里还有允许出来抛头露面的女子,此屋大门敞开,好象有欢迎之意,屋内传出各种乐器的演奏声,想不到除了烟花之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有情趣的地方。

“姑娘想必也是通晓音律之人吧?”

“略知一二,请问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扶风就行了,你叫什么,这是女儿吗,长得好可爱啊,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扶姑娘你好,我叫卓苑,这是小女无波。”

“扶姑娘?我不姓扶,我没有姓,我比你年长,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叫我风姐姐,对了,这么晚了,你们母女怎么还在街上呢,很危险的,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你的家人呢,苑儿,我这么称乎你可以吗?”

“不瞒风姐姐说,我们母女现在没有地方可去,身上又没有银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吧,正犯愁呢!”

“既然你来到了这里,就不用再为这个问题烦恼了,住我们这里就行了。”

“这怎么好意思打扰呢!”

“说什么打扰,你看到上面的字了吗?”

“归根楼?”

“是啊,归根楼,落叶归根嘛,女人总得有自己的家才行啊,其实这里住的都是女人,你可以安心住下。”

“那我可以做什么事来抵房租吗?”

“别管那些了,先进来再说吧,外面寒意重,可别冻坏了孩子。”“来了新姐妹啊,快进来啊!”

“我来介绍,这是弱柳,那是静染,哎呀,我们这里姐妹太多了,一下子全都介绍给你你也分不清,等你住久了自然会认识的。”

“各位姐姐,你们好!”

“苑儿,你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多女人住在一起?”

“姐姐们是自梳女吧?”

“如果我说我们都是风尘女子青楼老,你会看不起我们吗?”

“怎么会呢,青楼女子为了生活而沦落风尘,她们或许爱钱,但是她们坦白的可爱,她们之中有些人的情操更是让人敬佩。”比起那些表面上的名门闺秀要好的多了。

“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不寻常的女子,能有这样的胸襟和思想,实在叫人佩服,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位奇女子。”

“姐姐过奖了,那是因为我曾经受过一位风尘女子的恩惠,还在青楼住过一阵子,所以看的比别人清楚。”

“对了,苑儿,你一个人外出,是来这里投奔亲戚的吗?”

“我是为了我女儿的眼睛前来问药的。”她真是该死啊,要不是风姐姐问起,她都忘记自己是为找解药而来的怎么能那么冲动呢,她应该留在御龙山庄的,现在怎么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该怎么找小愿拿解药呢?

“苑儿,苑儿。”

“姐姐叫我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我在问你,这孩子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她看不见。”

“是吗,这么漂亮的孩子,老天爷一定不忍心这么对她的,你放心吧,你一定能找到办法医治你女儿的。刚才我不是跟你提过一位奇女子嘛,她或许有办法的。”

“她是大夫吗?”

“不是,她是个活神仙。”

“她真的那么神吗,她是干什么的?”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是做什么的,我只知道她是旺族出生,是大家闺秀中的奇葩,这座归根楼就是她出资兴建的,给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养老用的。”

“谢谢你,风姐姐。”

“说什么谢,我又没帮到你什么。”

“不,风姐姐,千万别这么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你的大恩大德,小妹铭记在心。”

“好了,你也累了,先休息吧,客气的话我们就不说了,你安心住下。”

“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谢谢季小姐关心,我们在这里住的很好。”

“如果有缺什么的话尽管开口啊,不用跟我客气。”

“其实我们哪还缺什么呀,从来没有活的这么舒服过。”

“那就好,哪来的哭声啊,有孩子在这里吗?”

“是啊,前些天刚收留一个带着孩子的姑娘。”

“是吗,那孩子怎么在哭啊?”

“可能是孩子妈妈又去外面帮人写信赚钱了吧,小姐如果怕吵我马上叫人去哄她睡觉。”

“是男孩还是女孩,可以抱来让我看看吗?”

“是个很漂亮的女娃,小姐喜欢我马上去抱来让你看。”

“哎呀,长好标致啊,粉雕玉琢的啊!”

“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这孩子可怜啊,小姐你救救她吧!”

“她生什么病了吗?”

“她的眼睛看不见。”

“姨姨抱。”

“她已经会讲话啊?”

“是啊,她娘是说她正在学说话,可是我们也是今天第一次听见她讲话,大概是到了陌生的地方怕生吧,看来小姐你和她有缘啊,你一来她就开口说话了。”

“是啊,我也觉得这孩子长的有几分面熟。”

“我道是觉得她和小姐你也长得有些相象呢!”

“对啊,看着看着到真得觉得我们有点像啊,她叫什么名字啊?”

“无波,她娘为她取名无波,希望她生活的顺顺利利,不要有大风大浪。

“孩子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看这时辰她也该回来了,小姐要见她吗?”

“你不是说让我救救这孩子吗,怎么,不见到孩子的妈妈,不问清孩子到底是怎么失明的,让我如何帮她们呢?”

“小姐真是个大好人啊,我待苑儿谢谢你了。”

“行了,我也不一定能帮上忙的。”

“是苑儿回来了,苑儿,快过来,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这位是?”

“苑儿,这位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起过的奇女子,季小姐。”

“你是?”季蕴萧惊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同样长相的女人她在家中已经见过一个,但是她很确信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这两个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气质完全不同,家里的那个有着柔弱的外表,但是叫人忍不住想防她一手,总觉得那个女人不简单。而眼前的这个虽然有着同样的相貌,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明朗的多,只是她眉宇间有着浓浓的愁意,还有着无尽的坚强。大哥好象有事情瞒着她。

“你是无波的妈妈吗?”

“是。”

“我们能进屋谈谈吗?”

“好。”这个女人好象知道什么,为什么她看她的眼神会这么怪,这位风姐姐口中的奇女子想和她谈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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