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流年看着远处接吻的男女,心痛得似乎麻木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可以这么冷静的站在这里,看这刺眼的一幕这么久。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怎么,看到他们接吻,你还敢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像兄妹一样吗?”
暮流年回头,是江静心,他淡淡的瞥她一眼:“就算不是兄妹,似乎也不关你的事。”
江静心呵呵笑着:“是啊,不关我的事,很快也不关你的事了,你真是够可以的,自己的女朋友出轨了,你还可以这么冷静的站在这里,我要是你,早就冲过去找他们质问了。”
“质问又能怎么样,只会让她更尴尬而已,我不想让她觉得难堪。”暮流年看着苏烟的方向,低低的说,脸上的表情忧伤而惆怅。
“你真是又可怜又可悲,这种时候了你应该考虑的是自己该怎么办,还处身设地的为她着想,那女人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两个跟入了魔似的。”江静心听到暮流年的话觉得不可思议,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男人,如果有男人为她如此,她就是死也是心甘情愿。
“她好不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和你看到他们接吻的事,希望你呆会不要说出来,拜托。”暮流年说完再也不想看下去,直接转身就往包厢走去。
江静心愣了一下才追上去:“喂,你要不要这么伟大啊,你对她这么好她知道吗?你别这么傻了。”
暮流年回头,站住:“你呢,会心痛吗?会感到无法呼吸吗?觉得世界瘫塌了般眼前一片黑暗吗?”
江静心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我只是李景轩用来哄骗他爸妈的烟雾弹,用过之后就散了,说实话,我不是那种为了一个男人可以寻死觅活,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
爱情,似乎离我太遥远,李景轩一开始就没把我放在心上,我怎么可能在他身上投入过多的感情,这桩买卖太不划算。”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都喜欢苏烟的原因,爱情从来就不是买卖,她只是认不清自己的心罢了,我会给她时间,让她真正认清自己的内心,如果她最后选择的不是我,我也会放手。”暮流年说话的语气有些沉重,放手吗?他不知道会不会像说的这样洒脱。
“你真是天底下最傻的男人,不,还有李景轩,为了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留在自己身边的女孩,他拿我当逃避相亲的借口,我想如果苏烟最后选择了你,他有可能会终生不娶,或者找个女人假结婚,我真搞不懂,这一切值得吗?”
江静心有些羡慕,为什么她就没有遇到这样对他用情的男人,她活到现在连自己爱过谁都不知道,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没有一个能够记住他们的样子。
“只要是为了爱,都是值得的,再说爱情本来就没有值得不值得的说法......”话没说完,苏烟和暮流年就一前一后的回来了。
见暮流年跟江静心坐在包厢里好像在说着什么,苏烟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的问道:“流年,你们在聊什么。”她说话时一直低着头,眼神闪躲不敢看暮流年的眼睛。
暮流年内心苦笑,心虚吗?如果不是真的心里有他,又怎么会这副心虚的表情,苏烟,是不是我做什么都已经挽不回你的心了。
江静心抢着回答:“我们在聊,你们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回来,会不会是......”暮流年狠狠的看了江静心一眼,打断她的说话:“没什么,我想你们刚才应该是碰上了,正好有话在说,我们在这坐着无聊,所以随便聊聊。”
苏烟本来听到江静心的话浑身像被火烫了一样,江静心的话中似乎有话,她是不是看到什么了,但看到暮流年一脸平静,心里暗松一口气,应该......没有吧!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平静。
但随之而来的是满心的内疚,她真的很唾弃现在的自己,她刚才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为什么每次碰到李景轩自己都会失去理智,流年......幸好他不知道,要不然他该是多么伤心。
看着苏烟游移的眼神,暮流年想到泰戈尔的一首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而在他看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心爱的女人明明坐在身旁,心里装的却是别的男人。
坐在出租车里,暮流年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打开看,是李景轩发的信息,约他等下出来谈谈。苏烟见暮流年拿着手机不说话,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了,谁发的信息。”
“没什么,只是垃圾信息。”苏烟也没在意,她没有注意到暮流年握住手机的手指尖已泛白,是用力过度的迹象。
送苏烟回家后,暮流年直接打电话给李景轩约定好地点,中央公园。两人再次见面,气氛却不复以前的和睦,空气中隐隐有一股火药味,暮流年看李景轩的眼神可怕至极。
暮流年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盯着李景轩良久,李景轩依然平静的看着他,一点都没有退缩,他平静的开口:“你刚才看到了......”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暮流年出手很重,李景轩的嘴角刹时有血迹流出,但他只是将口里的血吐出,直直的站在那里:“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便打吧,苏烟,我是不可能放手的。”
暮流年再次举起的手有些发抖,最终还是克制着没有打下去,他无力蹲下身子,不停的追问:“李景轩,为什么你要违背你我之间的承诺,那次在旭日公司,你口口声声说过,不会再出现在苏烟面前,不会再招惹她,会跟她断得干干净净,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
“对不起,是我反悔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因为在看到你和她亲热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如同你现在般痛苦不堪,但是,这一次我不想放手,我要和你公平竞争,不管最后苏烟选择了谁,另外一个人必须退出。”
李景轩有些不忍暮流年现在的样子,他太明白这种感受了,这种求而不得的感觉比死都要难受。但他仍是坚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