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头还晕不晕,身上真不疼了?”
“哥,把这骨头汤多喝点,这三天可受苦了,多补补身体。”
两个妹妹在饭桌上,都竞相问候挂心刘邦哥哥。
其实刘邦虽然在外面纨绔作派,但平时对两个妹妹还是挺好的。
刘荣刘郡守家教甚严,妻妾子女间持礼守法相处甚密,只是刘邦这个异类剑走偏锋不听管教又是独子无法无天,刘郡守大人煞费苦心王氏苦口婆心也没有起到作用,实在是无可奈何。
但这一家子还是很融洽的,何况刘邦现在有意改过自新。
“身体都没问题了,好好的呢。你们都吃吧,汤我也喝了很多的了。”刘邦笑着说。
对于这两个妹妹,他是打死心眼地要珍惜的,前世独子无兄弟姐妹,这一世多出两个妹妹,那肯定得当作宝贝。
“二娘,你也多吃点。”
樊氏笑着点头。
虽然刘荣很惊奇为什么刘邦变化这么大,但从未怀疑这个儿子的真实性,也根本无从怀疑,都是从小照顾到大,相貌和以前一样,只是这秉性?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么?难道一顿暴打下来不仅没有伤及大脑相反还开明启智改造性情?
当然,偶尔的表现差异过大,行为失常,言语漏洞等也被认为是昏迷后遗症,抑或短暂性失忆症。
无论怎么改变,其效果却是刘郡守大人乐见其成的。
平常玩世不恭游手好闲,忽然幡然醒悟洗心革面,这样的变化做爹的高兴得恨不得烧香,还哪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午饭前,刘邦又在院里发呆了一会,眼睛痴痴地望着天边,一动不动。
“少爷是不是烧坏了脑子,怎么老发呆?”
“小声点,昏迷三天,好人都会发疯的。”
下人有的小声议论,刘邦也装作没有听见。
有些人或事,怎能说忘就忘?
相隔两世,偏偏记忆还在,让人情何以堪?
记忆不是那么好封存的,何况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
今天吃完了饭,就是萧何的授课时间。
秦王政征宇内致六合统一天下后,听从丞相李斯“禁止百姓以古非今,以私学诽谤朝政”的建议,下令焚烧《秦记》以外的列国史记,对不属于博士馆的私藏《诗》、《书》等也限期交出烧毁,禁止私学,若愿学法令,则以吏为师。废百家,尊法学。
因此,秦朝是没有私塾的,凡学者皆以吏为师。
刘郡守的智囊团中以萧何为最,相当于师爷一类的工作性质,刘荣一安排,萧何就走马上任开始接受新的工作——教授刘邦。
家中养有门客,以前刘荣也安排门客教授过刘邦,只是刘邦过于玩劣学习不成系统,这下跟着萧何应该学有所成。
刘邦知道萧何是汉初三杰,所以对父亲的安排非常中意。
问询萧何,刘邦知道,此时己是秦二世胡亥刚继位,执政的第一年。
马上就会是乱世,乱世出英雄啊。自己究竟命运如何?谁知道呢?
志不在立国,即使群贤毕至,群英汇萃,想来也非己所愿吧?
一个外来者,主动去改造这个世界的意愿不是很强烈,至少刘邦没有主动去朝这个方向努力。
晚饭后,李卓开始教授刘邦剑法。
李卓是一个游侠,墨氏传人,为刘荣所欣赏,是以留在郡守府。
大秦尚武,秦人以武功高强,能斗善战为荣,因而大秦子民皆习武成风,但严禁私斗,只能投效国家,征战疆场。
刘邦在刚醒来的两天,尝试着感应自己的意识之海,却发现根本不能使用意识的能力,当然也无法调用金土元素的功效。
看来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这也是刘邦向父亲提要求学文治武功的原因之一,只有踏入修炼的门槛,才能达到修行的顶峰。
李卓的剑法以敏捷飘逸见长,于防御处伺机反击。刘邦其实只是要找一个可以练武的机会,真正的意图还是彭祖教授的冥想打坐,至于墨氏剑法,聊胜于无。
这个世界的灵气很足,刘邦在冥想打坐的时候都可以感应得到丝线状的灵气钻入身体,滋养心神识海。
“大少爷怎么象换了个人似的,一心只想着剑法文采?是不是转性了。”
“可能是一场打击唤醒了大少爷的潜在才能吧,昏迷了三天你知道不?人之初,性本善么。”
“你们看哪家的少爷不是那样横行霸道蛮不讲理欺凌百姓调戏良家,我们家的少爷算是好的了。”
看见刘邦对学习的激情投入,仆人一众都觉得不可思议,当然也有仆众觉得自家少爷本身并不坏,只是身在官二代群体里身不由己逢场作戏。
从萧何处学文,从李卓处习武,就成了刘邦十五岁生活的全部。
这一年,秦二世元年,发生了很多事。
秦二世即位初,逼死蒙恬、蒙毅;弑十二王兄十公主,连坐者众,咸阳全城腥风血雨,一片凄惨。
复作阿房宫。尽征材士五万人为屯卫咸阳,令农民增交菽粟刍藁,自备粮食,转输至咸阳,供官吏、军队以至于狗马禽兽的需要。徭役征发的对象进一步扩大,农民的困苦达于极点
七月,一队开赴渔阳(今北京密云)的闾左戍卒九百人,遇雨停留在大泽乡(今安徽宿县境),不能如期赶到渔阳戍地。秦法规定“失期当斩”,戍卒们面临着死刑的威胁。于是,在陈胜、吴广的领导下,戍卒九百人在大泽乡起义抗秦。克陈县,立张楚。并遣周文领兵西进,得关中(指函谷关以西地区),逼近都城咸阳。
九月,项羽随叔父项梁在吴中刺杀太守殷通举兵响应反秦,狄人田儋起兵于齐。
十二月,秦二世废属国卫角为庶人,卫国亡。
一时风起云涌,群雄并起,真正的乱世来临。
其实,这一年还应该有:沛人刘邦起兵于沛,杀沛令,得二三千人,以应诸侯。
但是,刘邦还在勤读书,勤练武,不在沛,没起兵。